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淼,如果你再不穩住情緒,你這一次必然就會失敗了!”
“嗯 ……”
病牀上的人臉色單薄如白紙,沒有一點血色,滿臉的溼潤,也不知道是因爲忍受疼痛而出現的汗水,還是因爲恐懼流出的眼淚。
她輕輕撫摸肚子,說過事不過三,真的成功了。劫後餘生,鬆散下來,疲憊的她慢慢的閉上眼睛,聽到周邊的醫生收拾手術器具的聲音,她又掙扎着睜開了。
五指緊緊牽住醫生白色的衣袖,她懇切地哀求着醫生,在手術室慘白的燈光下,一張小巧的臉更加蒼白虛弱,秋水雙瞳裡盈滿了瑩瑩的水光,“阿姨,我求你,保密。告訴別人,失敗了……好不好……”
醫生沉默一瞬,臉上諱莫如深,終於還是點頭答應了。
她這才如釋重負,慢慢地又躺回了病牀上,被護士推回病房。
酒紅色頭髮的女人正站在門口,慢慢的轉過身來,“你怎麼還沒有死?”
身姿英挺的冷酷男人從酒紅色女人身後走了出來,手上拿着一個鐐銬,在他手上被甩的咔咔作響,“景淼,我要把你綁在我牀上一輩子!你休想逃!”
“不,不……不要!”
景淼尖叫着從夢中醒來,急速的喘息着,寂靜的夜裡彷彿能聽到自己心臟極快的砰砰聲音。夜涼如水,月光安靜的傾斜在窗臺上,透過被習習夜風撩撥起來的白色薄紗窗簾。
慢慢平息下來,感覺到背後發涼溼潤,這才發覺自己的後背上早已經被汗溼了一大片。
慢慢下了牀,嫩白的腳赤着踩在光潔的地板上,木製地板上清涼舒適,她漫步走向窗臺,一手掌住被風吹鼓的薄紗,慢慢握緊在手裡,城市的夜景整個都展現在眼前。
她離開這座城市多久了,時隔五年了,再次回到這裡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複雜而又糾結。只不過第一天,她就又回到了以前做噩夢的日子。
有多久沒有再夢到那些自己努力忘掉的人和事了……
睡裙被夜風吹起,勾勒出依舊曼妙的身軀。光滑的絲綢睡裙因爲風吹的原因緊緊貼在了肚子上的那道長達十多釐米的疤痕上,有種微癢的感覺。
景淼一臉溫柔,微牽嘴角,感謝這道傷口,讓她有了世上最珍貴的寶貝。
“又做噩夢了?”
身後傳來邪魅的男人聲音,一雙手慢慢纏繞上她的細腰,熟悉的香水味淡淡纏綿在景淼的鼻尖。
景淼眼波一轉,將身子的重量猛地加諸到身後這個男人的身上,果然他的身體僵硬了,能清晰地感覺到單薄的睡衣下精壯的胸肌。
她的手也一步一步地滑上放在她腰上的這雙手上,一點一點扣在他骨節分明嫩滑更勝女人的手指間。
“一個人睡,我不習慣呢。不如你陪我?”
嬌笑着慢慢轉臉仰頭,看着身後這個男人。
月光下,五官分明的男人,鳳眼狹長,慵懶的眯着,在月光下碧綠的眸子攝人心魄,膚色勝雪泛着熒光,真是一個妖孽,讓所有女人羨慕嫉妒恨,自慚形愧地想要去死的一個妖孽。
五年前,一場車禍發生在她眼前,眼看着夜色中路邊的一輛奧迪車朝她這裡殺氣騰騰地衝了過來,本來以爲她會橫屍當場,卻橫空插出來一輛紅色跑車,將那輛筆直衝來的車子撞到了路邊的護欄上。
一聲巨響,那輛奧迪車整個都翻了過來。
景淼整個人都懵了。
那輛紅色跑車卻又立刻發動,急急剎車,停在景淼的面前。
“上來!”
他的碧綠眸子在頹靡的夜色中像是狼的眼,兇狠而又威嚴。
“我可以帶你走!”
他邪魅的笑,彷彿看出了驚惶失措的景淼心中所想,一句話就直中要害。
被黑夜包圍的景淼,好似久久掙扎的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一咬牙,立刻坐上了那輛紅色的跑車。
只不過見過這個男人幾面而已,景淼就願意相信他,坐上了這個男人的跑車,跟着他出國。
這一走,就是五年。
丹微微一笑,“好,正好我也不習慣這個新地方的牀,這個地方的氣候,長夜漫漫,既然都睡不着,不如我們來做點別的事情?”
修長的手指掙脫了景淼的雙手,轉而慢慢向上,勾住了她黑色絲綢睡裙的肩帶,輕輕向下一拉。
這一次輪到景淼的笑容微僵。
“丹,時間不早了,我明天還有事,早點休息了吧。”
她的手握住丹撫在她圓潤肩頭的手。
“急什麼?”
“長夜漫漫,現在不過才半夜三點,不急,不急。”
末了,丹還惡意地在景淼的耳後吹了一口氣,惹的景淼全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景淼立刻轉過身,仰頭灼灼盯在丹英氣邪魅的臉上,“寶寶還在隔壁睡覺。”
丹微微皺眉,只不過是短短的一瞬間又笑開, “小白一向睡得踏實,不會發現的。”
景淼正想說話,忽然聽到稚嫩的童聲響起,
“爹地,你睡不着嗎?要不要我打電話給安叔叔,讓他快點從英國來給你治病。”
提到某個人,丹立刻鬆開了景淼,知道這個小傢伙平常雖然好說話,可是對他最最親愛的媽咪一向小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