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季雲辰先去接了秦天瑞,再來接秦朱。
秦天瑞熟門熟路的來到秦朱的辦公室,被她辦公室裡面一人高的書籍嚇到。
他嘖嘖連聲,“老媽,你這是要加入高考大軍嗎?”
又到了一年的高考季,最近的新聞什麼的都圍繞着高考的話題討論個不休。
連秦天瑞都看不下去了,高考有那麼重要嗎?
秦朱看了看秦天瑞。
“天瑞,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秦朱看了看在秦天瑞身後站着的季雲辰。
“你的起點也很高,就算你現在什麼也不幹……“
秦朱有些爲難的看着季雲辰。
她這樣會不會帶壞小孩子?
季雲辰見秦朱看向自己,接口道:“你就是什麼都不幹,這輩子也衣食無憂。”
秦朱見季雲辰認可自己的觀點,點點頭,“當然,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雖然不是很在意高考,可是你還是要追求更高的成就,希望在有生之年能超越怪爺爺。”
“百姓之家,想要追求更好的生活,在他們看來,高考能讓自己和家人的生活過的更好,這是他們爲自己設下的首要的攻克的目標。”
季雲辰看了看秦天瑞,“這就好比百姓說不想高考,不喜歡高考,大家只能說他不求上進,你即使什麼都不做,卻能比大多數人都過得好,就容易引起大家的仇富心理。”
秦天瑞瞪大眼睛,“啊,怎麼這麼多事情啊?”
他只是隨口感慨一下子而已啊。
秦朱嘴角微微上勾,“因爲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就要遵守這個世界的生存守則。”
季雲辰開口,“當然,你要不遵守也可以,那就不要太在意別人的想法。”
秦朱瞪一眼季雲辰,“是啊,到時候就會成爲向他那樣討厭的人了。”
秦天瑞看了看季雲辰,在看了看秦朱,聰明的選擇不說話。
要是這話在他們剛回來的時候,秦朱這麼說,秦天瑞一定舉雙手贊成。
現在嘛,秦天瑞在心裡掂掇了一下,心裡的天平已經偏向季雲辰,不過他聰明的,就是不開口。
秦天瑞是男孩子,即使他現在還小,他終究是男孩子。
秦朱終究是女人,女人眼中的世界,和男人終究還是有些不同。
哪怕,秦朱相比大多數女人的觀念,要好太多。
女人的心很廣闊,女人的心,同樣的也很小。
秦朱收拾收拾,跟着他們兩個一起下樓。
回到家中,墨老已經在大廳中等他們了。
秦朱看了一眼他腳下的行李,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秦天瑞。
墨老也不廢話。
“天瑞的學籍我已經給轉了出來,墨家那邊我也打過招呼了,天瑞,你打算什麼時候過去?”
秦天瑞看向秦朱。
季雲辰也轉過臉去看着秦朱。
秦朱看着秦天瑞,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聽墨老的安排吧。”
秦天瑞長這麼大,離開的次數有限,她真怕自己會忍不住開口留下秦天瑞,說完這話,頭也不回的上樓。
秦天瑞追了一步,張了張嘴,一個強而有力的手拉住他。
秦天瑞回過頭去,對上季雲辰的眼神。
“天瑞,既然已經決定了要走,還是不要叫墨老久等。”
季雲辰開口。
“可是媽咪……”秦天瑞很擔心秦朱。
季雲辰靜靜地看着他,“兒行千里母擔憂,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媽咪只是不想自己拖住你的腳步而已。”
話雖如此,秦天瑞還是很擔心的。
季雲辰握着他肩膀的手用了一下力,“你不是還想超越怪爺爺嗎,你沒有太多的時間傷離別。”
秦天瑞聽了,忍不住抹了一把臉,“我就傷心,哼。”
他衝進自己的房間裡面,拽出了一個行李箱,衝到墨老身邊,臭着一張臉,“走啦走啦,我不想再多看一眼這個男人。”
季雲辰有些無奈的看着秦天瑞,“天瑞,你的實驗室我會封存。”
秦天瑞冷哼一聲,“懶得理你。”
季雲辰示意司機送他們離開。
秦天瑞忍着不回頭,一張小嘴撅的能掛瓶子。
墨老看了看秦天瑞這個樣子,嘆口氣,“天瑞,我們要不要打個賭?”
秦天瑞懷疑的看了一眼墨老,墨老可不像是喜歡賭的人。
墨老慈善的笑笑,“你現在回頭,仔細看三樓你媽咪的房間,一定會看到你媽咪的身影站在窗前。
秦天瑞聽了,猛地跪在座位上,往後看着,果然一眼就見到了媽咪。
秦天瑞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流出來。
“嗚嗚嗚,我不要離開媽咪。”
墨老當做自己沒聽見。
季雲辰站在別墅門前,惆悵地看着秦天瑞坐在車子裡面,看都不回頭看他一眼,心中哀怨,就算是養一隻小狗,這麼久了,也養熟了,這個小沒良心的,連頭都不回。
季雲辰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哀怨了,大有做怨婦的潛質。
他落寞地看着漸漸遠去的車子,再見這小子,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季雲辰只好安慰自己,秦天瑞以爲只是去旅遊,一天半天就回來了,等他知道自己很久都不能回來,估計他會後悔死。
季雲辰這邊還在自我安慰呢,一擡頭,就見到秦天瑞趴在那,可憐兮兮的看着這邊,季雲辰只覺得鼻子一酸。
“臭小子,嘴幹嘛那麼硬,就不能向別人家的孩子那樣,甜一點嗎?”
他跟着往前走兩步,大有追上車子把秦天瑞拉下來好好話別一番的衝動。
當然,他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季雲辰惆悵的站了許久,聽到身後熟悉的腳步聲,季雲辰轉過身去,和秦朱的眼神對上。
“回去吧。”千言萬語,最後都化成一句話。
季雲辰走上前去,挽着秦朱一起回去。
孩子終究要離開父母,雖然他們想要陪着秦天瑞一輩子,但是他們不能因爲自己的緣故,就折斷了秦天瑞嚮往天空的翅膀。
回到別墅裡,秦朱和季雲辰面面相覷,以前天瑞在的時候,不覺得什麼,別墅裡少了一個他,一下子空曠了不少的感覺。
“豬豬,吃些東西,早些休息吧。”
季雲辰徵詢着秦朱的意見。
畢竟,她現在懷着孕,季雲辰謹遵墨老的吩咐,恨不得秦朱一天都躺在牀上保胎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