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着!”羅威點點頭,走了幾步,扭頭看看霍巖,“霍巖,傷口麻藥過了?疼得厲害?我怎麼覺得你從處理完傷口打完針回來之後,就格外沉默呢?”
“他一直都挺沉默的吧?”齊天華笑着接了一句。
羅威搖搖頭:“不對!比平時還要更加沉默了!
平時那種沉默,感覺他就是那樣的一個人,但是今天感覺就好像是因爲點什麼事情不開心,所以不想說話!”
“行了!”寧書藝笑着在後面推了羅威一把,“隨便拉一個人過來,放在你面前,那都算沉默內向的!
咱這個節骨眼兒上,一堆的事兒,快別在這兒扯閒篇兒了!你要是那麼喜歡觀察,咱局裡不是說是計劃增設一個心理諮詢崗位麼,回頭你申請調過去!
沒什麼事兒就挨個觀察別人狀態對勁兒不對勁兒,給人做做思想工作什麼的,好好發揮你的口才!”
“別!那還是別了吧!我怕我不勸沒什麼事兒,一勸完了人家倒想不開了!”羅威哈哈一笑,忙不迭擺手。
於是這個話題就暫且被放在了一旁。
霍巖看了看寧書藝,似乎是用眼神無聲地感謝她替自己解圍。
方纔他也沒有想到羅威這節骨眼兒上觀察力竟然那麼強,雖然說人家是好心的表示關心,但以他現在的心情和狀態,實在是沒耐心應付羅威的打破砂鍋問到底。
四個人回到辦公室,把接下來的計劃商量了一下,羅威和齊天華負責去對夏世龍實施抓捕,霍巖手臂畢竟剛剛縫了針,那麼長的傷口,總還是要稍微注意一下。
夏世龍怎麼說也是一個搞健身的,人高馬大,一身腱子肉,萬一有個什麼身體對抗發生,讓霍巖的傷口崩開就不好了。
只要夏世龍別跟何進軍是一個風格的,有了這兩個關鍵角色的口供,到時候再對崔海春和徐雲娜來個雙管齊下,這無疑是最保險的一種舉措。
羅威和齊天華出發之後,寧書藝和霍巖整理了一下當天的工作,折騰了這麼久,兩個人到現在連一頓正經飯都沒有吃上,於是便到附近找了個地方吃飯。
吃過飯,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回公安局的路上,走了一段之後,霍巖忽然對寧書藝說:“咱們後面有一輛車,正在跟着咱們,已經跟了一條街了。”
寧書藝愣了一下,隨即也明白過來:“看來咱們沉得住氣,倒是有人沉不住氣,主動跑來跟咱們‘偶遇’來了?”
“怎麼辦?”霍巖問。
“他們都不怕,咱們怕什麼?”寧書藝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兩個人不緊不慢的繼續向前走,差不多再有五分鐘的路程就要到公安局的時候,身後終於傳來了一聲鳴笛聲。
寧書藝和霍巖充耳不聞,繼續往前走,那鳴笛聲在他們身後又響了幾次,兩個人才齊刷刷地扭過頭去,向路上張望。
果然一點都不讓人驚訝地看到了徐雲娜的那臺車正緩緩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靠着路邊停了下來。
“寧警官!霍警官!好巧啊!”車窗降下來,徐雲娜從駕駛位上探出頭來,衝他們兩個熱情地擺了擺手。 寧書藝也衝她招招手:“是啊,好巧,你們這是幹什麼去啊?”
徐雲娜把車子在路邊停好,乾脆打開車門下來,快步迎到寧書藝他們面前,回頭又衝還坐在車裡面的崔海春招了招手:“老公!遇到寧警官他們了,你倒是下來打個招呼啊!”
崔海春在她的催促下,似乎也覺得再不下車就有點不太好了,這纔打開副駕駛下了車,一邊慢悠悠地朝他們走過來,一邊一臉訕笑地對徐雲娜說:“你瞧你,也不看看這裡讓不讓停車,把車一停,你就先下去了,這功夫要是交警來了,咱不是給人家添麻煩麼!”
“哎呀,我就是看到了寧警官他們,一下子沒想到那麼多!”徐雲娜被崔海春這麼一說,也笑了起來,“我這個人可真是的,腦袋裡面一下子就能裝一件事,顧着這個就顧不上那個!
要不然我爸以前總說我呢,被人賣了還得幫人數錢,數錢發現別人少給了,還得幫人家去出頭呢!”
寧書藝聽了她的話,也笑了,開口問:“你們這是要去哪裡?不會是專門到公安局來找我們的吧?有什麼事麼?”
“沒有!”徐雲娜擺擺手,“我跟我老公要去看電影,正好從你們這邊路過,然後遠遠我就看到你們兩個在路邊走,我說是你們,我老公非得說不是,說我看錯了人了。
我就不信,非得跟他打賭,賭我肯定不會看岔眼,所以就開車追上來,果然是你們兩個!”
說完之後,她又看了看腕上小巧精緻的手錶,有些詫異又疑惑地問:“這個時間不是應該下班了麼?你們兩個怎麼還在這裡晃呀?
咦?你們兩個……”
她的目光在兩個人之間遊走,表情逐漸變得有點曖昧起來:“你們兩個是不是辦公室戀情,上班的時候是同事,下了班之後就談戀愛啊?
我是不是愣頭愣腦的,打擾你們兩個壓馬路了?”
“沒有,我們沒有下班,出來吃個飯還得回去呢。”寧書藝連忙解釋。
“啊!還要加班啊!太辛苦了!”徐雲娜一臉驚訝,“哎喲,不好意思,那剛纔談戀愛什麼的都是我瞎胡亂說,你們兩個可別往心裡去!
我最近看那種戀愛綜藝看得,着魔了,看到一男一女走在一起,就想看看人家有沒有CP感!不好意思啊!
你們……不會還是在爲我們小區那個女孩兒的事情加班吧?”
寧書藝點點頭,默認了徐雲娜的說法。
“我還以爲你們已經能查得七七八八了呢!難道還沒有什麼進展麼?”徐雲娜一臉好奇地問。
崔海春在一旁不輕不咋地扯了她一把:“人家警察的工作,你別亂問亂說。”
“我沒有亂問亂說啊!我就是隨便打聽打聽,要是不方便說,人家不就不說了麼!”徐雲娜把手臂從崔海春的拉扯中抽出來,又轉向寧書藝,“真的是李老闆乾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