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以行今年四十剛出頭,沒有常見當官的在這個年齡階段的腐敗肚,身體保持得算是很利落,打眼一瞅的確有警察的威武氣質。
這個人是正經警官學校畢業的,打得一手好槍,眼皮子很活絡,鬼點子多,有點真本事,手段狠辣多樣,膽子極大,敢打敢拼。所以,儘管在早年他沒有什麼背景和後臺,慢慢地也越爬越快,到現在成了京城大區的區黨委書記,正經八百的正廳級幹部,實權鋼鋼的。
他親近信任的部下都知道兵局長有兩大愛好。一好權。二好女色。兵書記在錢的方面不太在乎。有權就有一切,有權想弄錢還不容易?保住權力就是保住了一切。所以,兵書記很看得開,重權不重錢。撈錢那是爲家裡的老婆孩子的生活、拉關係打點和玩女人用的。
兵以行這個人表面上笑眯眯的,骨子裡的作風是非常強硬的也非常好面子,對他的對手或者得罪他的人下手狠毒狡詐,不徹底整倒那個人,不能徹底吐出胸中惡氣,他絕不會罷休。但在另一面,他對孝敬自己的親信很仗義,對他玩過的女人也很仗義大方,絕不白玩。
熟悉兵以行的人都很瞭解他的這種性格特點。所以和兵以行不對路的人都很怕他。和兵以行能喝到一壺去的都挺願意爲他賣命。
他的那些部下想升官,不能在領導升官的方面出大力。有那本事,他們自個就先爬上去了,還用求兵以行?那就在女人方面想招。
窮小子出身的兵書記爲官這麼多年,在女人方面斬獲多多,包括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女警、老師、醫生、護士、小姐、良家婦女,小明星,賣舞的、賣唱的、賣貨的、賣知識的,上至四十的熟婦,下至十幾歲的少女,總之他經手過的女人種類繁多數量不小。
身在繁華的京城,兵以行的官當得又不算小了,眼界不窄,眼皮子不淺,按理說以他的眼光,他不應該這樣迷戀張月娥。張月娥是長得不錯,挺有魅力的,但說到底她也是個帶着孩子年近三十的半老徐娘了。兵以行這樣迷戀張月娥顯得不太符合邏輯。
有句話叫車軲轆對眼鏡——看對眼了。不知爲什麼,兵以行還就對張月娥這個小女人非常迷戀,不能說迷到寢室難忘也差不多。
另外,兵書記玩女人很有一套,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如果這個女人沒有足夠的實力背景對抗,那麼無論這個女人是怎樣的忠貞道德,他都有辦法搞到手玩個夠。玩了這麼多年,兵大人還從來沒有失過手。他當官自覺頗有心得挺自負,在這方面也自負得很。
他偶然遇到了月光閣的老闆娘,當時就眼前一亮,隨後也下了很多工夫。但無論是權力誘惑還是男人魅力誘惑對張月娥都沒起作用。
擺平女人的另一個有力武器當然是錢以及代表錢的車子房子等實物。
要說用錢砸張月娥,兵以行還真沒有信心。
張月娥自己很有錢,又有個來錢挺快的生意。
她即使是真愛錢,能被錢征服。兵以行要擲出多少才能砸倒張月娥,這有點無法想像。兵以行想砸未必能砸得起。
再者,兵以行撈來的錢大多不存手,給老婆兒子花捨得,打點關係捨得,給*花同樣捨得,他手裡真沒有多少錢。
兵以行這個人和常見的貪官不一樣,爲*購置的最費錢的房子等物全部直接落在*的名下,絕沒有一套掛自己的名給*用的情況。他家裡只有兩套房子,一套自住,一套是爲兒子準備的。這兩套房子雖然不是普通的住宅樓,但都不是別墅之類的豪宅。
兵以行這樣做,好面子,有個性,出手大方是一方面原因。另一個原因是他很有政治抱負,很想爬得更高,所以不留身外物把柄。
當然,自負要面子的兵局長可不是好惹的。那些他沒玩夠的女人如果想得了房子等好處就翻臉,兵局長總會有辦法讓她老實地聽話。
張月娥沒有賣弄風騷。她的自然舉動就把兵以行的魂都勾了出來。也許安倩的這位朋友真得極有魅力。
想搞一搞的女人不買賬不上鉤,兵書記自負慣了,如何懇服輸放手?張月娥越是無視他的勾引,對兵以行的吸引力越是大,兵以行也越是想認真對待,追得越起勁。他想要把張月娥徹底征服了,以後長久地佔有了。
正常的手段行不通,兵以行自然要用些陰險手段。
張月娥非常敬業。
餐飲業讓她發了家。她的本性也特別喜歡餐飲這個行當,幾乎沒有別的愛好。餐飲的生意是她自己家的買賣,隨着生意越來越興隆、月光閣的知名度越來越響,兩口子手頭的錢越來越多,張月娥和她丈夫平科年在事業上有更大的追求,目標是擁有自己的星級賓館。她幹得自然更專心起勁,早晨從家裡驅車到餐館上班,一待就是一天,晚上下班後立即回家守着兒子,生活充實而極有規律。
兵以行心裡火燒火燎想對張月娥下手要下陰招,自然把張月娥的日常活動盯得很緊,對張月娥的這種三點一線生活很快了解清楚了。
除了月光閣外,張月娥幾乎不在任何交際場合出現。兵以行以前用過的那些下三濫手段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
有錢的女人愛逛街的特點在張月娥身上也難以得到體現。張月娥就是偶爾去商場買衣服之類的也是和她的一些親戚成羣結隊地去。別說光天化日之下不能爲女色實行強搶人,張月娥有了衆多伴相隨,兵以行就是想使些強盜手段也不可能。
發現這些問題後,兵以行有點傷腦筋。
張月娥不提供好機會,那兵以行只能自己創造機會。張月娥不到其它交際場合去。兵以行就在張老闆的地盤月光閣下手。
這就有了流氓地痞在月光閣鬧事,兵局長及時出現,英雄般挺身一聲怒斥,喝
退衆混混的壯舉。
有了這種恩義,張月娥無法躲避兵以行。順理成章的,兵以行得到了張月娥的感謝和坐陪,在同夥配合下終於成功灌了張月娥迷藥。
兵以行輕易地擺脫了月光閣服務人員的詢問,架着渴望已久的老闆娘向外走。他感覺自己彷彿是年輕時一樣心裡充滿亢奮和激情。
一邊走一邊幻想着一會兒和張月娥盡情雲雨的情景,一想到自己要壓在張月娥身上,兵以行只覺得口乾舌燥,心猿意馬,衝動啊。
可惜,就在他快走到車邊的時候,突兀的一聲質問打斷了他的幻想,突然的攔截更打破了他的好事。
一位個子不太高但看起來很強壯的中年漢子擋在了兵以行三人的前面不遠疑惑而警惕地問:“你們是誰?架着我弟妹想幹什麼?”
剛巧來的人是平科年的三姐夫趙大剛。趙大剛是高級技工。這些日子趕一個活忙乎了大半個月。他今天是想來月光閣打打牙祭的。
“弟妹?平科年沒有兄弟,只有三老姐。這漢子應該是張月娥的姐夫。”兵以行迅速判斷了一下,心裡暗罵:“*,安排人纏住了平科年,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姐夫來。今天這事弄不好要壞菜。”
兵以行膽大鬼點子多。他看到自己的專車就在眼前了,所以對另兩同夥一使眼色。三人裝作沒聽見,迅速地架着張月娥向車子奔去。
趙大剛雖然是個心細的人,但起初也沒太多想。他走着路無意間看到張月娥並覺察弟妹似乎有些不對勁,只是出於親戚之間的關心才上前攔截並問了一下。對方不答,可能是喝多了沒聽見或者聽見沒留意。但,這三人的行動有點鬼鬼祟祟。這讓趙大剛疑心頓起。
他大喝一聲:“說你們吶。站住。”同時趕緊上前攔截,準備向對方好好查問一番。
隨兵以行一起來的一位同夥在兵以行的眼色示意下攔住了趙大剛喝道:“警察辦案。你是幹什麼的?敢大呼小叫地干擾警察執法。”
他這是以強力的藉口阻撓一會兒對方,等兵以行把張月娥弄上了車走掉。別說是張月娥的姐夫,就是她丈夫平科年親自來也乾瞪眼。
平科年想找兵局長要人?笑話。作爲大權在握的正處級領導幹部,兵局長是隨便一個人就能詢問的?區委書記,當地的黨政一把手對有後臺有實力的兵局長說話也要客氣三分。平科年想對一位公安局長質問甚至炸刺,他有幾千萬資產也沒有那個份量。
別說聯繫不上,就是能聯繫上,人家願意搭理平老闆,推說張月娥很快酒醒下車自己走,她去哪裡了不知道。張月娥是正常的大活人。她想去哪裡就去那裡。我不是她老公管她去哪裡幹嗎?你自個的老婆自個查去。好心送張月娥回家沒錯。她清醒了走了,我管不着。
合理又輕鬆地推得一乾二淨。當官的本身就有掩飾骯髒的優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