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門課程考完,就意味着林簡在北影的第一個學期畫上了句號。
至於圓不圓滿,還得等考試成績出來才能安心。
林簡和楚夕夏回到宿舍,整棟女生宿舍樓已經空了快一半了,很多已經考完的其他專業的女生早早就離開了學校。
陳靜和丁萌昨天就考了最後一門,她們哪裡還能在這兒多待一天,心早就飛回了家裡,買了今早上的票,在林簡二人早上參加考試的時候,便已經乘上了回家的火車。
林簡推開門,宿舍裡顯得有些亂糟糟的,因爲陳靜二人走得匆忙,剩下的物品擺放顯得有些凌亂。
楚夕夏笑道,“等開學,可得讓她們好好打掃一下。”
林簡應了一聲。
“你什麼時候走?”楚夕夏問道。
“我還不一定呢,或許還要在首都多留幾天。”
楚夕夏伸了伸懶腰,“那我就不陪你了,我買了今晚的票。”
“好啊,提前預祝你一路平安。”
“嗯嗯,你也是。”
林簡陪着楚夕夏在食堂吃了一頓中飯之後,送她出了校門,到此刻爲止,宿舍裡就只剩下她一人了。
隔壁的聶惜兒來北影學習純粹是玩票的性質,經常不在宿舍裡,林簡路過她緊閉的宿舍時也就沒管她。
她並沒有買回家的票。
雖然目前首都表面上非常平穩,但實際上卻是暗流涌動,尤其是地下世界的火拼尤爲熱鬧,讓人有一種目不暇接之感。
地下世界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在林簡的印象裡,至少已經有快十年沒有過了。
畢竟這裡是首都,全國權力的中心,駐紮有大批的軍隊和警察,又怎麼可能容忍有別的勢力在此冒頭呢。
當初三元會也是費盡了心思,各種低調地做事,有些大動作也必須要得到警方的默許才能實施,警方也知道,有時候地下世界也是維持平衡的一個關節點,他們需要一個代言人。
這段時間,王和宇一直在急劇擴充實力,他的模式和之前的林簡完全不同。
林簡是打算完全洗白,從此帶着兄弟們賺明面上的錢。
而王和宇自從取代了林簡成爲幻影公司的一把手之後,卻把重心放在了三元會原有勢力範圍的收復和擴充上。
前幾天,何袁給她打了電話,說他們最近的壓力很大,王和宇頻頻派人前來施壓,想讓他們重新併入三元會,但是何袁一直找各種理由推脫,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王和宇上面有人且來勢洶洶,他們已經快撐不住了。
林簡當然知道情況很嚴峻,如果按照目前形勢發展下去,王和宇的勢力範圍將會遠超之前的三元會,幻影公司旗下的藝人無論新人還是老人,也將會面臨更加嚴苛的合同,但他們沒有辦法,只能在公司的威逼下籤下賣身條約,爲公司賺取大量的利潤,而自己卻只能得到很少的一部分。
即便有的藝人成名之後想要跳轉公司,也要付出鉅額的違約金,相當於贖身費用來換得自己的自由。
這對於王和宇來說,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這種模式倒是和日本的地下組織所開設的演藝公司比較類似,估計王和宇也是從中得到了啓發,決定照葫蘆畫瓢,在國內也搞這麼一出。
三元會的規模越大,他對手底下藝人的掌控就可以收的越緊,所獲得的利潤就越高。
同時他也可以利用這種威懾力,關照別的演藝公司,甚至是導演編劇等一系列從業人員,讓幻影的藝人暢通無阻,壟斷角色。
不得不說,王和宇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他的目標可不僅僅像以前的林簡那樣,偏安一隅即可,他想要的則是稱霸整個娛樂圈,做娛樂圈的教父。
陳亮所執掌的鴻志演藝公司因爲體量較大的緣故,可能還沒有感受到環藝的壓迫。
但是其他一些小的公司,早就承受不住幻影難看的吃相,要麼被其吞併,要麼自己解散跑路,總之,這一個多月以來,光是因爲幻影而消失的小公司就有五六家之多。
如果不能及時殺一殺王和宇的銳氣,他恐怕真的就要把整個娛樂圈當成自己的後花園了。
當然了,前提條件就是得摸清,王和宇爲何變得這麼有底氣了,他的依仗究竟在哪?
這也是林簡爲什麼放假並未急着離開學校,而是留下來的原因了。
根據學校的安排,女生宿舍再過一天就要全部封閉了,所有學生都要離開學校。
林簡想了想,便聯繫了向陽武館的姜超,準備在武館住上幾天,順帶看一看李小飛,看他究竟學得如何了。
姜超接到她的電話自然滿口答應,不過他隨後說的一番話卻讓林簡不覺得皺起了眉頭。
“師妹,前段時間偃旗息鼓的拆遷隊,這段時間又準備開始行動了。”
“怎麼回事?”
“我們輸了官司,當年林師叔贈予武館地皮的文件找不到了,沒有證據,法院不支持我們。”
“這麼重要的文件,你們竟然搞丟了?”林簡不可思議地問道。
“唉,誰知道呢,那文件都放在掌門的保密櫃裡,說沒了就沒了。”
“那現在武館情形如何?”
“武館人心惶惶,眼看就要過年,好多弟子都提前告假離開了,現在也就剩下二十多人。也不知道能撐到什麼時候?或許等來年,這個武館也就再也不復存在了。”
林簡冷聲道,“別說這些喪氣話。這事既然我知道了,就絕不會放棄。關於那文件,你們有沒有什麼線索。”
姜超無奈道,“目前爲止,沒有。”
“好,這事我來想辦法。”林簡掛掉了電話,一臉冷峻。
這個王和宇,愈發地囂張跋扈起來,自以爲首都這地頭上就沒有人能管得了你了嗎?
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來奪取武館。
呵,他以爲那份藏於武館的文件被毀了她就沒有辦法了?
事實上,她當初記得很清楚,那份贈予文件一式兩份,一份放在武館,另一份則放在了柳淡煙名下別墅內的一個保險櫃內。
而那個保險櫃只有當時的林簡一個人可以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