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第一次來看自己的比賽,竟然就輸得那麼徹底!
這一刻,跡部的心底感受到的滿是深深的狼狽和自嘲——
真是太不華麗了!
“一場失敗就讓你忘記了自己的驕傲了嗎?”
看不過去跡部那垂頭喪氣的樣子,佐助的語氣也變重了,引來悄悄豎起耳朵聽着兩談話的冰帝正選們一陣怒目。
“不……”
聽出了佐助聲音裡的不愉,跡部立刻焦急地否認,可是他又怎麼好意思開口,說並不是冰帝止步於關東大賽而失落,而是因爲在他,雲雀佐助的面前失敗,怕被對自己失望而難過?
“既然不是的話,就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地去把這場比賽真正地結束吧!”
佐助也不是笨蛋,仔細一想跡部的性格,確實不是那種因爲區區一次失敗就會萎靡不振的性格,更別說還在那麼多人面前表現出來,所以,他之所以現在精神會如此低落,那一定是由於別的原因了。
不是佐助妄自尊大,可是如今所有比比賽失敗更加讓跡部重視的,怎麼想只能是自己了。
所以,佐助的表情再次柔和了下來,同時伸手指向不遠處的網球場。
順着佐助的手指望過去,心神都在佐助身上的跡部和一心注意着兩人談話的冰帝衆人才發現,原來青學正選們已經排成一排站在那裡,就等着自己等人過去兩隊隊員互相敬禮了。
對上已經等了一會兒的青學衆人各異的眼神,跡部臉上失落的表情立刻一收,轉眼間又成了那個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冰帝之王跡部景吾。
帝王的軟弱,絕對不可以展現在凡人面前!
幾家歡喜幾家愁,無論多麼接宕起伏,多麼精彩的比賽,還是隨着西落的太陽一起,結束了,青學意外地打敗去年全國大賽亞軍,成功晉級成功。
跡部沒有和隊友們一起走,而是緊緊地跟在佐助的身邊,佐助走到哪就跟到哪兒,緊抿着嘴也不說話,卻一步不離。
偏頭看了一眼像個小跟屁蟲一樣跟着自己的跡部,一臉的倔強和緊張,甚至連眼底都溼潤潤的樣子,看樣子是打定了注意自己走哪兒跟哪兒了。
無奈地暗歎了一口氣,對這個剛剛經歷了一場人生中大挫折的跡部,佐助還真的狠不下心來趕走他。
佐助總覺得如果自己這個時候不管不顧地離開的話,這個驕傲的少年真的會哭的。
不過選擇送跡部回家還是帶他回家都不是什麼好主意,所以略一思索,佐助開口了:
“我們走走吧。”
“啊恩。”
跡部眼睛一亮,燦爛的笑容第一次浮現在臉上,只要和佐助在一起,即使是以前鄙視不已的壓馬路這種不華麗的行爲,似乎也變得美好起來。
因爲沒有什麼目的地,兩人就隨便找了一條路,慢慢地向前走。
一開始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尷尬地沉默,佐助是本來就不是什麼多言的人,而跡部,一來習慣了別人迎合他而說話,二來好久沒有和佐助真正地平和地待在一起,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幸好,跡部的超高的智商也不是白給的,沉默了一陣之後,他終於慢慢地打開了話匣,說起了和佐助分開這些年的一些趣事。
佐助靜靜地聽着,在跡部問到自己意見,或者有意無意地問及到自己這九年生活的時候簡單地應答個幾句,話不多,卻已經讓跡部極爲滿足。
不過,當知道佐助這些年竟然已經在英國之後,同樣在英國度過了前六年的跡部的眼睛瞪大了,一臉深深的懊惱。
早就極爲後悔自己當時說出那麼決絕的話的跡部不是沒有找過佐助,在他無數次地向雲雀一家詢問佐助的下落,而云雀夫婦的沉默和小云雀的惡言都沒有讓小跡部放棄過。
不能利用跡部家的資源,靠着自己那讓很多普通人家可以生活好幾輩子的零花錢,小跡部請了許多有名的偵探,把日本翻了好幾遍,卻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得到。
然而,竟然在九年後得知,佐助竟然一直就生活在自己的身邊,就和自己生活在同一個國家!
佐助明明就在離自己那麼近的地方,比在日本的雲雀恭彌還要近得多,而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
一想到這裡,跡部就懊惱地想要撞牆。
“就算你知道我在英國,只要我不想,你信不信,別說一個區區的跡部財團,就是英國警察全體出動,也別想找到我的所在地!”
也許是不想繼續看到跡部懊悔下去了,佐助忽然淡淡地道。
“什麼?!”
跡部先是一驚,不過很快,他的臉上閃過了釋然:
“啊恩,我相信,如果佐助真的想要藏起來,世界上就沒有人能夠找得到你。”
即使已經過去了九年,跡部對於佐助的崇拜,依然沒有改變,雖然就身體的年齡來說,他纔是哥哥。
“我要糾正一點。”
對跡部那麼相信自己的實力佐助挑了挑眉,不過還是糾正道:
“不是我藏起來,而是我的所在地你們看不到罷了。”
跡部露出了一幅似懂非懂的表情,不過佐助顯然沒有解釋的意思。
別說整體都籠罩在結界裡的霍格沃茨,就是斯內普蜘蛛尾巷的家,也被斯內普施了很強的麻瓜驅逐咒,普通人能夠看得到纔怪了!
正說着,佐助的腳步一頓,停了下來,望向前方,那裡,正有兩個剛剛不久才見過的一老一少同樣也停了下來。
“跡部。”
還是那個清雋的少年率先開口打招呼了,雖然只是一個稱呼。
“啊恩,手冢。”
對除了佐助之外的人,跡部又恢復成了那副華麗麗的大爺樣子:
“您好,龍崎教練。”
跡部又對和手冢走在一起的女人,青學網球部的教練龍崎堇打了個招呼。
“準備回家了嗎,跡部,還有這位……”
雖然被排在手冢的後面龍崎一瞬間心裡是有些異樣,不過最起碼那個大爺還是對自己使用敬語了,而且她一個成年人也不可能真的和一個少年計較,所以也笑着對跡部和佐助道。
因爲不知道佐助的姓名,龍崎話說了一半就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