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凝珊的腦海中想起了剛剛大哥的眼神,冷不丁的打了個寒戰,頓時有些躊躇,“可是我怎麼說,爺爺他也不會相信的。算了,不過是個鐲子,她算什麼,我可是劉家最寶貝的孫女,想要什麼沒有。”
徐菲菲沒想到劉凝珊這麼就怕了,眼中閃過鄙視,又想到了葉殊在樓下的表現,腦海中突然浮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忙坐在了劉凝珊的牀上,拉住她的手,義憤填膺道:“珊珊,你真的甘心嗎?就算是你能忍,我可忍不下去。那個叫葉殊的,連你的面子都不給,還和你搶東西,看到她我就覺得煩。要是她以後常來,豈不是都騎到你的頭上了!”
這麼一聽,劉凝珊又想到了那隻鐲子,心頭火又有些大,看着閨蜜一臉‘懇切’地爲自己着想,她有些感動。“我當然不甘心,菲菲,你平時主意最多,你說說我該怎麼辦?”
見劉凝珊一副全身心相信自己的模樣,徐菲菲眼珠子一轉,“既然如此,我們不如給她一個教訓,讓她知道劉家不是她能夠想騙就騙的!”
“教訓?我們怎麼才能給她一個教訓?”
劉凝珊不知道閨蜜的教訓是哪種教訓,頓時來了心思。
徐菲菲起身,走到陽臺上,指着某處,扭頭轉身對劉凝珊道:“珊珊,那裡是不是就住着你說的那個很可怕的人?”
劉凝珊一軲轆從牀上爬下來,穿着拖鞋到了陽臺上,望見徐菲菲說的那個方向的宅子,眼神猛的變得驚恐,趕緊把她的手拉住,拖進了房間,當即把陽臺的門緊緊鎖住。“你不要隨便指,就是那裡,那裡有魔鬼。”
劉凝珊五年前曾經從後院偷跑到了那裡玩,只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她一轉身就看到了一個手被捆在身後的人,頓時額頭多了一個血洞,那個眼睛瞪得老大直直看向自己的方向,然後緩緩的倒在了地上。而那人的不遠處,正好有個黑衣人,吹了吹自己手中冒煙的黑筒,恭敬地向一個不比自己大幾歲的極漂亮的男生彙報着什麼。
她一下子就嚇哭了,哭聲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後來發生了什麼她已經忘記,只記得最後爺爺把她抱走的時候,那個極漂亮男生看她的最後一眼,比大哥的眼神要恐怖一萬倍。
徐菲菲自然不知道有這回事,她見自己不過是指了一下,就把劉凝珊嚇成這樣,越發的覺得那個人家的厲害,不由得眼睛一亮。
“珊珊你別怕,這麼遠不會看到的。既然那家人那麼厲害,不如我們就引那個葉殊去,給她個教訓。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可以順利脫身,反正又不是我們親手做的,這招叫借刀殺人。”
不說殺人還好,一說劉凝珊立馬想到了那時的情景,倒吸了一口氣,她只想教訓教訓葉殊,並沒有想害她性命。“殺人!這,這不好吧。”
徐菲菲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面上卻是耐心的解釋,“我就是個比喻,比喻你知道吧,這可是三十六計裡面的兵法。又不是真的殺人,就是給她個教訓,讓她知道我們的厲害,以後不能隨意騙人。”
“我覺得還是有點不妥,我們哪裡可以控制別人的想法,要是出什麼事了怎麼辦?”劉凝珊搖了搖頭,她真怕出了什麼事,到時候不好收場,要是在遇到那個殺人狂魔怎麼辦。
徐菲菲皺了皺眉,但是又不想放棄,“那你說怎麼辦,難不成你是怕了那個葉殊?”
被這麼疑問,劉凝珊感覺自己被小看了,瞬間被擊起了鬥志,眼中有不肯放棄的桀驁,“誰怕了!我只不過怕那家人真的殺人而已。”
“珊珊,你這是在逗我吧,哈哈。還殺人,現在可是法制社會,再說了我們又不是去做什麼壞事就是把葉殊引過去,讓那家嚇一嚇她罷了。這樣吧,你要是害怕,我們引她過去之前,你在桌子上留張紙條給你爺爺,真出了事不還有他麼。”徐菲菲拍了拍她的手,繼續說道。
劉凝珊一想,說不定那些殺人的也不一定都住在這裡,再說了還有她爺爺呢,當即同意了這件事情。“這樣好像也行,那好,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徐菲菲一見她同意,繼續說道:“那我們來先商量個對策,就如此這般……”
樓下客廳中。
劉老喝着葉殊帶來的墨香沉碧,那叫一個舒坦,突然想到了另一件舒服的事,不禁問了出來。
“小葉子,上次風華開業,我聽經文說,你在那裡設置了風水陣。我這老頭子可是深有體會,感覺整個人都變年輕了不少,這回到家裡啊,總覺得哪裡都不舒服。”
“的確,我一開始沒有感覺,後來在那裡待了幾個小時,回到公司竟然工作到半夜都沒有打瞌睡,妹子,你那風華的店裡真的有風水陣?”劉祁然聽到爺爺提到這個,不禁也眼中發光。
葉殊點了點頭,“不錯,我的確建了風水陣法。不僅是爲了趙叔他們,也是想着那些個貴客去風華都是忙裡偷閒,若我做了這個使他們更舒服,也能多爲風華拉點生意。畢竟,生意難做啊。”
“小葉子,你這話要是說出去肯定會捱揍的。一天營業額就那麼多,讓我這個老頭也是羨慕的緊啊。對了,那個,小葉子,嘿嘿,我想求你個事。”劉旬放下杯子,笑的眼睛眯了起來。
看着笑的賊兮兮的劉老,葉殊眼中閃過了然,明知故問道:“什麼事?劉爺爺儘管說。”
沒想到葉殊這麼就答應了,劉旬搓了搓手,“我想讓你在我家也建個風水陣,至於價格方面我懂,小葉子你儘管提,問臭小子要。”
“劉爺爺這話就見外了,不過是個風水陣而已,錢就算了。”葉殊笑了笑,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劉祁然道:“妹子,要是別的也就算了,但是這件事,你可別不收錢。我聽說玄術師好像都犯什麼五弊三缺,你可別大意,按照標準該收就要收。”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葉殊點點頭,她不是因爲人情不收,而是因爲這風水陣法是不涉及命理的,也很簡單。但是劉爺爺他們執意要這麼做,她也就不再推辭,本來這些錢以後都是要做慈善的,就當劉爺爺做了一次好事。
就在這時,楊富終於完成了所有的飯菜,他笑着,端着兩盤菜就走了出來。
“飯好嘍!劉叔,小殊,祁然,你們先去坐着,一會兒就端上來。”
葉殊見狀,趕緊上前幫忙,“楊叔叔,我也來。”
哪能讓客人動手,楊富趕緊道:“不用不用,你們吃吧,就幾盤菜而已。”
“楊叔,都不是外人,你去扶着爺爺上桌,我和小殊去端,一會兒我們一起吃,這次沒有其他人,你可不要拒絕了。”劉祁然拉住楊富,和葉殊相視一笑,就去了廚房,
“來,小楊,扶我一把。”劉旬見此,也趕緊喊了一句。
飯菜全部上桌,今日整個劉家的僕役都因爲過五一放假回家,劉祁然的大伯大伯母因爲有事,也是經常不回老宅,整個劉家就剩下他們幾人。
劉旬坐在上位,突然想到了剛剛還發了脾氣的孫女與徐家的丫頭。雖然生了氣,但那畢竟是他的孫女,總不好讓他餓肚子,眉頭皺了皺,看了左手旁的孫子。
“祁然,你去叫你妹妹下來吃飯。”
劉祁然臉色微頓,但是他畢竟是個成年人,就算是討厭也不表露在外面,淡淡點了點頭。“好。”
葉殊坐在劉旬的右手旁,另一旁沒有人,楊富坐在劉祁然的身邊。她見此不過是淡淡一笑,並沒有什麼不高興的神色。在她心中,劉凝珊只不過是個孩子,從小受寵到大,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一時間想不開也是正常,只是那個劉凝珊的同學。
呵呵,她不禁垂了垂眼眸。
然而還沒等劉祁然起身,就看到劉凝珊拉着徐菲菲的手,從樓上走了下來。
她的臉上沒有之前那麼的尖銳,反而一副做錯事的模樣,倒是令劉旬的心安慰了不少。
劉凝珊一步一步走着,先是喊了一聲爺爺,而後沒有落座,竟然徑直走到了葉殊的身邊,紅這個臉,眨着溼漉漉的雙眼。
“葉殊妹妹,不好意思,之前是我做錯了,哎呀,都是我不會說話耍大小姐脾氣。我給你道歉,希望你不要生氣。”
衆人愣住了,這是哪一齣?
徐菲菲道:“剛剛珊珊在樓上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只是一直不好意思下來,剛剛終於鼓起來勇氣。”
原來這樣。
劉祁然也詫異地看了一眼劉凝珊,他還是很清楚這個堂妹的品行,真的沒想到她會這麼做。
葉殊也驚訝,對方既然已經認錯,她也不好說不接受,看着對方的臉也笑了。“沒關係,我從沒有生氣過。”
只是她不知道這個劉凝珊,是真的想道歉還是裝的,於是就裝作不經意間擡起了手腕。
而這次,劉凝珊看着葉殊手腕上的鐲子,膚如凝脂,的確襯托着十分的美麗,讚揚道:“葉殊妹妹,這個鐲子真適合你。”
葉殊沒想到對方看到這鐲子也沒有變臉,可見是真的道歉,當下也爲自己的多心而有些抱歉,於是她認真的笑了。“謝謝姍姍姐的誇獎。”
聽劉爺爺說,劉凝珊比她大兩歲,今年初二,雖然她的心理年紀大,但是在真實年級上,叫她一聲姐姐,也沒什麼。
劉旬也沒想到自己這個驕傲跋扈的孫女,竟然能夠主動承認錯誤,看這樣子,也不像是虛心假意,一時間心中高興,“不錯不錯,珊珊長大了,可以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知錯就改,還是好孩子,來坐下吃飯吧。”
“爺爺,我要坐在葉殊妹妹旁邊,平時我也沒有什麼姐妹,如今可算是有了,我真高興。”說着,劉凝珊吐了吐舌頭,天真爛漫。
見到葉殊接受了自己的道歉,爺爺也慈祥地與自己說話,劉凝珊眸子裡面快速閃過什麼,竟然拉起葉殊的胳膊,直接坐在了她的身邊,一副姐妹倆好的模樣。
而徐珊珊自然而然坐在了劉凝珊的旁邊,沒有多說什麼。
“好好好,做哪裡都行。你可要多向小葉子學習學習,她可是全年級第一。”劉旬看到孫女與葉殊這樣好,心中自然很高興,說着就先拿起了筷子,“吃飯吧,都給我敞開肚子吃,今天你們劉叔可是做了他的拿手好菜。”
劉家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劉凝珊聽了自家爺爺的話,剛拿起筷子,眼中就閃過驚訝,道:“哇,好厲害,葉殊妹妹,你在哪裡上學啊?”
葉殊淡淡搖了搖頭,“劉爺爺過譽了。”扭頭又回覆劉凝珊,“我在秦平縣一初中。”
縣裡的初中。
劉凝珊快速與徐珊珊對視一眼,準備夾菜,突然看到了桌子上最醒目的地方,擺着一大盤蝦球。她突然瞳孔一縮,似是想到了什麼,又裝作不經意間問了句,“爺爺,今天怎麼做了蝦球。”
楊富突然啊的一聲,他竟然忘了小小姐不吃海鮮,尤其是蝦,原本以爲她今天不在的,忙道歉道:“不好意思啊小小姐,今日小殊來了,她喜歡吃蝦,於是我就多做了點。”
劉旬拍了頭,他竟也忘了孫女不吃蝦的,剛想說什麼,就聽到劉祁然淡淡的嗓音響起。
“不過是一盤蝦而已,珊珊不吃這個,還有別的菜,你不會生氣的是吧。”
劉凝珊手中一緊,看着劉祁然就感覺心中停跳了一拍,一旁的徐菲菲桌下的左手輕輕的拍在她的腿上,劉凝珊猛地回過神來,笑道:“沒事沒事。大哥說的對,還有別的菜,我吃別的就好。葉殊妹妹,你喜歡吃蝦,那就多吃一點。”
葉殊看着劉凝珊的笑容,總覺得祁然哥的話中有話,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笑着點了點頭。
一頓飯吃了快一個小時。
飯後,葉殊對劉旬道:“劉爺爺,風水陣很容易,但是因爲我帶的材料不多,所以只能做一個小的風水陣,您看是在您的房間還是哪裡。”
“就在爺爺的房間,其他的就不用了。”劉祁然見劉旬還在猶豫,知道他想讓全家人都健康,直接當即立斷。
家裡也就爺爺一個老人,他大伯等人都不常在家,諸如他與堂妹都還年輕,身體也沒什麼疾病,暫時這風水陣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用途,這樣就可以了。
因爲葉殊三人說話也沒有避着人,除了楊富去收拾廚房,一旁站着的劉凝珊和徐菲菲聽的一臉驚訝,什麼風水陣,還是葉殊做的,聽起來怎麼這麼像,神棍。
劉凝珊不由得問了出來,眨巴着眼睛,“爺爺,你們再說什麼風水陣啊?”
劉旬見今日孫女乖巧,不由得也多了幾分喜歡,聽道她問了問題,想着小葉子都沒有避諱,也沒有隱瞞,就道:“小葉子是一名玄術師,我今日請她在咱們家做一個風水陣法,可以強身健體,祛病除災。”
玄術師?那不就是神棍。
劉凝珊一急剛想說什麼,一旁的徐菲菲猛地扯住她的胳膊,笑着對劉旬道:“劉爺爺,葉殊妹妹可真厲害啊。”
劉旬就喜歡別人誇小葉子,那就跟誇他一樣,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那可不是,我們家小葉子就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