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六章 熱身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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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廷祚見蕭漢上來,鬆了口氣道:“人應該到齊了,開始抽籤吧,本府有些頭暈,要回府休息,你們自便。”臺上諸人一起躬身道:“送吳大人回府。”自有衙役過來扶他退回後臺,跟着臺後轉出一個人,後面跟着兩名手捧籤筒的衙役。

蕭漢看到正是先前見過的吳廷祚師爺,急忙點頭致意。那師爺微笑點頭,對衆人道:“大家隨意,抽到籤號後到左側登記,因爲先前各位已有號牌,此次是配對抽籤,因此拿到雙號的英雄退到右邊等候,拿到單號的英雄負責抽籤。”

蕭漢是三十八號,跟着衆人退回右側等候,看到石初陽跟着諸人一起上前抽籤,然後到左側登記配對。臺下羣雄與百姓亂哄哄看着他們在上面忙活,不停點評着臺上各位青年才俊,更有一些潑皮開出盤口賭博,參加的人還真不少。

經過大宋官方篩選出來的青年大都身材高大健壯,相貌出衆,其中帥哥真不少,石初陽無疑是其中最爲出色的一個,蕭漢與之一比便遜色不少。因爲出身和受教育程度不同,蕭漢身上根本找不到石初陽身上那種儒雅之氣,儘管大部都是假象,卻很能矇蔽不明真相的羣衆。

臺下無數少女看石初陽的目光都能化出水來,只差像後世追星的腦殘粉們那樣高喊“我愛你”。少婦和大媽們都是嘖嘖稱讚,連誇石初陽不僅武功高強,長相更是一流,聽得場下無數青年男子自慚形穢,直恨不得把石初陽揪下活生生踩死。

一會抽籤結束,開封府書吏把寫好的結果抄寫在一張大紅紙上,張貼到擂臺左邊柱子上,並由一名書吏宣佈了結果。蕭漢豎起耳朵,聽到自己對陣的是編號七十一號名叫張天賜的人,而石初陽對陣的則是排名二十八號名叫祖大約的青年。

抽籤結束,各人在師爺指揮下按序號排成數排,一一在擂臺上亮相,並報上自己門派與姓名。高臺下鴉雀無聲,聽他們一一報上名號。江湖武林果然是藏龍臥虎,三宗只收攏三十六派,誰知還有無數小幫小派,報上的名號蕭漢聞所未聞,聽了半天,統計一下,三十六派報名的只有七個人。

輪到蕭漢報名,高臺下突然爆發出陣陣歡呼,卻是三宗三十六派數千名觀戰弟子爲他鼓勁,更有無數幫派弟子揮舞刀劍高聲呼喝“蕭漢必勝”,帶動全場氣氛走向高潮。

蕭漢激動不已,抱拳向臺下連連做揖,這時纔看到三宗諸老就坐在右邊臺下,後面站着宋兵與普通百姓隔開,果然受到與衆不同的待遇。而三派數百名弟子卻不見蹤影,應該是散在人羣之中,人太多,黑壓壓一片,根本看不到他們都在哪裡。

輪到石初陽報名,他剛往臺前一站,立時引起一片尖叫聲,跟着掌聲四起,竟比蕭漢的還要熱烈。魔教同樣來了數千人,揮舞着各式兵器拼命叫好,帶動百姓跟着一起呼喊,就跟後世的傳銷組織一樣,簡直都瘋了。

現場幾近失控,呼喊聲此起彼伏,加上魔教推波助瀾,一直鬧了一炷香時間才告結束,看得那師爺和一衆宋兵都傻了。

蕭漢站在一邊既尷尬又憤怒,呀呀個呸的,這大宋原來也是個看臉的社會,這些大姑娘小媳婦真是太膚淺,一個個不顧形象狂呼亂喊,簡直傷風敗俗,氣死個人。

石初陽之後各個青年草草報名結束,然後依次下場,再無人得瑟。蕭漢回到原處,段西柳道:“魔教太過高調,石初陽如此作爲,再加上剛纔一戰,風光蓋過白道,對我們來說不是好事。”

駱北鴻道:“石初陽大出風頭,擺明想壓過蕭兄,我三宗數千弟子難道會讓他得逞不成?”蕭漢搖頭道:“出頭的椽子先爛,槍打出頭鳥,讓他得瑟一會兒,只要我戰到最後,絕對不給他一絲一毫成功的機會。”

白浩鳴鑽過來道:“師父放心,我帶了石灰,到時你撒他眼裡,保準把他燒成瞎子。”衆人同時變了臉色,蕭漢摸着他頭道:“好主意,小七最聰明,你再說說還有什麼取勝的辦法。”

江東閣微有不滿道:“蕭師兄,拿石灰的方法太過卑鄙無恥,不合武林道義。”蕭漢乾笑道:“對付壞人就要變得比壞人更害,小七的方法雖不光明正大,卻最是有效,只要引導得法,不用在白道身上便算不錯。”

江東閣默然不語,段西柳看着小七道:“你接着說還有什麼好辦法?”白浩鳴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道:“我們可以找到他的住處,把鶴頂紅放進他喝的茶裡,直接毒死他。”

衆人面面相覷,只有蕭漢非常高興,鼓勵道:“還有呢?”白浩鳴道:“還可以花錢買幾十個殺手,就算殺不死石初陽,也會拖得他不能參加擂臺比武。”駱北鴻微微搖頭,對蕭漢道:“這些方法都是黑道常用,如果我們也跟着用,與黑道有何區別?”

蕭漢微笑道:“小孩子隨便說說,做不得真,再說我也不用,三位師弟放心。”段西柳鬆了口氣,笑道:“臺也上了,籤也抽了,應該開打了吧?”蕭漢搖頭道:“這可說不準,誰知道大宋怎麼安排的。”

跟着便聽到鼓鑼齊鳴,羣雄與觀戰百姓不再說話,一起看着高臺。一個小和尚慢慢從後臺左側轉了出來,穿着一身灰色僧袍,腳套一雙布鞋,光着個小腦袋,右手拖着一根少林長棍,踉踉蹌蹌向臺中走來。

駱北鴻“咦”一聲,向蕭漢道:“是行空大師的隔代弟子延明小和尚,去年在少林寺武林大會上表演過。”蕭漢早已認出,點頭道:“這是少林醉拳嗎?”段西柳道:“正是,傳說延明小和尚是個棄嬰,出生三天便被棄到寺門口,被行空大師收養,三歲練武,今年才七歲,行空大師很喜歡他。”

蕭漢笑道:“有這樣可愛的小徒弟,誰都會喜歡。”武當七子羨慕地看着小和尚走到場中央,眼中放出妒忌的光芒,白浩鳴咂着嘴道:“我什麼時候能上去表演就好了。”伏浩軒撇嘴道:“做夢吧,你會什麼?”江浩宇皺眉道:“都閉嘴。”

蕭漢聽他們拌嘴,微笑道:“你們只要肯努力,肯定有你們出人頭地的一天。”七子同時點頭,一起看向擂臺。

數萬人一起盯着擂臺,小和尚跌跌撞撞到臺中站定,右手長棍慢慢舉起,突然騰空跳起,跟着舞起長棍,只見一片花影,把小和尚罩在正中。

臺下愣了片刻,突然爆發出撼天震地的叫好聲,這次無論白道黑道都跟着歡呼鼓掌。東京百姓哪見過如此場面,個個眼睛瞪得老大,生怕錯過每個細節。奈何小和尚長棍越舞越快,只見一團灰影在場中上下翻飛,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

百姓們嘖嘖稱讚,紛紛打聽小和尚名字,自然有人知道,很快延明的法名便傳遍整個廣場,一舉成名。更有無數百姓向周邊白道弟子打聽怎麼才能把孩子送入少林寺學習。

蕭漢眼紅不已,少林寺的公關工作做的簡直太好了,令人羨慕。延明小和尚舞得起勁,臺下掌聲此起彼伏,連綿不斷。兩名灰衫武僧各端一盆冷水從兩側繞出,來到延明身邊,臺下百姓呆呆看着,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兩名武僧大喝一聲,同時把兩盆水澆向中央的小和尚,數萬羣衆只見漫天水霧飛散,撲向四面八方,臺下驚呼聲一片,水霧大都打中臺上禁軍和臺下值勤宋兵,那些人軍紀甚嚴,只是用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水霧,跟着肅立不動。

延明速度漸慢,衆人見他連一絲衣角都沒沾到水,終於爆發出驚天的掌聲和喝彩聲。鑼鼓手跟着敲擊起來,伴着鼓樂聲,延明來了勁頭,左手向左右微微一勾。這動作無比逗萌,惹得臺下百姓哈哈大笑。

兩名武僧棄了銅盆,高臺兩側飛過兩根長棍,兩人手腕一翻頓時接住,眼神相對,突然大喝一聲,長棍分左右同時砸向延明小和尚。

臺下驚呼一片,呼聲未停,便見小和尚頭一低,登時躲過長棍,跟着足尖一點,躍到半空之中,手中長棍毫不停留掃向左邊武僧。左邊武僧大步一錯,身子一歪躲開,跟着劈向延明頭頂。右邊武僧橫掃延明雙腿,二人配合默契,竟似要把延明把半空中擊落。

好多百姓臉都嚇白了,捂着嘴巴不敢出聲。延明輕喝一聲,長棍在右邊武僧棍頭一點,身子輕輕一轉,在半空中繞了一圈,跟着左足一點,居然站到了右邊武僧頭頂。

臺下再次喝彩,一浪高過一浪,連守衛宋軍都忍不住高聲鼓掌。坐在臺下右側的三宗諸老一個個眉開眼笑,連聲向行空長老恭賀。少林三老笑得眼都沒了,身後的覺遠等二代弟子同樣讚歎不已,連誇延明功夫大漲。

左邊武僧一招落空,差點劈中右邊武僧,急忙撤招,卻遲了一步,被右邊武僧頭頂上的小和尚一棍掃中肩頭,翻身倒地。跟着足尖一點,從武僧頭頂飛起,長棍跟着劈下,正中武僧頭頂,只聽“啪”一聲脆響,那武僧悶哼一聲,跟着翻身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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