他今天的目的就在這裡吧,要不然,等飛機來,直接把他們暴力請上飛機,相信他還是能做到的。
公爵深邃的眼就那樣注視着季雲辰。
季雲辰坦蕩的回視着他。
良久,公爵嘆口氣,“季先生,你曾經救過我的命,哪怕我與整個遊輪的人爲敵,我也不想和你成爲敵人。”
這是打感情牌了。
季雲辰微微向前傾着神子,“榮幸之至。”
公爵下面的話都被季雲辰這麼一句給堵在喉嚨裡。
他要的不是他的榮幸,而是感激,當年要不是他把功勞讓出去,怎麼會有季雲辰他們這次行動小組的聲名鵲起?
公爵注目着着季雲辰。
“爲什麼我感覺季先生似乎很願意和我較量一番呢。”
季雲辰嘴角微勾,“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強龍不壓地頭蛇,還是公爵以爲,我是神一樣的存在。”
公爵若有所思,“或許你是有所依仗。”
季雲辰一手支撐着另一手的手肘,一手食指輕輕地敲着太陽穴。
“能得公爵如此看重,不知是季某的幸還是不幸。“
秦天瑞忍不住接口,“他以爲你可以指揮一個師的軍隊,只是這種跨國襲擊,就不怕引起世界大戰嗎?”
只有腦袋被門擠了,纔會有這樣的想法。
秦天瑞知道,公爵不是這個意思,他就是故意的。
“小奧古斯特先生,他雖然無法指揮一個師的軍隊,可是他是你的監護人。”
公爵淡笑着解釋。
秦天瑞卡巴卡巴眼,“這中間有什麼聯繫。”
公爵耐心的解釋,“原本是沒有什麼聯繫的,當怪老頭宣佈你成爲他的繼承人之後,就有聯繫了,怪老頭的本事……”
公爵幽幽地嘆口氣,哪怕他沒有什麼本事,只是擁有狂人島,就讓人不敢輕舉妄動了。
季雲辰撩了一下眼皮,“向公爵這樣身份的人,不稱呼奧古斯特先生,而是直呼怪老頭,真是叫人心中意外。”
公爵一窒,是,大家都已經習慣叫奧古斯特先生怪老頭了,而且奧古斯特先生似乎更喜歡大家這麼叫他。
但是,作爲一個紳士,跟別人提起他的時候,這是很失禮的。
秦天瑞有些不解的看着季雲辰,這樣有什麼不對嗎?
季雲辰眼中神色柔和,耐心的給秦天瑞解釋。
“奧古斯特把你當成他的外孫,自然不希望你跟外人一樣叫他奧古斯特先生,所以,你從小到大一直叫他怪爺爺,這樣彰顯着親密,我們是你的親人,這樣稱呼,也沒有毛病。”
頓了頓他開口,“而別人叫奧古斯特先生怪老頭,則是給怪爺爺起的諢號,是不尊重的表現。”
秦天瑞聽了,明白了,他鄙視的看了一眼公爵,“原來他的禮貌都是裝的啊。”
他看到公爵那假惺惺的做派,不順眼好久了,能借機打擊他囂張的氣焰,他自然不肯放過。
季雲辰繼續補刀,“大多數人的所謂的紳士風度,也只是表演而已。”
季雲辰不知道遊輪上有多少人沒有參加那天的宴會,他那天遊走在一羣肢體糾纏在一起的人羣中,倒是見到了好幾個眼熟的面孔。
季雲辰看着公爵,“真正的紳士,絕對不是公爵這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秦天瑞搖頭晃腦的念着。
季雲辰見了,點點頭,“恩,不錯。”
秦天瑞得意的道:“是墨爺爺教我的。”
季雲辰點頭,看來,他不用很擔心秦天瑞的三觀會扭曲了。
墨老比他還要緊張的樣子。
公爵看着季雲辰和秦天瑞開始大談特談紳士風度,單手握拳放在脣下輕咳了兩聲。
這種把自己當做反面教材來講解的感覺實在是太不美妙了。
季雲辰和秦天瑞同時停住,轉過臉來看向公爵。
公爵竟然有一種無所匿行的感受。
“其實也不用勞動公爵,只要你跟珊瑚島上的人說一下,把我的人放了,並且給我們的飛機加滿油就好。”
季雲辰商量着道。
公爵臉色變了,他竟然知道。
季雲辰看了他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他嘴角微勾,“怎麼?有什麼不方便的嗎?”
他就是故意的,若是飛機沒有被扣留,他又怎麼能在遊輪上呆的如此仗義。
“這是怎麼回事?”公爵只有裝瘋賣傻。
季雲辰輕描淡寫地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我們來的匆忙,只申請綠卡航線,並沒有辦理別的相關手續,目前正在珊瑚島補辦,聽聞公爵大人和當地官員交情匪淺,若是能得公爵大人說情,將不勝感激。“
走正常程序,需要多少天,那都是可以計算出來的。法律不外乎人情,若是公爵說話,那自然比走正常程序要快得多。
公爵緊盯着季雲辰,不放過一絲細節。
秦天瑞百無聊賴的看着兩個人談話,只覺得枯燥無味,他想要趴在吧檯上,季雲辰的目光一掃過來,他立馬挺直背脊,目不斜視。
季雲辰脣邊露出若有若無的笑容,飛機上的緊急培訓,秦天瑞當時聽得漫不經心,不過,看來他還是聽進心裡去了。
就像現在,他心中哪怕再覺得不耐,卻還是勉強坐在那裡,裝作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雖然,他那表情,怎麼看也不像是認真傾聽的樣子。
公爵看着季雲辰點點頭,“季先生怎麼不早說,不錯,我確實和珊瑚島上的官員很熟。”
公爵回過頭去,“幫我給珊瑚島的官員發一封書函,說明季先生是我的客人。”
手下人連忙答應着去辦。
季雲辰彬彬有禮的點點頭,“如此就偏勞公爵了。”
公爵臉上露出一個虛假的笑容,關切的問道,“奧古斯特先生的身體如何?最近怎麼都不見他出來喝一杯?”
秦天瑞暗自翻了個白眼,怪爺爺從來不喝酒的好吧,說是喝酒會破壞人的大腦的判斷力,也會破壞舌頭的感覺。
季雲辰臉上適時的染上憂色,“怪爺爺的身體情況堪憂,要不然,多等一段時間也沒有什麼,所以希望公爵的面子夠說動珊瑚島額官員,要不然……”
要不然什麼樣,可就沒法說了。
秦天瑞愣愣地看着季雲辰,他怎麼把怪爺爺生病的消息說出去了,怪爺爺不是說一定要保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