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的到來無疑逆轉了局勢, 水三娘召喚來的蛇全都被陶醉發出的竹子命中七寸,水三娘大發雷霆,雖然知道自己打不過陶醉, 可水三娘還是不願意就此罷手, 便見一波一波的蛇羣接踵而至, 饒是陶醉, 也有些招架不住。
花姑子見已經沒有了危險, 水三娘卻不離開,便再一次加入了打鬥,白飛飛卻沒有去湊這個熱鬧, 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雖然花姑子的加入並沒有起到什麼關鍵的作用,可水三孃的頹勢卻是漸漸地顯露了出來, 大約是她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落敗之勢, 終於不願在一味的去犧牲同類, 瞅準了機會,趁着陶醉不注意, 逃走了。
陶醉見她離開,也不打算乘勝追擊,攔下了想要衝上前去的花姑子,轉過身子看了眼白飛飛,然後衝着花姑子道:“沒事吧?”花姑子卻下意識看向了白飛飛的方向, 然後才搖了搖頭, 陶醉見她搖頭, 滿意的笑了笑, 卻沒有再開口。這樣明顯的冷落, 白飛飛怎會感覺不到,心裡不覺有些失落, 目光也黯淡了下去。
一旁的花姑子見陶醉對白飛飛如此冷淡,大概也猜得到他的想法,也不欲去拆穿,只是不忍看着白飛飛這樣,而且她也不會想到白飛飛還有關於陶醉的記憶,便做起了和事佬,走到了白飛飛的身邊開始搭話。
“這位姑娘,這荒山野嶺的,你怎麼一個人出現在這裡啊?”白飛飛卻不理會她,只是緊緊的盯着陶醉不說話,花姑子卻是後知後覺的想起了之前的一切,想說會不會白飛飛是因爲剛剛看到了不該看的所以被嚇傻了。
想着很有可能,她便磕磕巴巴的解釋道:“啊,這位姑娘,你剛剛,剛剛,看到的其實,其實是……”這邊花姑子絞盡腦汁在編着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話,那邊白飛飛卻根本沒有在意她究竟都說了些什麼。只是望着一副事不關己的陶醉,始終不願意挪開視線。
花姑子把能說的話都說完了,見白飛飛仍然沒有反應,卻是盯着陶醉一個勁兒的看,心道不好,求救似的看向陶醉,只是陶醉根本就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見她說完了,也不看白飛飛只是道了句:“走了。”便向前走去。“誒?陶哥哥?!”花姑子有些意外他竟然會想將“鍾素秋”一個人留在這裡,可看着他一臉的嚴肅,也只好跟上前去。
見兩人離開白飛飛卻一動未動,花姑子雖然跟上了陶醉準備離開,可卻還是忍不住回頭看站在那裡不動的白飛飛,有些不忍的準備開口勸勸陶醉,只是還沒等她開口,卻突然聽到身後的白飛飛突然開口說話了,“你就不準備解釋些什麼嗎?”
花姑子下意識停下了腳步,陶醉本還在走着,突然感覺到身後的花姑子停了下來,便也跟着停了下來,轉過頭去,卻是看向花姑子問道:“怎麼不走了?”
花姑子卻爲難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白飛飛,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想法,“好,那我就走了。”陶醉卻不似以往那般好脾氣,說了就準備邁步,白飛飛見他果真如此,便又再一次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語氣比剛剛強硬了許多,並且她開始向着陶醉的方向走去,從一開始就沒有移開的目光仍然緊盯着陶醉,似乎是再告訴他若是他還是不願意回答,她便會問到他願意回答爲止。
因爲白飛飛的再次提問,陶醉再一次停了下來,轉過頭看向了她,卻因爲她的目光不由得一怔,但卻很快便恢復了過來,下意識挪開了視線道:“姑娘忘記了嗎?剛剛她已經爲你解釋過了。”說着,轉過了身子,似乎是再說他不想再多說些什麼了。
見他這樣拒絕了自己,白飛飛不由垂下了眼瞼,邁出的步子也停了下來,好半天她再次開口道:“我想要的解釋並不是剛剛的事情。”陶醉卻因此皺了眉頭,似乎是不理解她究竟是什麼意思,卻在聽到她喊出自己的名字時,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你,你怎麼會?”白飛飛卻突然笑了起來道:“是想問我怎麼沒有忘記嗎?”不知怎的,看到陶醉這樣的表情,她竟莫名的感到一陣開心。
陶醉沒有接話,只是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她的回答,只見白飛飛向着他走來,然後在距離他一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道:“這個?是你爲我服下的吧?”只見她伸出一隻手展開了手掌將手中的東西攤開了置於陶醉的面前。
陶醉定睛一開,竟然是忘憂草,難怪。“怎麼,你難道不準備解釋一下嗎?”白飛飛再次開口問道,陶醉卻是一笑,道:“沒什麼好解釋的。”
白飛飛看着他卻仍然堅定的問道:“爲什麼?”陶醉收了笑容,看了看她,好半天才開口道:“原因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你的忘憂草能被取出想必是那個歐陽少恭幫你的,雖然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樣做,但他應該告訴你我的身份了吧。”陶醉看向白飛飛,似是詢問的道。
白飛飛卻沒有回答,只是她的沉默卻也說明了一切,陶醉見她如此,便接着道:“既然你知道了,就應該明白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以後,還是不要有交集的好。”
陶醉的話讓白飛飛陷入了沉默,想要反駁,卻又覺得現在她能說出來的話都蒼白無力的並不能改變什麼,只有沉默。
陶醉見她好像是接受了自己的說法,也不願意在繼續待下去,看了看一旁的花姑子,道了句:“走吧”便向前走去。花姑子有些不忍的看了看白飛飛,卻還是快步的跟在了陶醉的身後。
突然,陶醉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腳步微微頓了頓,突然開口道:“對了,那個歐陽少恭,你最好堤防着些他。他,不簡單。”說完,這回是真的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被留下的白飛飛,卻在聽到他的這句話後,不由得渾身一震,擡起了頭,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爲什麼不直接走開,若你在狠心些……陶醉,你究竟想讓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