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麟他們帶着重傷的虺王回到九黎寨,卻並沒有等到毒公發來的大軍討伐。
“這可不算是什麼好事。”
李星雲和張子凡不解齊麟爲何要這麼說,平安無事難道不好嗎?
齊麟看着這兩個還沒有轉變思維的年輕人,對他們說道:“我們大鬧萬毒窟,劫走了虺王,就相當於在萬毒窟地內戰當中選擇了站邊。
對毒公來說,我們是必須要殺死的存在,我們或者一天,他就一天寢食難安。
可到現在爲止,九黎寨四周還未見到任何萬毒窟弟子的身影。這就意味着毒公要拿支持虺王的其他寨子下手。
那些寨子沒有虺王的名義就無法聯合起來,單打獨鬥絕不是萬毒窟的對手。”
李星雲和張子凡細細琢磨一番,反應過來,一旦支持虺王的寨子被摧毀,就算殺了毒公,奪回萬毒窟,虺王也只是個光桿司令,什麼都做不了。
“那我們現在就要行動起來!”
“首先要讓苗疆的人都知道,虺王還活着。這樣他們就有底氣拒絕毒公的命令。”
轉變了思維的李星雲和張子凡,開動腦筋,很快就從現狀推導出了不少的計劃。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要藉助虺王的力量。
天外來客,中原天子,龍虎山天師這三個名頭在苗疆可不好使,沒人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齊麟當然可以帶着他們從頭開始,但那要花上幾年的時間,太拖沓了。
“吱呀!”
房門打開,蚩夢走了出來,對着齊麟他們說道:“齊大哥,還有兩個小哥哥,我老爸要見你們。”
“這才幾天的時間,虺王的身體已經恢復到能見人了?”
齊麟雖然嘴上這樣的說着,但直接走進了屋子裡。
李星雲和張子凡緊隨其後。
實際上虺王的身體,齊麟和李星雲最清楚,說起治病救人,蚩夢真沒有他們兩個厲害。
“虺王安康否?”
齊麟坐在牀邊的凳子上,直接來了這麼一句。
被用了枯落之術,消去全身大半血肉的虺王蚩離,現在完全沒有恢復,只能繼續躺在牀上,但好歹能張嘴說話了。
“齊先生,李張兩位小友,多謝你們的救命之恩,只是恕我重傷在身不能行禮道謝了。”
蚩離從自己閨女那裡聽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對面前身份實力都不凡的三人十分感恩。
齊麟伸手搭在他的脈上,評估了他的身份,隨即說道:“客氣的話不必再多了。
虺王,也知道當前的局勢,毒公野心勃勃,多日未來九黎寨,八成是衝着其他寨子去了。
不知虺王可有對敵的良策。”
兄弟反目,被自己的親大哥差點殺了,蚩離自然不免心憂,一聲嘆息,但想到苗疆,他又剋制住自己的情緒。
“蚩離而今只能躺在牀上,哪有什麼對敵的良策,還請齊先生多多指點。”
見蚩離這麼多說,齊麟就鬆了口氣。
他最害怕的就是這位虺王還顧念兄弟之情,遲疑不定,那纔是最致命的事情。
“而今,只有虺王站出來,才能統領苗疆各個小寨子,使其這片土地免於中原的戰火。”
蚩離絕非優柔寡斷之人,對毒公也不過是因爲兄弟情誼。
經過齊麟這麼一指點,蚩離瞬間明白過來他的意思,開口道:“齊先生是想讓我如何出面,而今我身體如此狀況,怕是無法長途跋涉。”
齊麟點頭說道:“一封書信即可,願意站在我們這裡的,只需要一個信號即可。不願意的說破口舌,也不過換來一句客氣話。”
“那我現在就寫。”
蚩離如此拼命,不是爲了齊麟的面子,而是爲了苗疆的百姓。
他那個哥哥現在已經瘋魔了,對不降的苗寨,毒公可不會心慈手軟。
“無須着急!”
齊麟將手按在蚩離的肩膀上,以至陽真氣維持他的身體的機能,將他推了起來。
蚩離撐着身體,親手給絕對可靠的苗寨寫下了一封封密信,以蟲術留下了自己的獨特印記。
寫完這些之後,即使有齊麟的真氣維續生機,蚩離也撐不下去了,倒在牀上,沉沉的睡去了。
李星雲不由得感慨道:“虺王只是個好人,即使傷到了這種程度,還是硬撐着傷勢寫下了這麼多的信件。”
張子凡嘆息道:“中原的皇帝若是有一個能像虺王這般,世道也不會糜爛至此。”
“只可惜這樣的好人太少了!”齊麟也感嘆了一句,隨即又對兩人說道:“我們的使命就是創造一個能產生更多這樣好人的環境!”
“行了,感慨的話說得夠多了,拿上信,趕緊送出去。”
三人拿着信件走出了房間,像蚩夢他們說明了事情的原委。
下一刻,忠於虺王的下屬就離開了九黎寨,帶着核心的信件先行出發了。
他們是去給虺王最鐵桿的盟友送信。
蚩夢叫來本人極樂大師這些跑龍套的外來人,讓他們去給關係次一等的寨子送信。
他們是外地人,又身負蠱蟲,不怕他們背叛。
隨後,張子凡帶着陸林軒前往簋市子,去向筱翁求助,希望他能幫一把,將信送出去。
這批信是最多的,但需要送到的寨子關係和虺王若即若離,蚩離自己都吃不準能不能把他們拉到自己這邊,權當一試了。
而齊麟則留下了李星雲,讓他幫着自己還有虺王整理自己的勢力範圍。
隨即一封封信件的送出去,整個苗疆的大寨子都知道了萬毒窟所發生的事情。
震驚於兄弟鬩牆的同時,無數人也開始思考自己該如何站隊。
那些最邊緣的寨子的寨子沒有任何猶豫,接了信就往九黎寨趕。
他們這些邊緣人沒有選擇,在毒公的勢力範圍,沒有他們生存的位置。
那些從萬毒窟建立開始就跟着虺王的大寨子派出了自己的信使,趕往九黎寨。
他們同樣沒有選擇,因爲身上深深的虺王烙印,毒公這段時間一直在暗中打壓他們。
一時間,風起雲涌,整個苗疆都亂了起來,形成了以萬毒窟和九黎寨
爲核心的對峙形式。
毒公站在一個剛剛摧毀的寨子廢墟上,聽着義子尤川的彙報,嘆息道:“一失足成千古恨,當前我就不該顧念兄弟之情,留蚩離那傢伙一命。
否則,怎麼會有今日之危機。”
蚩離一向以寬仁對待百姓,自然深得萬毒窟之外的人心。
尤川心中苦澀,但還是低頭問道:“義父,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收隊,我們去九黎寨看看蚩離現在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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