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雪落先醒了過來,她還不願意那麼快下牀,甚至不願意面對封行朗,她有一些小情緒,想矯情一會兒,女人感覺上來了,想矯情一會兒,誰都拿她沒辦法。
於是林雪落縮在角落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邊還在咬被角。她就覺得這樣舒服。
過了一會兒,封行朗醒來了,看到她這個樣子,忍不住薄脣一撩,差一點笑出聲來。但他還沒出聲,居然翻了一個身繼續睡。
看到了還睡得着呀,林雪落心裡有一點失落,雖然還在自己的世界裡,但咬被角的力道無疑加大了,她還是不理會封行朗,由得他去。
封行朗好像也睡不着了,掀被起來,自己到浴室裡,不久,就聽到沖水的聲音。
林雪落咬被角越咬越來勁了,她還要在自己的世界裡多呆一會兒,也不願意多停留在外界。看着她縮在角落裡咬被角,居然也是一派歲月靜好的動態畫像,只是多了幾分喜感。
不一會兒,就聽到房間裡傳來音樂,竟然是《天鵝湖》裡著名的《四小天鵝》,隨着音樂聲,就見封行朗踏着節拍,跳着出來了。
林雪落聽到異動,聞聲擡頭,卻驚見封行朗居然打扮成小天鵝的樣子,在她面前跳着《四小天鵝》,她愣了半響,終於迸發出大笑來,她笑得就跟水龍頭壞了,關不住了一樣。
林雪落想跳下牀來,可是這種情形下,她是全身酥軟,只能翻滾着爬下牀來,一邊過來,一邊還是大笑不止。
她攀着封行朗的肩頭,都不敢朝他看,已經收不住笑了,她連連搖手,說,好了,好了,別鬧了,我受不了了。
一句話還沒說完,她已經笑疼了肚子,忍不住要揉肚子了。
封行朗居然還說了一句話,現在開心了,老婆,我是練了很久的,就是要你心情爽快。
林雪落聽了心中感動,正要擡頭朝他望去,可是頭剛擡起,瞥到封行朗打扮成小天鵝的樣子,又是噗的一聲,噴出笑來,她都快攀不住封行朗的肩頭,人順溜着往下滑了。看樣子都快在地上打滾了。
封行朗大手一撈,牽住林雪落的手臂,硬是把她提上來。林雪落靠在他懷裡,還是笑聲不止,只是她忽然腦筋一轉,對封行朗說了一句腦洞大開的話,我要看《胡桃夾子》。
你反了是吧?老子容易嗎?要哄你已經夠費勁的了,還要得寸進尺呀。封行朗心頭冒火,可是看到林雪落笑得前仰後合的樣子,火一下子不知道去哪裡了,居然還溫柔地說道,行呀,只是我沒練熟,這一個你先將就着看着,等我練熟了,再跳給你看吧。
林雪落聽完不覺連連點頭,目光還不敢對視封行朗,只要眼光稍微一接觸,她就忍不住噴笑出來了。她笑得站都站不穩了,只能攀附着封行朗的肩膀,才讓她站得穩,她也就順勢摟着丈夫,心裡起了一個念頭,時光太美好了,這才叫過日子嘛。
這時候就聽門外嘈雜聲起,團團在叫“叔爸”,而諾諾的聲音也傳來“鼻涕蟲,不許到我爸爸媽咪房裡,這是我去的”。
好了,又熱鬧了,林雪落看到封行朗的樣子,都有一些說不出話來,心裡想,你這個樣子,還讓你的親兒子,侄女兒看到呀。想到要是被他們看到,不知道要這麼個鬧法時,她又笑得直不起腰了。
這時候封行朗把她拉到自己身前,說道,老婆,擋一擋,我只跳給你看,其他人誰也不能看,你去攔着吧。
他居然還知道要臉,林雪落又是搖頭,又是要噴出笑來,今天她真是把過去所有虧欠的快樂全彌補上了,基本是前一個笑還沒結束,後一個笑又噴涌出來,想收都收不住,而她也不願意收,就一直這麼癡頭怪腦的笑下去。
封行朗看她連路都走不動,有一點不耐煩,俊眉微蹙,說了一句,還笑什麼呀,快點。
他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林雪落哪裡還忍得住,都快笑癱了。
封行朗還說了一句,有那麼好笑嗎?真要給你準備筒骨,不是給你練牙齒,而是給你咬住,讓你不要笑的。
他越說,林雪落笑得就越厲害,她也不跟他多說了,趕緊做了個手勢,讓他快點去換掉這身裝束,都像什麼樣子嘛,可是手勢剛做,她還覺得不能表達意思,連忙推他,由於她是一邊大笑,一邊推他,自己都覺得很吃力,這是明顯的分裂,她也太耗力氣了,可是笑還是止不住。封行朗還瞥了她一眼,有這麼好笑嗎?你又……他不能再說話了,林雪落已經收不住了,快點把他往洗手間裡推,這時候她纔看到,洗手間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黑色的衣箱,原來那身小天鵝的衣服就是這麼來的,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弄進來的。難怪之前那麼愛帶她去看《天鵝湖》,這是不是看《天鵝湖》看壞了呀。
想到看《天鵝湖》,居然看出那麼大的效果,不對,是笑果來,林雪落的笑又要噴發出來了。而她不能再笑了,都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她只能快點把封行朗往裡面推,自己趕快往外走,快點離開讓她噴笑不止的環境中。
只是到了外面,她還是想想好笑,想想好笑。團團和諾諾進來就看到她還在一邊揉着肚子,一邊在笑,而洗手間裡又是嘩嘩的流水聲。
諾諾還納悶,媽咪,你沒事吧,混蛋親爹呢?
林雪落想說,你混蛋親爹,這一次的混蛋得出挑了,都混蛋出境界來了。可她都被笑給遮蓋了,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