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起的灰塵讓景淼忍不住往後退了一大步。對面新搬來的鄰居一大清早是想要鬧哪樣,居然好端端地把牆給鑿穿了。
本來就疲憊不堪的景淼,氣勢洶洶地衝出門。
“咚!咚!咚!”
氣憤的景淼選擇了最直接的敲門方式,省去了斯文按門鈴的方式。好一會,門纔打開,一戴着頭盔的男人,不解地看向景淼。
“你們怎麼回事?好好裝修,怎麼會把我家的牆都給弄穿了!”
“啊,對不起,我們的工人剛來,一時不小心,沒有掌握好力道,就穿透了。您稍等,我們馬上給您補好。”
這個長相厚實的男人忙不迭的道歉,看着他認錯態度好,景淼才淡淡地嗯了一聲。
那個地方,下午被補好了,可還是有個痕跡在那裡,那個包工頭還體貼地送來了一幅畫,說是房子的主人爲了補償損失,送上來的。
景淼見那副掛畫上面是畫着一個少女的背影,很簡單的樣子,倒是和這個房間的格局相配,她也就沒有說什麼了。
第二天上班,景淼的市場調研報告交了上去,就坐在位置上發呆。熬了一夜,居然覺得身體有些吃不消了。這才畢業多久啊,景淼深深有種歲月不饒人的滄桑感。
和張淘淘一起吃飯的時候,她說起這個感受,收到好友的一個白眼。
“我看你是當了二少夫人,享受了清福,受不了這個苦了吧。我說,女人,就應該對自己好一點。尤其是我們這個年紀。女人的青春就那麼幾年,就像花朵,過了季,只能凋謝。何必這樣和自己過不去。”說話的時候,張淘淘接過對面廚師帥哥的遞來的清酒,嫵媚地眨了一下眼,這纔看向景淼,“更何況,你和修瑜的婚姻,你自己很清楚。此時不花錢,什麼時候花錢?難道花自己賺的辛苦錢?”
鰻魚壽司正好轉到景淼的面前,一向喜歡這個味道的她,忽然倒了胃口,覺得一點吸引力都沒有了。
三年的青春,換三年的平安。
景淼何嘗不知道一寸光陰一寸金的道理,可是現實不允許她這樣揮霍。
看景淼一直沒有說話,臉色晦暗不明,盯着面前轉過去的壽司,就是不下手。她壓低了聲音,湊了過去,“你不會是在想他吧?最近是不是太久沒有滋潤了?嗯?”
最後一聲更是曖昧地拉長了。
景淼一驚,白了一眼這個三八兮兮的女人,“想他?我想他幹什麼?我巴不得他最好在北京不回來呢。”
最好一呆就是三年。那麼到時候合同自動解約,她就自由了。想到這樣就覺得生活無限美好哇~
“對了,圈子裡居然有人傳他和衛少卿是好基友……”景淼想到葛頌妮的話,惹得張淘淘嗤笑,“修瑜是不是男同我不知道,可是衛少卿那個妖孽,這麼多年,換女人如換衣服,而真正的好朋友恐怕就修瑜一個。所以有人這麼傳,自然很正常啦。誰讓他長得像女人。”
“寶貝兒,說誰像女人呢?”
旁邊的隔間裡忽然冒出一個聲音。
張淘淘幾乎是立刻臉色一僵,無語朝天翻了一個自認爲高貴冷豔的白眼。
衛少卿大喇喇地走了進來,身邊還跟着一個青澀英俊的男人。
“一起吃飯吧。”
衛少卿自顧自地坐了下來,將兩邊的人湊在了一個隔間裡。
“你好,我叫李晨。”
看上去還很年輕,似乎比景淼還要小一些的男人主動介紹自己。
張淘淘淡淡的唔了一聲,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景淼衝他淡淡一笑。李晨也不惱,順勢坐在了景淼的旁邊。
吃飯的時候,張淘淘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衛少卿沒事就逗逗她,卻又總是在張淘淘快要炸毛爆發的時候,峰迴路轉,討好張淘淘。
景淼早已經習慣了這一對青梅竹馬的彆扭相處方式,見怪不怪,坐在一邊,吃生魚片的時候,沾了芥末,不小心一下子嗆到了。
旁邊,一直安靜的李晨,及時的遞過一瓶水。
“慢點吧,吃這個,要是嗆到的話,會很難受的。”
他衝景淼綻放出一個溫和的笑,給人一種氣質乾淨的感覺,有點陽光大男孩的單純和淡淡的青澀,可是做事說話卻比又有種超乎年齡的體貼。
景淼心裡一動,覺得這種介於男人和男生之間的李晨,別有一種魅力。
從壽司店出來的時候,喝多的張淘淘已經被衛少卿抱在了懷裡,發起了酒瘋。
“對不起了啊,我先帶她回去了,李晨,你幫我送我嫂子回去。安全送到家。”
衛少卿朝李晨吩咐了一聲,就抱着還在手舞足蹈,不停在他臉上亂抓亂撓的張淘淘塞進了那輛勞斯萊斯里。
景淼朝他歉意地一笑,“這個,就不用麻煩你了吧,我自己打的回家就行了。”
“這怎麼可以,我堂哥交代我的事情,我要是沒有處理好,他會扒了我的皮的!再說了,這麼一位大美女,這麼晚了一個人回家,對其他人可是不利的。”
“啊?”對其他人不利,景淼自認爲,自己長得不是那麼醜,醜到了走到路上都會毒害市民眼睛的地步吧。
“容易招惹別人犯罪啊。”他將景淼推進了一輛奧迪中。
“XX路。”
景淼報上了地址,李晨的眼睛一亮,“嘿,真巧,我也住在那裡。”
“是嗎?你不會也住在第八棟吧?”
“對啊!”
景淼的心念一轉,想到了一種可能,不會這麼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