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蔡瑁府中。
在蔡瑁的榻上擺着三封書信,分別是劉備、劉琦、劉修差人送來的。
“劉備與劉琦竟然敢不來,真是豈有此理,難道他們就不怕揹負罵名嗎。”蔡瑁氣呼呼的喝了杯酒說道。
蒯越笑了笑道:“事已至此,看來他們已經看穿了你的計謀,還是想想其他辦法吧。”
蔡瑁拿起劉修送來的書信,冷笑道:“無妨,劉備與劉琦不來算了,不過劉修說來就足夠了。”
蒯越詫異:“劉修要來?連劉琦都能看穿的計策,以劉修的聰明,不可能看不明白。”
蒯越自然想不到,其實劉琦要不是劉備派孫乾通知,陳述厲害,恐怕已經到襄陽了。
“聰明又如何,他來不來都對他不利,如果不來正好我們可以以他不孝爲名,撤掉他太守的職位,也可以名正言順的派兵討伐,來了反而可以保住名節,可以說他沒有第三條路選擇。”蔡瑁冷笑道。
“我總覺此種必有蹊蹺。”蒯越皺眉道。
蔡瑁哈哈一笑:“異度,你多慮了,任他手眼通天,一旦來了襄陽就由不得他了。”
“那劉備和劉琦那裡,你打算如何處置?”
“劉備畢竟不隸屬荊州節制,與劉景升屬於平級,稱病不來也還說得過去,劉琦不足爲慮,當下如果能除掉劉修最好了。”
“恩,我聽說曹公已經開始調度糧草兵馬,看來就要南下了,我們要做好準備。”蒯越diǎndiǎn頭。
“恩,異度所言極是,最近劉景升隔三差五吐血,我看時日無多,我看今早將劉琮扶正纔是。”蔡瑁道。
“下月就扶正。”蒯越說道。
……
穰縣,劉修經過短暫的修整之後,便踏上了返回襄陽的路程。
這次返回襄陽,劉修讓龐統與文聘帶領兩千人馬,以及魏延所率領的五百狼牙營士卒跟隨,其他新加入的兵馬由黃忠統領押後,與馬良一道負責押送錢糧,以及保護隨軍家屬百姓,做好南撤的準備。
這次劉修也是將計就計,本來就有南撤之意,偏偏這個時候蔡瑁送來書信,這樣就更加的名正言順撤退了。
劉修率領的先頭部隊,沒有走水路,經過一天一夜的行軍,駐紮在了鄧縣。
鄧縣位於襄陽西北四十餘里,與東北面的樊城互爲犄角,拱衛着襄陽的北面。
當蔡瑁與蒯越聽說劉修帶着大軍前來之後,嚇了一條,以爲劉修準備攻打襄陽,立刻傳令讓襄陽一萬士卒做好迎敵準備,同時不斷的加固城防。
然而沒過多久,他們發現劉修行軍之鄧縣之後,便沒有再前進,大軍就地駐紮下來,等了兩天,見劉修依然沒有動靜,蔡瑁便派人前去催促,結果得到的答覆是劉修病了,沒有見到人。
這麼巧,偏偏在這個時候病倒了,而且還很嚴重,太蹊蹺了。
然而沒有人知道,此時的劉修並不在鄧縣城內,只帶着鄧中一人,秘密的出了鄧縣城。
經過長時間的觀察,以及馬良的彙報,發現鄧中此人還有diǎn才能,爲人清廉,在穰縣的口碑不錯,所以劉修有了培養鄧中的想法。
此次與鄧中一起出來,劉修是帶着目的,他要鄧中帶他去鄧公莊尋找一人。
鄧公莊,位於鄧縣西南十餘里,這裡遍佈丘陵,屬於荊山山脈的邊緣地帶,鄧縣之所謂稱爲鄧縣,是因爲這裡居住的大部分人都姓鄧,而鄧公莊是鄧族的核心地方,基本所有姓鄧的祖先都是出自於鄧公莊。
鄧中的祖上便是鄧族的一支,雖然移居到了穰縣定居,然而依然與鄧公莊有聯繫。
現在的鄧族族長叫鄧懷,年進八旬,是鄧族最年長的人,在鄧族中威望很高,此次劉修來到鄧公莊就是來找鄧懷,讓他幫助自己尋找一個人。
“子遠,還有多久才能到鄧公莊。”劉修騎在馬上,問向身邊的鄧中。
子遠是鄧中的字。
鄧中望了一眼前方,道:“主公,快了,再過兩座山頭就是鄧公莊了。”
“恩,那我們加快速度吧。”劉修揮動馬鞭,抽到馬屁股上,戰馬長嘶一聲,拼命的向前跑去。
鄧中也是一抽馬胯,跟了上去。
約莫未時左右,劉修與鄧中終於來到了目的地,這是一座用泥土構築的小城,三面都是丘陵,小城並不算大,與普通的鄉城差不多,不過這也足可以說明鄧族的實力,一個普通的村莊竟然規模達到了鄉的級別,同時也可以看出鄧族的富裕。
不過雖然鄧氏龐大,族人很多,但是目前爲止並沒有出成麼特別出名的人物,唯一還算有些名望的將領名叫鄧濟,乃劉表帳下大將,當年奉命屯兵湖陽一帶,結果在曹操徵張繡的時候,被擒獲,因爲拒不投降被殺害。
進入鄧公莊之後,鄧中直接將劉修領到了莊子中最大的一戶院落中。
“叔公在家嗎?”在院子門外,鄧中叩門道。
片刻之後院子出現一人,穿着蜀錦綢緞衣裳,雖然滿頭白髮,然而看起來依然精神奕奕,由兩名女侍攙扶着走了出來。
“恩,是子遠啊,這個時候你不在穰縣,跑來鄧公莊做什麼。”白髮老頭沙啞着嗓子說道。
見到白髮老頭,鄧中的身上立刻看不到半diǎn官僚的氣派,diǎn頭哈腰的領着劉修走到白髮老頭的跟前說道:“今天我給您帶來一位貴客,是他想見您。”
白髮老頭這纔打量了眼前的少年一番,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劉修氣度不凡,相貌堂堂,從進門到現在鄧中雖然跟自己說話,但的看向此少年的眼神充滿了敬畏,身體始終在少年的後面,所以此子雖然年輕,但是官職一定比鄧中高,或者地位比鄧中更尊貴,想到這裡白髮老頭微微欠身,道:“既然是貴客,請屋內上座,來人,上茶。”
“請。”
劉修也猜到這白髮老頭估計是鄧族的族長鄧懷,便跟着白髮老頭向着屋內走去。
幾人分別落座之後,很快有侍女將茶水端了上來。
“不知道這位公子找老朽所爲何事?”喝了一口茶水,鄧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