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迴廊走過去,是一條曲折的石子小路。
這是一條幽僻的路,兩側長着許多樹木,蓊蓊鬱鬱的,有楊樹、有柳樹,但更多的卻是槐樹。這是個很怪的特點,一般來說個人家中是很少種大槐樹的,這裡有個講究,因爲槐樹的槐是個木加鬼,很有些陰森的意思,便有鬼樹之稱,很不吉利的樣子,日本的很多習俗與中國一脈相承,並展變化出更多更復雜的禁忌習慣,但這種槐樹不種院中的忌諱還是保留下來。像巖裡家這般滿院子多種槐樹的情形當真是極少見的。這些樹都有年頭了,高大粗壯,枝叉漫展,遮陽蔽日,冷風習習,陰影斑斑,便陰森森的有些怕人。
不過,眼下倒不用怕,因爲鬧哄哄的足有好幾十人擠在這條狹窄的小路上。
當先的自然是巖裡進藤與雍博文。
雖然把本地的土賊統統掃了過來,可依然沒能找到雍博文丟失的包裹,當然了就算是把人找來也不可能找到那隻根本就不存在的丟失包裹。這讓巖裡進藤覺得很沒面子,當場給了那個辦事手下好幾個耳光,又連踹幾腳,然後又讓那可憐的傢伙去繼續找。對此,雍博文很是心懷歉意,在暗地裡連說了好幾句對不起。
現在,衆人正向後花園走,主要是陪着雍博文檢查當日巖裡麻央昏倒中邪的環境。
轉過幾個彎,眼前忽地一片開朗。
巖裡進藤口中的後花園居然是一片佔地廣闊的池塘,一眼望去,水塘上面滿是綠油油的荷葉。葉子出水很高,層層的葉子中間,零星地點綴着些盛開的白花,恰如碧天裡的星星,微風過處,送來縷縷清香,葉擺花舞便凝起一道碧色的波痕,隨着風勢一直遞到池塘邊際,宛如浪濤一般。
池塘上架着曲折如同迷宮般的步道,都是清一色原木架成的,甚至連樹皮都沒有剝,上面還偶爾可見翠綠的嫩葉冒出來,池塘中央起着一個六角涼亭,紅頂飛檐,每角垂着一掛風鈴,輕風拂來便會出一連串叮咚脆響,真是雅緻極了。
一時間,雍博文心中不自覺地浮出那句詩來: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
真是美極了,雖然是身處東瀛,卻恍然間有種漫步江南的感覺。
“好地方!”
雍博文忍不住讚了一聲。
“這是當年家祖設計建造的,家祖曾在中國留學,專門學習園林建築,學成歸國後,在建築業頗有些聲望,這園子也是家祖的得意之作呢。”
巖裡進藤的神態語氣相當恭敬,甚至有種敬畏的感覺。
這讓跟在他身後的一衆金花會幹部很有些不忿,做爲一個威震一方的龍頭老大,沒有必要對一個神棍如此吧,這要傳出去,讓金花會還怎麼混了?當然了,出於對老大的敬畏,他們也不敢把這種想法表露出來,只能屏氣凝神,在心裡把那個得意洋洋的傢伙砍上一百刀啊一百刀。
巖裡進藤領着雍博文走上涼亭,介紹道:“當日小女就是在涼亭中玩耍時突然昏倒的。以前請的法師都來這裡看過,不過都沒有現什麼不對的地方。”
雍博文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轉着涼亭轉圈,時而擡頭,時而低頭,邊走口中還唸唸有詞,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
衆人屏聲凝神,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打擾到雍法師查看現場。
突然,一陣陣猖狂而得意的大笑響起。
人人都是一驚,擡頭看去。
小西川美月子尷尬地低頭致歉,“對不起,對不起。”從袖子裡拿出個手機接起來,“莫西莫西!嗨!秀都麻歹!”邊接着邊走到一邊小聲說話。
雍博文也不理她,繼續轉步,便沒有注意到,小西川美月子說了幾句話後,便忍不住悄悄看了雍博文一眼,滿臉驚訝,然後又繼續通話,嗯嗯啊啊地小聲應着,也不說什麼具體內容,只是臉色越來越鄭重。
小小涼亭滿打滿算,轉一圈也不過十幾步的事情,可雍博文一圈又一圈轉下來,轉了十幾遍還不肯停,好像轉上了癮。
突地,雍博文一拍手道:“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雍法師看出問題了嗎?是什麼原因導致小女中邪?”巖裡進藤大喜,這突然冒出來的法師還真不是蓋的,雖然轉的圈多了些,但也是第一個能從現場看出問題的,果然有些本事。
“這個天機不可泄露。”
雍博文神秘地搖了搖頭。
“今晚我就在令媛房間外守夜,還請巖裡先生派幾個人給我做幫手,將那邪異一舉擒下!就可以解決令媛的問題了。”
巖裡進藤連忙向雍博文道謝,又問雍博文需要準備什麼東西。
雍博文想了想,給巖里正進藤列了張單子,讓他照單準備。
小西川美月子收起:“法師,需要我幫忙嗎?我雖然本領不怎麼濟事,但還能幫上一些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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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博文對這個幫忙請求婉言謝絕,小西川美月子也不強求。
當下衆人迴轉房中,巖裡進藤安排了豐盛的午飯,全是日本特色名菜,把從沒吃過日本菜的雍大天師侍候的酒足飯飽後,送進房間休息,以讓他養足精神,夜裡驅邪。
雍博文進了房間一瞧,準備得還真是周到,有被有褥,有電腦有電視,最主要的是,居然還一個身穿短小浴衣的美女跪坐在被子上。
赫,瞧這美女,年紀也不過十七八歲,一臉純情可愛,身材卻是相當有料,胸前雙峰對峙,大半從衣襟中露出,夾起一道幾不見底的深溝,兩條雪白長腿曲疊坐在身下,看到雍博文進來,立刻低頭俯身行禮,屁股撅得老高,一時雪股半露,當真誘人無比。
真是讓人獸血沸騰啊!
雍大天師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做一個在相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