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七章 精彩紛呈

臺下愣了一秒,跟着再次瘋狂,歡呼聲直要把擂臺震翻。兩名武僧爬起身來,向臺下羣雄百姓抱拳行禮,快步退向兩側。延明收好長棍,左手豎立胸前,躬身向大家施禮。

喝彩、鼓掌、呼喊已經不足以表達臺下百姓的狂熱,蕭漢呆呆看着周邊百姓,與駱北鴻三人相視而笑,一起搖頭。少林寺如此做法,怪不得人家能名揚四海,延明一演成名,估計此戰之後,少林寺與大宋官府會走得更近。

延明小和尚退場,臺下百姓高喊道:“再來一個。”聲浪逼人,臺上鑼鼓聲再次響起,衆人只見一隊白衣弟子和一隊青衣弟子手持寶劍衝上臺來,兩邊各有二十人,各自擺出陣勢,竟然是對戰模樣。

百姓們靜了一刻,跟着再次鼓掌。蕭漢奇道:“要表演兩派劍陣嗎?”段西柳點頭道:“正是。”江東閣道:“馬師叔的主意。”蕭漢笑道:“三宗就他思維最活,難怪搞這些花樣出來。”

鑼鼓聲驟停,臺上左邊白衣飄飄,正是天山派弟子。右邊青衣道袍,卻是峨眉派弟子。兩派都是精心挑選面貌清秀二代弟子,同樣的身高,亮閃閃的寶劍,初一亮相,便引得臺下一片尖叫,喝彩聲一片接一片。

忽然一聲輕喝,兩派弟子同時發動,劍光繚繞,把偌大的擂臺變成一片巨大的白色光幕,竟然看不清那些弟子的身影。不待喝彩聲停歇,天山派弟子突然圍成一個圓圈,把峨眉派弟子包在正中。峨眉弟子迅速分成四隊,每隊五人,背靠着背圍成一個小圓,五隊居然構成梅花形狀,劍尖一致對外。

羣雄有認得兩派劍法之人,輕聲評論道:“天山劍陣勝在凌厲,峨眉梅花劍陣勝在配合,兩派同屬三宗,從沒見過交手。”另一人搖頭道:“表演而已,作不得真,三宗哪會對自己下手?”又一人道:“大庭廣衆之下展示兩派劍陣,正是向魔教示威之舉,傳言大會過後三宗便會向魔教宣戰,不知真也不真?”先前一人道:“管他呢,我們既不屬三宗,又不是魔教,讓他們打個兩敗俱傷也好。”

三人正在議論,便見兩派弟子突然發一聲喊,頓時絞殺在一起,四十把寶劍相交,鏗鏘有聲,劍影縱橫,看得臺下百姓都癡了。

打鬥呼喝之聲越來越烈,兩派弟子繞着圈子互相攻擊,誰也奈何不了誰,卻看着衆人心馳神搖,連喝彩都忘了。

足足打夠一盞茶時分,才聽到鑼鼓齊鳴,兩幫弟子迅速分開,再次排成整齊方陣,同時躬身向臺下施禮。臺下衆人如夢初醒,再次鼓掌歡呼。

今天他們算來着了,雖知是表演,卻也真正開了眼界,這兩場表演一個比一個精彩,把今天的氣氛點到白熱化。

此時日上中天,眼看便到正午,百姓們仍是興致盎然,精神十足,紛紛高喊再來一個。鑼鼓再次響起,臺下跟着歡呼鼓掌,又見一隊粉紅色美女手握彩練從左側後臺繞出,身姿曼妙,步履輕盈。右邊跟着轉出一隊白衣少女,個個手握白練,扎着高高的髮髻,面目清秀,身材苗條,法相莊嚴走上臺來。

臺下百姓呆呆看着,突然有人高聲鼓掌叫好,整個廣場氣氛終於達到沸點,四十名美少女分成兩隊,靜靜站在兩邊,等待鑼鼓結束。場下膽大之人大聲叫道:“鑼鼓停下。”跟着更多的人叫起來。

鑼鼓聲慢慢停下,粉紅少女們中間突然站出十個人,圍成一個圓圈,每人手挽一條彩色長練,外面十人靜靜圍成一個更大的圓,頭頸之處套着彩練,滿面微笑,看得臺下青年子弟心旌動搖,血液加速,連兩邊押陣宋兵的眼都直了。

右邊白衣少女們同樣分成兩隊,每隊頭上各站有一人,每人手中各拿一條白練,個個俱如觀音菩薩一般法相莊嚴,令人肅然起敬。

鼓點突然一聲響,粉紅少女們一聲嬌斥,中間十人突然轉起圈來,十條彩練跟着繞身飛舞,宛如七彩蝴蝶一般,觀衆們齊聲叫好,連宋兵都抱了兵器鼓掌。圈子越轉越快,就如會飛的彩虹一般,看得觀衆們都傻了眼。

外面十名少女突然同時出手,左手各抓住一條彩練,跟着身子被帶起,跟着內圈轉動,同時右手抖動手中彩練,二十條彩練上下翻飛,煞是好看。

百姓們居然無人叫好,人人沉浸其中,看得雙眼發直,竟似傻了一般。右邊白衣少女們跟着發動,二十條白練先是上下翻飛,竟如白浪濤濤,一浪高過一浪。白衣少女們在北側繞圈子,跟着下面十人分成五組兩排,相對而立,上面的少女邊舞動白練邊騰空而起,身姿曼妙無比,前後位置瞬間轉換。

觀衆們終於瘋了,有人鼓得手掌都腫了起來,更多人嗓子已經喊啞,再發不出聲來。武當七子個個拍得小手通紅,連青梅都激動得小臉通紅,不知道是看到了哪個帥哥。樊若水眼都直了,盯着臺上恨不能把眼珠子摳出來貼上去看個仔細。

段西柳嬉皮笑臉對蕭漢道:“都瘋了,也難爲齊幫主和伏幫主兩位,每次都搞這一套,把江湖上的青年弟子們搞得眼都紅了,我倒想看看她們怎麼善後。”駱北鴻沉聲道:“不可胡說,都是三宗門下,自有諸老罩着,不用你操心。”段西柳嘿嘿一樂,縮到蕭漢身後。蕭漢笑道:“桃花派和觀音庵成名也非壞事,最起碼現在臺上的都是名門正派,魔教不能也不敢上臺,正好讓天下各門各派看看我正道力量,消除一些門派遊離之心。”

衆人一起點頭,卻見臺上畫風突變,手拉里面彩練的粉紅少女們突然把自己手中彩練綁到裡面彩練之上,跟着棄了雙手,僅憑頸中彩練扯着轉圈,同時身子還在高速旋轉,場面驚豔無比,臺下觀衆徹底傻眼,驚呼之聲此起彼伏,直怕她們一不小心摔下來。

右邊白衣少女們同樣換了陣勢,五名少女緊緊抱成一團,其餘十五名少女一層一層攀爬到五人身上,每層五人,連擺三層,跟着突然向四面撤開,竟如一朵盛開的鮮花一般,每人手中一條白練跟着舞動,就如雪山上盛開了一朵雪蓮,既莊嚴又聖潔。觀衆沒了聲息,呆呆看着,連呼吸聲都刻意放慢,生怕驚了她們。

蕭漢感嘆道:“難爲齊幫主和伏幫主,要排這麼一出,真是費心了。”話音剛落,便見臺上畫風大變,兩幫人馬撤了造型,突然大打出手,彩練與白練四處亂飛,甚至絞到一處,粉紅少女與白衣少女們嬌斥連連,四十人在擂臺上上下翻飛,就如四十隻蝴蝶,又似四十朵高速轉動的鮮花,觀衆直感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只聽到嘖嘖連聲,更聽到無數吸溜口水的聲音。

四十名少女在場上以彩練和白練激鬥一陣,突然齊聲嬌斥,雙雙分開,把彩練與白練掛在頸上,抱拳躬身向臺下行禮。臺下再次掌聲四起,雖沒先前熱烈,仍是震得蕭漢心臟差點跳出來。

所有人退場,觀衆們再次喊起再來一個,這次鑼鼓齊鳴,一直敲了半天方纔慢慢停下,那師爺慢慢走到舞臺中央滿面笑容微微躬身道:“比武招親未時開始,請各位早點到開封府買票。”跟着便轉身退走,臺上二十名禁軍同時高呼退場。跟着押陣宋軍齊聲高呼,觀衆們開始轉身後退,在宋兵警戒下有序退場。

上午的比賽精彩紛呈,很快成爲東京城街頭巷尾最大的話題,無論場內還是場外觀衆都跟吃了興奮劑一般,茶樓瓦肆,大街小巷,無人不在談論,更多的人四處打探桃花幫和觀音庵的消息,跟着街面上便出現了三宗三十六派的小冊子,上面詳細記述了各派駐地,幫派大小,人員數量,武功特色,現任幫主等信息,一本二十個銅錢,據說賣瘋了。

跟着又出來一本小冊子,傳說是有人僱傭畫師冒死闖入桃花派和觀音庵駐地,畫了兩幫幫主和幾十名弟子畫像出來。爲此把負責保護兩派的玄龜派掌門諸高陽惹惱了,抓了兩名逃跑不及的畫師,雙腿打斷扔了出去。那兩名畫師得了僱主鉅額佣金,仍然冒着劇痛拖着斷腿畫了出來,這種精神很是令人佩服。

這兩名畫師跟着出了名,小冊子每本要價三十個銅錢,火爆程度令人想像不到,傳說一天便賣出一萬多本,而且比武招親期間又邊印三版,版版脫銷,最後統計,足足賣出去五萬多本。桃花派齊欣怡和觀音庵成爲紅遍天下的名人,名聲遠遠蓋過三宗諸老。

又有好事者上天入地一番打聽,把參加比武招親的人員門派、師承、武功都打聽得一清二楚,同樣編寫成小冊子,同時開出盤口賭博。東京城全城淪陷,據說連開封府吳大人都下了百兩銀子在蕭漢身上,開封府上至通判推官,下至書吏師爺,普通衙役捕快,人人下注,普通百姓自不用說,真正做到全民皆賭。

蕭漢退出廣場,想到下午進場還要買票,如果回去吃飯再回來就遲了,便帶着衆人沿人流來到開封府門前,只看了一眼,差點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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