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ly新品發佈會在鷺島會展中心舉辦,這次的發佈會與上次不同,少了明星競價環節。
如所有珠寶發佈會一樣,無數專業的珠寶模特們佩戴着新品珠寶走在t臺之上,展示着那些光彩奪目的首飾。
大廳裡面燈光昏暗,所有的聚光燈都聚集在t臺上。
這一次顛覆了only以往的設計,除了少量幾款仍舊保持着原有的奢侈品風格以外,更多的款式爲比較走心的設計,比較貼近普通百姓的購買需求。
但今天吸引衆多媒體到場的更大原因並不是only推出的新品,而是享譽法國時尚界的珠寶設計大師珍妮弗加盟only,這無疑是噱頭所在。
模特們走秀完畢後,主持人吳曉東說道:“現在有請only珠寶總裁,莫天丞先生上臺講幾句話。”
天丞在衆多驚豔的目光與掌聲的護送下,登上了t臺,接過吳曉東遞來的話筒,說道:“唔……今天我要感謝的人有點兒多,我很感謝那些在only最低谷時仍舊不離不棄的合作伙伴,以及我身後的團隊,沒有大家的努力,only根本不會披荊斬棘走到現在。”
臺下掌聲譁然。
“今晚,我還要着重感謝一個人。”
天丞看向臺下的珍妮弗,來到她身前,伸出手,紳士一般,將她領上了臺。
“我要感謝珍妮弗選擇這個時候加盟only,她的加入,無疑給了我們無限的戰力,讓我的團隊勢氣劇增!”
珍妮弗優雅地笑着。
臺下的媒體看到珍妮弗的一瞬全部都驚呆了,他們幾乎沒有在任何雜誌上見到過珍妮弗的廬山真面目,這會兒看到了,全部都被她年輕美麗的外貌震懾住,人人目瞪口呆。
突然有記者問道:“莫總,可不可以問珍妮弗女士一些問題?”
天丞兩手攤開,努着嘴巴說:“當然。”
“珍妮弗,only不久之前剛剛傳出假鑽風波,是什麼原因驅使你在這種時候與only合作呢?難道你就不擔心這件事會對自己產生影響麼?”
珍妮弗優雅地勾了下嘴角:“我並不認爲only這樣具有實力的公司會在珠寶發佈會上展示假鑽石,那樣一顆鑽石對於only的資產來說,根本就是滄海一粟,我只當這些報道是無稽之談。”
又有記者站起來,問道:“珍妮弗,是什麼原因讓你與美國的真與美公司解約的呢?”
這個問題問出後,珍妮弗愣住了,她握着話筒的手漸漸收緊,已經略微有些顫抖。
t臺下的笑笑緊張起來,暗自爲珍妮弗捏了一把汗。
珍妮弗漸漸平復了自己的情緒,淡笑着說道:“唔……今天是only的新品發佈會,我還是希望大家多多關注only的珠寶。”
吳曉東聽珍妮弗如此一說,他趕忙接下話茬說道:“珍妮弗女士說的對,各位媒體朋友們還是就only的新品多多提問吧,相信珍妮弗女士一定會給大家詳細講解的。”
“我仔細看了這次的設計,除了少數款式仍舊繼承了你以往的設計風格外,還有一些比較淳樸的設計,我想問一下,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顛覆了以往的設計風格?”
珍妮弗笑了,她說:“你看的很清楚,這次的新品中只有少數珠寶是我本人設計,其餘的是我的設計夥伴笑笑的作品。”
聽到被點了名字,坐在臺下的笑笑驀然緊張起來。
就在所有人都疑惑,這個笑笑是何許人的時候,珍妮弗便已經走向她,把她拉上了臺。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笑笑,她也是女兒,若說這次的主設計師是我的話,倒不如說是我協助笑笑完成,她纔是這季新品的主設計師!”
珍妮弗無疑在媒體面前丟出了一顆重磅炸彈,臺下開始議論紛紛,誰都沒有想到,沈笑笑竟然會是珍妮弗的女兒!
天丞看着衆位到場的嘉賓與媒體人的表情由驚愕到慢慢接受,天丞欣慰地勾着嘴角。
吳曉東也開心不已,他說:“接下來就請珍妮弗與笑笑爲大家講解一下這一季度的設計理念。大家歡迎!”
一片掌聲響起,珍妮弗將手中的話筒交到了笑笑的手中,笑笑怔了一下,想要推脫,珍妮弗卻給了她一個鼓舞的眼神。
笑笑終於骨氣勇氣,說道:“以往的only珠寶主打高端的定製路線,每一款首飾都堪稱經典,非常美,大概是所有女人都夢寐以求的飾品,卻也是大多數女人一輩子也無法擁有的奢侈品。”
“我的這些設計作品中,多數飾品上面的鑽石克拉都非常的小,這就降低了購買它的門檻,許多並不是很富餘的人,都可以擁有屬於他們自己的only的首飾,這就是我設計出這些飾品的初衷,讓only的珠寶不再是富人的專屬。”
天丞來到笑笑的跟前,說道:“笑笑說的真好,讓only珠寶,不再只是富人的專屬。”
……
臺下掌聲譁然,坐在角落裡的王兆基微微眯縫了下眼睛,好一個不再是富人的專屬。
創飛在努力做着私人訂製時,only竟然有了這樣的改革,在加上珍妮弗的加盟,only已經翻身了,不僅如此,還給了創飛沉重的一擊!
他起身,默默地離開了發佈會現場。
直到現在,他還沒有從驚詫中回過神來,沈笑笑竟然是珍妮弗的女兒,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王兆基上了車,剛剛發動了車子便接到了江彥輝打來的緊急電話。
開始他還在疑惑江彥輝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可是接到電話,聽到江彥輝的話後,他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差點驟停!
他火速趕往袁飛龍的住處,傭人剛剛爲他打開房門,一隻腳才埋進來便聽到了茶壺被摔碎的聲音。
擡眸,袁飛龍正火冒三丈的站在茶几與沙發的空當中,地上已經散落了一地的茶具碎片,灑在地板上的熱水還在冒着騰騰的熱氣。
江彥輝站在他的身邊。
袁飛麟見王兆基進來,立刻站起來說道:“兆基,我只想聽你說說,你究竟知道不知道這座島周邊不太平!”
“二哥,天地良心,我如果知道那附近時常有恐怖分子出沒,就算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欺瞞大哥!”
王兆基目光一凜,憤懣地說道:“一定是莫天丞那小子搞的鬼!他定是算準了創飛會和他爭那座島!”
袁飛麟霎時要緊壓根,一字一頓地說:“莫天丞,咱們走着瞧!”
袁飛龍仰起頭,表情苦不堪言,十五億啊,這可不是小數目,創飛在上一次的島嶼投資中已經損失了幾個億,現在十五億買到手一座廢島,難道他袁飛龍就要栽到這個黃毛小子的手上麼?
“哈哈……十五億……”袁飛龍仰天長嘆,“五年前,我吞了元華集團,如今這是報應來了麼?哈哈……”
“大哥?您說什麼呢?”王兆基與袁飛麟不明所以的看着袁飛龍,“這和元華集團有什麼關係?”
袁飛龍未言語,江彥輝緩緩說道:“總裁前陣子派我去查了莫天丞的底細,得知他就是原元華集團總裁,莫振和的兒子!”
江彥輝話音落,王兆基與袁飛麟同時一怔,下意識深吸了口冷氣,他們彷彿意識到了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只怕莫天丞那小子早有預謀,勢必要把創飛擊敗!
“報應來了……”袁飛龍自言自語地念着這幾個字,隨後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總裁!”
“大哥!”
……
新品發佈會結束後已是深夜,天丞載着珍妮弗與笑笑吃過宵夜後,兩人把珍妮弗送回了家。
坐上車,正要去往雲頂別墅區時,吳曉東的電話打了進來。
天丞接聽後,吳曉東說道:“總裁,派去的人說,袁飛龍今晚入院,似乎是突發性腦淤血,這會兒正在醫院搶救。”
“知道了。”
天丞掛斷電話,笑笑突然問道:“莫莫,怎麼了?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天丞淡淡地抿了下嘴角,說:“沒事。”
他自然知道袁飛龍爲什麼會突發腦淤血入院,想必他已經得到了印尼那邊的消息,那麼大一筆錢打了水漂,難免他會這樣。
只是,天丞看着自己身邊的女人,突然間有點兒歉疚,雖說笑笑不願與他相認,可他們畢竟是父女。
天丞很少像現在這樣眼中裝着心事,笑笑一眼便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可他好像並不想說爲什麼,她便也沒問。
兩人回了雲頂,洗漱後一起躺在牀上。
笑笑窩在天丞的懷裡,小臉兒貼着他炙熱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
她知道天丞有煩心事了,她多希望自己可以爲他分憂。
她正琢磨着該怎麼跟他說的時候,天丞將她摟的更緊,俊臉朝着她的臉湊了湊,突然說道:“寶貝,創飛的資金週轉出了問題,應該很快就會變賣股權,如果是我把它買下來,將來可能會成爲創飛集團最大的股東,你會怎麼想?會不會恨我?”
笑笑愣了幾秒鐘,然後說道:“爲什麼?創飛好好的,爲什麼會面臨危機?呃……我差點忘記問你,是因爲你買下了那座島,創飛纔會這樣嗎?”
天丞搖搖頭:“我沒有買那座島,那座島現在是袁飛龍名下的資產,只是,這座島出了些問題,總之,創飛將會面臨鉅額的損失。”
笑笑深吸口氣,她明明是恨袁飛龍的,恨他的不負責任,只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卻很亂,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天丞將她摟的更緊,他吁了口氣,說:“這些都只是假設而已,很晚了,睡吧。”
笑笑躺在天丞的懷裡,只怕這一夜都要睡不着了。
……
翌日,笑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你好,大小姐,我是袁總的私人助理,江彥輝,袁總昨晚突發腦淤血住進了人民醫院,他非常希望您能來看看他……”
笑笑請了假,她沒有告訴天丞與珍妮弗爲什麼請假,她鬼使神差地來了醫院。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在聽到江彥輝的話後,心裡還是有着些許的動容。
當她走進袁飛龍所在的病房後,見到躺在病牀上闔目養神的老人時,心裡的感覺五味雜陳。
幾天不見,他看上去蒼老了許多,也多了許多的白髮。
對於創飛所發生的事情她也有些許的瞭解,這樣的事情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何況是袁飛龍?
江彥輝見到笑笑來此,臉上霎時掛着欣慰的笑,他說:“大小姐,總裁剛剛睡下,您先坐一會兒吧。”
“他怎麼樣了?”笑笑收回投注在病牀上的目光,轉眸看向江彥輝。
江彥輝說:“昨晚做了緊急手術,已經脫離危險,他手術後醒來第一個想見的人就是你,所以今天我纔給你打了電話。”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笑笑仍舊對袁飛龍曾要求珍妮弗打掉孩子的事情耿耿於懷。
江彥輝說:“這裡面一定是存有一些誤會的,袁總隱瞞家室固然有錯,可是這二十幾年來,他都在懺悔中度日,他曾多次尋找過危小姐,但她改名換姓,又從來不再媒體面前出現,就像是人間蒸發了,根本找不到。而總裁也不知道危小姐當年真的把你生下來,所以……誤會就這樣產生了……”
笑笑聽着江彥輝的話,她也有些動容,再看看躺在病牀上臉色蒼白憔悴的袁飛龍,心中原本的怨氣竟然在一點點的消散着。
見笑笑眼神裡有着些許動容,江彥輝又說:“大小姐,總裁在昏迷的時候還總是喚着你的名字,我這個外人見了都不免動容,看在他可能會時日無多的份上……你……”
江彥輝的話還沒有說完,病牀上突然傳來一絲細微的聲音,他們兩個朝着病牀走過去。
來到跟前時,笑笑便聽到袁飛龍含糊不清地說着:“笑笑……我的女兒……笑笑……”
笑笑看着他花白的頭髮,蒼老憔悴的面容,想到他醒來後還將面對公司的壓力,心突然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