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她爬上了他的牀
溫軟的心,就像一間單人房,經過這幾個月的遊玩,她心房裡的單人牀終於換成了雙人牀。
以往,前任or前前任提出想與她共枕眠的要求時,溫軟不是撂下一句“就你?”,就是回甩一句“你也配?”,她知道自己牴觸的不是se x,而是Sex partner,那些什麼“不求天長地久,但求一炮擁有”的話在她眼裡不過就是一個清新脫俗的狗屁。
所以,她一心覺得能擁有她那養了二十幾年鮮活肉體的男人,必須是一個毫無所圖的男人。
現在溫軟覺得,她似乎是找到了,那人就是高諺。
火車況且況且況且地行駛着,沿途的積雪反射着太陽的光芒,正打在一節一節的車廂上,這種感覺就好像這座列車始自一個夢幻仙境,將前往一個沒有定位的歸途。
在車廂裡一個下鋪的靠窗位置,坐着一個男人,他穿着墨綠色深V領毛衫,正看着城市畫報,光線透過玻璃緩緩地鋪在他的臉頰,他依然專注。
這位睫毛纖長、鎖骨性感的精緻男人,舉手投足間卻很低調。
溫軟已經趴在中鋪看了他好一會兒了,他知道,卻裝作不知道,直到火車穿過一段昏暗的隧道,高諺才猛地去捕捉她的眼,這讓她的“偷窺”無處遁形。
溫軟:“……”
高諺站了起來,扶着中鋪的欄杆,對她道:“親個。”
她還趴在牀上,但已經往前伸了伸脖子,然後低下頭。
二人的脣輕輕一碰,均帶着柔軟的觸感,高諺覺得挺滿足,又坐回去看書。
這樣的感情挺好的吧?這樣的感情蠻好的。
午夜的列車,燈剛剛熄滅,溫軟將整個手臂垂吊出來,與對面下鋪的高諺說話,“我覺得我睡在這,好像是夾心餅乾一樣。”
高諺輕輕一笑,準備和她換鋪,“那你來睡我這裡。”
“等得就是你這句話。”溫軟說着,就已經跟武俠片裡從天而降的女俠一樣,一踩一跳就下來了,她將已經起身的高諺擠到裡面,不讓他下牀,“就這樣睡吧。中鋪不舒服,很夾。”
從青藏線下來,這趟列車已經傾其所能得讓乘客感到舒服了,可得到這樣的評價,如果列車活着,它一定會哭。
“但兩個人睡一起,會很擠……”爲了不影響其他乘客的休眠,高諺湊近與她耳語。
微熱的氣流噴灑在她耳根以及脖頸,有些癢,溫軟側了側脖子,然後就拉開了被子,“大冬天的,擠擠暖和。”
但擠擠,難免會走火……
高諺將這個想法嚥進喉嚨,乖乖側身躺下,給溫軟留出更多的位置,羊咩咩很是乖巧,卻不料這個心思不純的母狼早有預謀。
她爬上了他的牀,就是爲了和高諺一起睡的,若文藝點來說,那就是此刻一座積攢了千百萬年的冰川在她心裡緩緩融化,因冰川融化而上升的海平面即將淹沒她與他的靈魂。
就在這個晃晃蕩蕩的列車上,就在這個昏暗的夜裡,她想爲他綻放。
他渾身僵硬地貼着車廂壁,溫軟就越往他這邊蹭,他退無可退,她卻一擠再擠。明明是初冬微寒的夜裡,高諺卻覺得炎熱得有些喘不過氣,“溫軟,你……”
溫軟同樣是面對他側躺,兩人胸貼着胸,腳挨着腳,溫軟的聲音微小又魅惑,“你想不想……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