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鋪一合錦筵開,連擊三聲畫鼓催。
紅蠟燭移桃葉起,紫羅衫動柘枝來。
帶垂鈿胯花腰重,帽轉金鈴雪面回。
看即曲終留不住,雲飄雨送向陽臺。
一樣楊柳細腰,不同的嫵媚妖嬈,兩人無論是蹲、跪、彎、旋轉,舞姿剛健中帶着優雅和柔媚,兩人相互映襯,往返穿梭,白裙如飛雪旋舞,彩裳似烈焰飛騰,再加上管雪瑗和貝蒂都是一樣的粉光脂豔,看得三人如癡如醉。
董昌興奮的說道:“好,沒有想到小娘子的舞技如此精湛,讓某今日大飽眼福,李郎這是金屋藏嬌,不捨得拿出來示人啊”。
李燁呵呵一笑:“某今日也是第一次欣賞此舞,沒有想到竟然如此美妙,真是一件樂事”。
管雪瑗回到董昌的身邊坐下,嬌嗔道:“今日不是汝心血來潮,還真不知道李刺史娘子舞技如此之好,就算汝再年輕幾年,也甘拜下風,李刺史應罰酒三杯”。
“好,某罰酒三杯”,讓別人誤會了自己金屋藏嬌,李燁只好自罰三杯。
貝蒂小露才藝,衆人如何過癮,只好又獨舞一支《胡旋舞》,這才作罷。
翌日,李燁和貝蒂準備啓程返回錢塘縣,董昌一直將李燁送出石鏡鎮外:“李郎,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他日再來江南,怎麼也要住上半年才行”。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終會有相見的一天”,李燁非常感謝董昌的慷慨相助,沒有董昌相助,李燁不可能順利的偷襲王郢叛軍大營;沒有董昌率兵斷後,李燁不可能從容離開吳縣;沒有董昌的相助,李燁不可能籌集到二十萬石稻米。
董昌對李燁幫助實在是太大了,認識董昌後,呂泰新在江南的事情也就順利多了。
李燁和貝蒂返回錢塘後,與張邦良告辭,帶着杜芸、紫萱、依靈和妙蕊返回嵊泗列島,這時已經是乾符二年十月十日。
這時候,呂泰新還沒有從廣州返回,不過李燁已經不能在島上等了,需要馬上返回登州。
“保鵬,以後嵊泗列島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有什麼事情與呂泰新商量着處理,記住與董家經常來往,官場上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杭州刺史張邦良和董昌商量,切記不可與王郢叛軍走的太近”,李燁說道。
“諾,李刺史,要是王郢叛軍渡海打來怎麼辦”,王保鵬問道。
李燁也不知道王郢會不會打到海上來,不過經過了吳縣的教訓後,王郢應該會有兩個選擇,一是大力的發展水師,江南雖然水道縱橫,河中多有小舟,但是小舟不比海上行船,王郢想發展水師就必須先佔領沿海的城市,不過李燁到現在爲止還沒有看出來王郢有什麼長期作戰的想法
。
另一個選擇就是對水師不管不問,這個可能性更小,王郢不可能對水師的作用熟視無睹,王郢還是會選擇發展水師,就是不清楚王郢準備把水師打造成什麼樣子。萬一王郢利用江南天然人力和資源優勢,打造出來一支強大的水師,沿海岸線騷擾江南,那嵊泗列島也會在王郢的兵鋒之下。
李燁沉吟了片刻道:“如果王郢叛軍真的從海上而來,不可與之交戰,收縮兵力固守小島即可,必要的時候可以放棄小島南下,某想這次呂泰新應該已經把澎湖列島和流求島(臺灣島)周圍的海域探查清楚,以後開發的重點逐步轉移到澎湖列島和流求島上,嵊泗列島只是我們南下的一塊跳板而已”。
呂泰新多次南下廣州,其中的一個目的就是去探查澎湖列島和流求島的情況,查看那裡的環境和情況。第一次呂泰新南下的時候,來回兩次才終於發現了澎湖列島和流求島,沒有想到島上竟然早有人居住,而且還有不少人,這到讓李燁大吃一驚。
其實李燁並不清楚,澎湖列島和流求島周圍是南方重要的漁場,早在幾千年前就有人在此捕魚,不過長期在島上居住還是唐末纔剛剛開始的,因爲避亂和無法承受賦稅的原因,福建一些漁民選擇了在澎湖列島和流求島邊緣上定居下來。
“李刺史,澎湖列島和流求島在哪裡,比這座島大嗎”,王保鵬還不知道李燁口中的澎湖列島和流求島到底在哪裡,有多大,是什麼情況。
“這是上次呂泰新南下回來繪製的地圖”,李燁拿出一張地圖鋪在書桌上,指着一座大島道:“澎湖列島和流求島就在泉州的對面,最近處只有二百五里,這裡將是我們南下的重點,呂泰新已經多次探查了周圍的海域”。
王保鵬順着李燁手指的方向,不驚大吃一驚,“好大的一座島嶼島,李刺史爲什麼不先佔領流求島”。
“流求島比澎湖列島要複雜的多,島上還有原住民居住,氣候條件也不清楚,冒然上島對我們不利,先佔領較小的澎湖列島後,再向開發流求島也不晚”,李燁說道。
流求島有文字記載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公元230年。三國時期,吳王孫權派一萬官兵到達夷洲(臺灣島),吳人沈瑩的《臨海水土誌》留下了世界上對臺灣最早的記述。隋唐時期(公元589—618年)稱臺灣爲“流求”。隋朝曾三次出師流求。據史籍記載,隋大業六年(610年),漢族沿海漁民開始有人移居澎湖列島。
李燁不是不想一下子佔領流求島,不過根據呂泰新初步調查,琉求島上居住着不少野人(原住民),生性彪悍,冒然上島必然會發生衝突,到時萬一沒有站穩便與原住民發生衝突,最後損失的還是李燁。首先佔領澎湖列島就不一樣了,澎湖列島要比琉求島小許多,不論島上有多少人,遭遇抵抗的程度都不會比琉求島大,而且更加容易控制。
“某明白了,請李刺史放心,某一定把嵊泗列島防守好”,王保鵬對李燁在江南的大致規劃有了一些瞭解,應付起來也方便不少
。
“貝蒂,島上的武器坊、火藥坊就交給你了。依靈和妙蕊這次不能帶你們倆會登州,島上的孩子就交給你們了”,送走王保鵬後,李燁找到貝蒂、依靈和妙蕊。
“李郎,你什麼時候離開江南,還會回來嗎”,貝蒂跟着李燁去了一趟杭州,知道李燁現在的重點並不在江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與李燁在一起。
“等兩天就離開江南,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來”,李燁敷衍道。
“李郎,這次真的不能帶我們姐妹倆去登州嗎?”,依靈也問道。
將貝蒂留在江南是因爲李燁後期發展的需要,將依靈和妙蕊放在江南完全是出於李燁的私心,李燁不想把依靈和妙蕊帶到登州去,畢竟兩人到了登州也沒有什麼用處,不如留在江南,也好照顧一下江南的失去雙親的孩子,同時也可以留下來與葉婉有一些溝通。
李燁知道依靈和妙蕊想跟着自己會登州,便說道:“江南和北方的氣候不同,江南秋風瑟瑟時,北方已經是白雪皚皚,你們倆在江南生活了這麼久,到了北方會不習慣的,你們倆身子弱,這時候出遠門也不好,不如明年夏天的時候,某派人來接你們”。
不要說古代,就是現在溫差大了,人也會生病,何況在古代科技不發達的時期,南北走一趟有時是真的要人命的,況且兩個嬌滴滴、弱不禁風的依靈和妙蕊。
處理完嵊泗列島的事情,李燁和杜芸、紫萱返回登州,來的時候,船隊浩浩蕩蕩,回去的時候,李燁只帶了一艘二千石戰艦返回登州,餘下的戰艦準備運送江南的稻米返回登州和新城。
“杜娘,這次真的不跟某去遼東看看”,經過二十多天的航行,李燁一行來到登州牟平縣夾河口外,杜芸準備下船返回住所。李燁想着自己回到登州不久,就要前往遼東半島,想帶着杜芸到遼東半島去看看。
這次杜芸跟着李燁南下江南先後已經快三個月,早已經歸心似箭,家中有許多的事情還要等着自己處理,那裡還會跟着李燁再到遼東半島轉上一圈。“李郎,這次去江南,與許多商賈簽訂了商品合約,正等着明年開春以後將貨發往江南,汝現在回去就是要馬上準備這件事情,不能失信於人”,杜芸說道。
杜芸這次到江南可謂大獲豐收,不僅與董家建立和商業往來,還與杭州張家建立了關係,通過董家和張家的介紹,杜芸成功的將胭脂水粉打入了江南市場,獲得了鉅額的訂單,杜芸需要馬上回去擴大生產,怎麼會跟着李燁到遼東半島再轉一趟。
李燁當然也清楚杜芸的事情,便無奈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在此告別,杜娘有時間到登州,某再帶你去遼東半島看看,那裡同樣有許多商機”。
杜芸嫣然一笑,輕輕的在李燁的臉頰上留下一點紅印道:“李郎的心意,汝如何不明白,只是如今事情繁多,一時還抽不開身,等到明年春暖花開之時,汝只會去蓬萊找李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