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簡剛跳下高牆,就聽到遠處傳來的刺耳警笛聲。
她暗道僥倖,要是剛纔和他們沒有速戰速決而是糾纏在一起,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陷入警察的包圍圈之中,到時,她就算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畢竟她的行爲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觸犯了法律,即便事出有因,但想必就算解釋了警察也不會採納。
趁着深夜,林簡一路潛行回到了賓館之中。
當她收拾完畢躺在牀上,已經快要凌晨三四點了。
她拿起那張贈予合同看了又看,心中總算稍微安定了一些。
有了這個決定性的證據,至少在一段時間內武館將不會面臨強拆之禍。
等等,若是王和宇那傢伙利用法院還未受理新證據的時間差,來一個突然襲擊該怎麼辦?
更何況再過十天不到就是春節。
法院也是要休息的,不可能在節假日辦公開庭。
而且要等到納入新證據開啓重新開庭的程序,以現在辦事的效率,估計怎麼滴也得等到年後了。
一想到此,林簡立馬睡意全無。
她摩挲着光潔的下巴,不停地在房間裡慢慢踱着步子,想着心事,好不容易等到了清晨五點鐘,她立刻給姜超打了給電話。
姜超一聽林簡拿到了另一份贈予文件,自然是高興萬分,不過林簡接下來的猜想卻像是當頭一棒,讓姜超立馬感到形勢非常緊迫,連聲應道,“好好,我這就抓緊布控,決不會讓那些龜孫子們得逞。”
林簡掛掉電話之後,心思依然沉重。
以目前武館的實力想要和拆遷隊對抗,估計還弱了些,她必須趕緊增派人手才行。
何袁那邊自顧不暇,就算派了七八個人估計也派不上用場。
事到如今,也只能讓蓮花部的人全部撲上了。
而且,他們決不能坐以待斃,而是要主動出擊,讓王和宇的狗腿子們看看誰纔是真正的狠人。
林簡在拿到遊戲公司的簽約費之後,立刻打給了蓮花部五百萬。
有了資金支持,他們自然對待林簡更爲忠誠,所以在她佈置之後,蓮花部首領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林簡佈置完這一切,總覺得遺漏了什麼。
她不停地在房間裡轉着圈圈,不斷地問自己,還有什麼沒有考慮周全的。
對了,柳淡煙之所以將保險櫃放置在別墅中,就是想上演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把戲。
原本他們想着在成平幫忙出手的基礎上,肯定萬無一失,卻沒料他們低估了來人的實力,林簡竟然硬碰硬地闖出了他們的包圍圈。
她既然自稱是林董事長的徒弟,那麼在王和宇、柳淡煙看來,林董事長的原配夏池就成了第一嫌疑人,說不定就是夏池和武館勾結起來,想要黃了他們的好事。
想到此,林簡立刻頭也不回地衝出了門。
是了,王和宇現在兵強馬壯,很有可能兩邊同時動手。
武館那邊尚可堅持一會兒,但是夏池一直以來都是獨居,她拿什麼反抗王和宇的突然襲擊?
一旦夏池落在他們的手裡,那麼這份贈予文件就肯定保不住了。
這可是王和宇團伙擅用的綁架手段。
此地距離夏池的住所很遠,粗粗估算一下也要三四十公里的路程。
林簡此時哪裡還把錢放在眼裡,下了樓打了一輛出租車就衝了出去。
幸好大清早的路上的車並不多,除了等紅綠燈之外都是一路飛奔,一個小時之後,車子停在了小區的入口處。
“快快快,快接電話啊!”林簡心急如焚。
她真的害怕王和宇聽到消息後連夜行動,壓根不給她一點反應的時間。
撥號音響了好久,那久違的聲音才響起,“林簡?這麼早有什麼急事嗎?”
“師孃,見面說。”
“好……”
林簡幾乎是一路小跑地從門口一直衝到了夏池的家樓下。
夏池已在門口等她了。
或許是剛剛起牀不久,她的捲髮有些蓬鬆凌亂地搭在肩上,穿着薄薄的睡衣,似乎還帶着朦朧的睡意。
“快進來,還沒吃早飯吧。”
“師孃來不及了,你趕緊收拾收拾東西,我們現在就走。別問我爲什麼,說來話長。”林簡就像連珠炮一般急匆匆地說道。
夏池愣在當場,一臉爲難,“怎麼這麼突然,收拾東西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哎呀這孩子,怎麼跟林簡一樣,有什麼事都是急吼吼的,壓根不給人一點反應的時間。”
林簡急道,“師孃,我幫你一起。總之這次是我不對,得罪了王和宇,他很有可能會來找您開刀。”
夏池一聽王和宇的名字,就大概知道什麼情況了。
“好,你等我兩分鐘,很快的。桌上有熱好的牛奶,你喝一點。”
林簡應了一聲。
想不到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夏池還貼心的給她熱了一杯牛奶。
這樣溫柔體貼的女人,她爲什麼會將其拋棄反而選擇了蛇蠍心腸的柳淡煙呢?
呵,果然做這種事情是要遭報應的。
就在林簡胡思亂想之際,她忽然隱約聽到門外似乎傳來了陣陣的腳步聲。
這什麼情況,這才早上六點多一些,還沒到大規模上班外出的時候,又怎麼會涌出這些動靜。
她當即緊身貼在了門邊,專心致志地聽着那些動靜。
她的心不由得越提越高,那些人果然是衝着夏池而來,那些輕微的腳步聲最後匯聚的方向正是這棟別墅。
糟糕,別墅的好處在於佔地很大而且採光充足,但此刻卻恰恰成爲了一種劣勢,因爲敵人可以從別墅的各個角落進入房間,而不僅僅是大門。
該死。
林簡立刻衝進臥室,一個小箱子擺在地上,夏池正往裡面塞着一些貼身衣物。
“來不及了!我們趕緊走。”
夏池見林簡面色嚴峻,當即也就不說話了。
她立刻從旁邊拿過一個挎包,往裡胡亂塞了一些衣物道,“好,我跟你走。”
林簡拉着夏池的手先是衝到了二樓臥室的陽臺處,小心地往下看了一眼,那些穿着黑西裝的傢伙們已經開始狗頭狗腦地從一樓各個方位往裡刺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