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擊聲,在撞‘門’進去的瞬間響起,一共兩聲。
然後,便是身體撞擊‘門’飯的聲音。
莫迪猛地一下,用力地踹開了之前給父親強行甩上的‘門’,然後就看到父親肖言倒在了一邊,手上拿着還燃着硝煙的手槍。
莫迪嚇了一跳,衝過去,俯身問他。“爸,沒事吧?你還好吧?”
“只是擦傷而已。”肖言呲牙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拍了拍兒子的手背,“你老爸可沒有那麼沒用,想當初也是警局裡面的一把手。你這種大驚小怪的態度,可是瞧不起我了。”
而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那邊翻倒在地的黑‘色’影子慢慢地搖晃着站了起來,然後跌跌撞撞地去撿地上散了一地的食物。
可是,同樣受傷的斯坦卻根本抓不住食物。“SHIT!”
“放棄吧,你就算拿走了全部的食物,也沒有命去享用。你應該沒有力氣來處理自己的傷口吧?”肖言衝着莫迪點點頭。“如果在一起的話,食物可以大家一起用,而你的傷口也可以處理一下,不至於感染了。”
肖莫迪心裡神會地起身走到了戴斯坦的面前,然後有些居高臨下地俯瞰着他。“手槍,拿來。不過,你不給我也無所謂,因爲我更加希望能夠用槍打死你。”
斯坦慢慢地仰起了臉,然後“嘿嘿”地笑了幾聲。“還真是能幹,現在的年輕人果然都非常的能幹,果然還是年輕人好。識時務者爲俊傑,我戴斯坦一向是珍惜生命的人。給你,槍。”
斯坦將槍放在了肖莫迪的手心,然後帶着黑‘色’手套的右手刻意地在他掌心裡面用力一壓。“小心拿好了,這可是我最最寶貴的東西,輕易不會給其他人的,就是我的親生兒子也沒有給過。”
肖莫迪厭惡地收起了槍,然後將散落在地上的食物收拾起來,‘交’給了早在一邊等待的路西弗手裡。“吃的東西你來管吧,我照顧我爸。”
“恩。”路西弗拿出了紗布和酒‘精’,給了莫迪,“給你爸爸用吧,小心傷口感染。”
還跌坐在地上的戴斯坦突然地叫嚷起來。“喂!你們沒有看我老人家還坐在地上嗎?不會過來託把手嗎?”
肖莫迪只是冷笑着不予理會。
路西弗想了想,正要過去,卻被肖莫迪給拉住了。“別去,別忘記了他剛纔怎麼對你的。”
“年輕人那麼記仇可不好。”想不到這斯坦不單單身手矯健,耳朵也非常靈敏,居然聽到了肖莫迪和路西弗的對話。
“莫迪,總不能真的把他丟在這裡吧?”路西弗保持了她慣有的同情心。
“這樣的人,就算被丟了,也是活該。”肖莫迪看到路西弗的眉梢微微地上挑了一下,便只得重重地嘆口氣,“路西弗,有時候對着壞人,是不能太有善心的。算了,和你說這些也沒有用,你根本就不會聽的嘛。放心好了,那個傢伙就在外頭,他們是一國的,所以這個老傢伙死不掉的。”
三個人走出了房間,而始終保持着微笑的貝歐魯則走進了房間。在身體和身體‘交’錯而過的剎那,貝歐魯和肖莫迪的視線對了一下,貝歐魯是狡黠的笑着,而莫迪卻是輕蔑地側目。
“你怎麼現在纔來!”這是戴斯坦對貝歐魯說的第一句話。
貝歐魯恭敬地扶起了自己的養父,頭始終低垂着,不讓對方看待他嘴角始終噙着的微笑。“他們一直防備着我,所以我不敢太靠近了。對不起,乾爹,讓你受傷是我的不好。”
“沒用的傢伙!”斯坦怒吼一聲。
“是,是我沒用。”依然是唯唯諾諾,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
“算了。”斯坦擺擺手,“東西也被拿走了,現在說什麼也晚了。不過——”斯坦小小的眼珠飛快地轉了一圈。“事情可不會那麼簡單就過去了的,我斯坦抓到手的東西,可不會就那樣放開了。”
“乾爹,你想要做什麼嗎?”貝歐魯終於擡起了頭,擡頭的瞬間,笑容也收斂了。
斯坦只是皺眉。“你不用多問,到時候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是。”
“哼哼。”斯坦冷冷地哼了兩聲,“還有貝歐魯,我要警告你,作爲男人可絕對不能教‘女’人給絆住了手腳。”
“綁住手腳?”貝歐魯‘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斯坦卻嘿嘿地笑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這幾天是給那個小丫頭給‘迷’住了吧?要臉沒臉,要‘胸’沒‘胸’的‘女’人,還真不知道好在了哪裡?”
“那不過是一個小丫頭,我怎麼可能‘迷’上她。”貝歐魯再次低下了頭,只是眼角不自覺地流‘露’出了厭惡之‘色’。只是說不清楚,是對自己的厭惡,還是對那個男人的厭惡。自從進入了這個古堡,一切都不同了,心情也好,感覺也好,曾經認定的一切也好,都在悄悄地發生着變化。
“沒有最好了,你要是敢背叛我的話,我就會殺了你。我能夠收養你,就能夠殺了你,你知道的吧?”
面對斯坦惡狠狠的威脅,貝歐魯只是以謙卑的口‘吻’進行反饋,“乾爹,我怎麼可能背叛你呢?你可是我的救命個人,沒有了你,就沒有我。”沒有黑血盟的戴斯坦,就不會有“黑豹”貝歐魯南,這句話倒也算是說的合情合理,沒有半分的虛假了。“所以,乾爹,你不用擔心的。”
“諒你也沒有這個膽子。還愣着幹什麼,還不扶我起來。”
貝歐魯扶起斯坦的時候,可能壓到了傷口,斯坦只是一陣怒吼,“那個肖言,我遲早會殺了他的。”
“乾爹,還好吧?”
“死不了。”斯坦將全部的重力都放在了貝歐魯的身上,他身上的戾氣卻已經攀升到了頂點了。“遲早,會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