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圖見到爺爺父親等人都是安然無恙,心中暗自鬆了口氣,寒暄一陣之後,秦雲力讓水香雲在松鶴居訂了一桌酒席,準備要大肆慶祝一番。
這次回來,秦圖意外地發現幾個驚喜。第一,爺爺秦震北精神矍鑠,身體不知道比以前硬朗了多少。原來秦震北修煉了他留下來的功法,在天玄長老這種骨灰級的老怪物的指導下,再加上諸多靈藥的加持,短短几個月居然達到了五葉真者,正是跨入了修士的行列,除了秦震北意外,其他人也都有着不小的進步,二叔秦雲力正直壯年,雖然錯過了修煉築基的最佳階段,可也達到了七葉真者的地步。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水香雲懷了身孕,這讓秦震北等人十分開心。
當年那個面容冷漠神力威武在諸多少年心中的偉大戰士秦雲卞,徹頭徹尾成了酒鬼。聽秦雲力說,早上秦圖離開後不久,秦雲卞便獨自一人離開,沒有人知道他去了何處?青衣仗劍一壺酒,腳下萬里路。
天玄長老難得清閒幾日,在絲羅布莊可謂是韜光養晦,過的十分愜意,見到古靈精怪的秦如月,心生愛才之意,稍微展現一點實力之後,便看的秦如月眼花繚亂,嚷着要拜天玄長老爲師。當時,鵬宇見證了天玄長老收徒的全過程,看的那張冷酷的面龐直抽搐,心中暗道一聲,這還是那個威嚴十足的四大長老麼?簡直就是一老騙子,祭出戰雲帶着秦如月在天空翱翔一圈之後,如同大灰狼看着天真無邪的小白兔,循循善誘地道:“小丫頭,你若肯拜我爲師,我便將這騰雲駕霧之術傳授於你。你修成之後,天地間可任你遊玩。”
可是,鵬宇心中暗暗問道,不修煉到真皇級別,能夠召喚出戰雲麼?
秦如月哪能抵抗住這般誘惑,當下便在秦震北等人見證下,正是拜天玄長老爲師。
這也是秦圖一見到秦如月,隱隱感覺到秦如月體內傳出真元波動的原因。
一家人在松鶴居飽餐一頓之後回到絲羅布莊。
夜,淒涼如水。
秦圖來到天玄長老的廂房。
“尊主。”見到秦圖推門而入,正在牀上盤膝打坐的天玄長老連忙停下,微微欠身,說道。這麼多日的相處,他也知道秦圖的脾氣,不拘於規矩,言行隨意即可。
“天玄長老,不必多禮。”秦圖笑着擺了擺手,說道。
“尊主這麼晚來找屬下,想必有要事與屬下相商吧。”天玄長老活了幾百年,老人精一樣的人物,深諳事故。見到秦圖這麼晚來,他心中猜測,必有重要的事情發生,而且不爲其他人所知。當下大袖一揮,淡淡的真元波動一閃而過,一個隔音結界信手拈來。二人坐下,天玄長老爲秦圖和自己倒了一杯茶。
“天玄長老,我在咸陽城得到消息,大秦國與大離國聯合,分東西兩側,數百萬大軍,準備攻打大禹國。”秦圖臉色凝重地說道。
“呵呵呵。原來尊主爲此事擔憂。”天玄長老呵呵一笑,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一副雲淡風輕絲毫不擔心的模樣。
“想必長老已經有了應對之法。”一想到天玄長老的占卜之術的造詣,秦圖也是啞然一笑,心中稍微輕鬆一下,端起清茶輕輕抿上一口,眸子中閃爍着光芒,望向天玄長老。
“三日前,我曾占卜一卦,叩問天機。推算出大禹國不久將會經歷一場劫難,不過卦象所示,這次劫難有驚無險。聽尊主這麼一說,屬下心中便有計謀。且不說我大禹國兵力如何,光光就是十萬大山中的數百萬妖獸大軍,就夠大秦大離聯軍喝一壺。況且,尊主當年選定大禹國位於混亂領域深處,這是化解這次劫難的一尊利刃。”
天玄長老輕撫着長鬚,淡淡地道。
聽完,秦圖眼中一亮,驚呼一聲:“難道長老說的是......混亂領域中的妖獸?”
“尊主果然料事如神。那秦離聯軍要攻打我大禹國,必須要穿越混亂領域。要知道,混亂領域之中妖獸無數,其中不乏有修爲通天者。在混亂領域的深處,有着幾股令屬下驚悸的氣息。所以說,秦離兩軍要進入我大禹國,必定會經歷無數阻難。即便抵達我大禹國,也必定會元氣大傷,那個時候,這些殘兵敗將,如何擋住我大禹國的軍隊。不過,這其中有一個變數,被一股迷霧所遮蓋,讓屬下無法推算出劫難之果。”天玄長老臉上掛着淡淡的凝重。
“變數?難道秦離聯軍之中有神通造化之輩,能夠讓混亂領域的妖獸讓路?”秦圖腦海中掠過一個大膽的念頭。
“一切都在變化啊。”天玄長老長嘆一聲。
“那接下來如何應對?”秦圖問道。
“天陵城已經不安全,我想請尊主以及諸多親屬移駕大禹國,那裡是咱們的地盤,不用擔心後方起火,讓敵人有可乘之機。”天玄長老深邃的眸子中掠過一抹智慧的光芒。
“我正有此意。”秦圖眼中寒光閃爍,在路上,他反覆思量許久,覺得將秦震北等人轉移到大禹國,那樣他便無後顧之憂,放手施爲,與枯血谷鬥智鬥勇,拯救母親於水深火熱之中。可是,擺在眼前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抵達大禹國?
通往大禹國有兩條路,一條是繞到途徑大封國大離國,然後穿過混亂領域進入大禹國,但是,這樣一來,路途遙遠不說,其中兇險難測,混亂領域更是一兇險之地,單憑几人根本無法安然抵達。另一條通路便是穿過塔瑪特大沙漠,然後抵達大禹國。
塔瑪特大沙漠雖無兇人強人,可乃一處天然墓地,危機四伏,即便是等閒的修士,也無法順利通過,更別提這拖家帶口的隊伍了。
現在天玄長老這位大智者這麼說,秦圖便有了解決之法,有天玄長老這個真帝級高手在,完全可以祭出戰雲,帶着衆人飛躍塔瑪特大沙漠,安然抵達大禹國。
“護送尊主親屬到大禹國的任務,就交給屬下吧。”天玄長老既然敢提出這個建議,必定經過一番思索的,知道秦圖心中所慮,主動提出護送任務。
“如此,那就勞煩長老了。”秦圖感激地道。
接下來幾天,絲羅布莊陷入了緊鑼密鼓的籌劃,秦圖將眼下的危機告知衆人,衆人皆是惶恐不安。不知不覺間,秦圖隱隱成爲秦家的主心骨。秦雲力將絲羅布莊交給一位老管家打理,所有秦氏一族的族人,皆是收拾一番之後,在一個灰濛濛的凌晨,乘坐天玄長老的戰雲,神不知鬼不覺地飄然而去。
但是,秦圖並沒有隨之而去。
他在天陵城又停留幾天後,便帶着鵬宇來到了迦葉學院。
護送任務有天玄長老這個真帝級強者一人足矣。爲了秦圖的安全,天玄長老便讓鵬宇留下,保護秦圖的安全。
秦圖來到迦葉府,表明身份之後,並沒有乘坐疾風鷹,而是讓鵬宇祭出戰雲,飛天而去,很快便來到飛來峰。
望着這座頗爲熟悉的山峰,秦圖心中生出百般感觸,沿着熟悉的小路來到居住的別院,周遜,穆子坤和長弓昊等人的身影一一在腦海浮現而過,望着那長滿青苔的石階,不知不覺間嘴角掛起一個會心的笑意。
吱呀——
秦圖推門而入。
鵬宇如同一塊千年不化的堅冰,冷酷地一言不發地跟在秦圖身後,保持一個適中的距離,好第一時間保衛秦圖周全。
“嗯?居然都不在?”秦圖靈魂力量瀰漫而出,絕未能發現周遜三人的氣息,皺起眉頭心中暗道。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快點,你能不能走快點。再晚就趕不上看好戲了。”一個急切的聲音傳遞出來。
“慌什麼慌?這場比鬥根本沒有懸念。穆子坤雖然強橫,可那是石門門主石幐的對手啊。”一個不慌不忙慢條斯理的聲音響起。
“那可說不定。石幐雖說是一葉真王,可那穆子坤可是九葉真靈巔峰的境界,僅有一步之遙,便能問鼎真王境界。還有,那穆子坤可是這一屆的黑馬秦圖的二哥,難不成有着殺招。二人必有一番龍爭虎鬥,不能錯過。我和你交情好,才喊上你。你倒是淡定,不緊不慢。”
“啥?穆子坤是秦圖的二哥?秦圖?這個名字好耳熟。哦,我想起來了。是不是在千邙峰上大敗鳳凰天女鴻影兒的那個秦圖?你妹的,你怎麼不早說?走,快點。晚了就看不到好戲了。”這一次,輪到那個人急了。
“比鬥?穆子坤。”秦圖一聽,眉頭皺起來,轉身走出門庭,望到兩個身影,一個腳步匆急,拖拽着慢的疾走。
“兩位師兄,你們剛纔說穆子坤與石門門主石幐比鬥?這是怎麼回事?”秦圖客氣地問道。
“怎麼?難道不知道?秦圖師兄的二哥穆子坤,與那石門門主石幐在天斷臺上比鬥?”一個身穿帶有迦葉徽記的長袍青年如同看怪物地看着秦圖,那驚訝的表情彰顯無疑。
“好了,別跟這種鄉巴佬多廢話了。再晚,就趕不上好戲了。“說着,另一人拉拽着長袍青年離開。
秦圖沉吟片刻,目光望向天斷臺的方向,這個地方,他可不陌生,冷冷地說了一聲:“走,去天斷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