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羨慕,也很嫉妒,甚至想過同樣的事若是發生在我身邊,讓我經歷過那麼一刻也好。??.??t w . 可後來我也想明白了,以他的性情,早在我想要殺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活不成了,可他一次又一次的放過了我,甚至在劉子晴帶你離開幽冥神宮去看戰魂復活時,他也放過了我們倆兒,那一刻我便知道,他不殺我們不是因爲他仁慈,而是因爲他知道殺了我們,你會同他置氣。他不想做讓你討厭的事,才留住了我們的性命,但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他卻可以在身邊的人身上下鬼咒。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如今陪在他身邊的女子都被他下了鬼咒,他想要誰死,誰就得死。他也比任何人都憎恨她們,因爲就是她們的出現才逼得你必須離開他身邊,可見他是有多麼在意你,多麼喜歡你”
她無奈的聲音帶着些許哽咽,精明的眸光也變得呆滯無光。
而每每說到這樣的話題,潘夢瑩也總是會露出一種詫異的眼神打量她們。
唐心也是垂下眼緩緩嘆了口氣,一邊摸着潘夢瑩的發不是要緊事,何苦找她符紙就那麼幾張,該留到有性命危險時再用”
說着,她便將唐心手上的符紙全都奪了去,數了數數量後擰眉對她說:“將所有符紙全部寫上救命二字,有危險時,送去一張即可,記住,一定要是有性命危險的時候,別白白浪費機會”
她是覺得她應該把每一次求助機會都用來保命,而不是用來幫她,纔會如此緊張的嗎
唐心猜不透劉子晴的心思,但明白她的意思,此刻只能從她手中接過遞回來的符紙,緩緩點頭道:“我會按你說的去做,但已經寫好的這張,能給天星送去嗎我就隨便打聽打聽,你應該,也想知道吧”
夾着雨水的寒風在洞外席捲,忽暗忽明的是被冷風吹散的火苗,不知不覺中潘夢瑩已停止練劍,好奇的看向她們所在的位置。
而沉默良久的劉子晴也緩緩點頭將唐心寫好的符紙一併遞還給了她:“謝謝。”
她知道唐心是爲了她復仇的事才刻意去打聽有關耀金族幻宗溟家的消息,但她確定唐心不知道她浪費的是怎樣一次機會。
不過劉子晴也未曾想到,當唐心將符紙送出時,傳回來的不是有關耀金族幻宗溟家的消息,而是天星本人
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預料,誰都沒想到天星會突然出現在山洞。
那小小的七八歲女童素扎着兩條小辮,發間沒有任何裝飾。
可即便是在這簡陋蕭條的山洞,泛起的火光映照着她素白的裙和她眼中沉黑的光,怎麼看都與凡人不同。
在唐心和劉子晴驚訝的目光下,她小小的邁近了一步,打量四周,同樣驚訝的反問:“怎麼弄成這樣”
寒風吹襲,衣袂飛決,那小小的白色衣裙上繪着天下九州、洪荒大地,舉手投足間靈氣波動,連周遭的陰氣也自動消退了幾分。
愣了許久,唐心纔想起回答她的問題,垂眸低聲無奈道:“說來話長,算是引起了某些不懷好意之人的注意,才被髮配到這裡來的吧”
“啊,冥皇不管的嗎”
管怎麼管
大敵當前,這就是君邪的意思。
唐心無奈擡眸一笑,身前小小的白衣女孩就像是明白般收斂了驚訝之色,緩緩點頭說:“難怪他總說冥皇喜歡欺負女人,原來是這個意思”
小聲呢喃了一句,唐心臉都紅了,雖然知道天星的真實模樣並非七八歲的小女孩,可從一個不太熟悉的人口中驟然聽到這般說法,唐心還是有些心慌的擺手解釋:“不,不是,事情不是這樣的,是他擔心我有危險,纔將我送到黑暗幻境避禍”
“嗯,我知道,可明明可以將你送來神天宮的。”
“是我不想,我不想給你們添麻煩”
“哪有什麼麻煩,海藍已經化身,如今外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要說麻煩,最麻煩的就是幽冥神宮和界殿,我們神天宮倒是蠻平靜的”
是嗎
聽着天星的話,唐心和劉子晴狐疑的相視一眼,不知這海藍是誰,也不知她同界殿有什麼關係,只是潘夢瑩見小小的天星從天而降,好奇的走到了她身旁,盯着她的臉目不轉睛的瞧:“好可愛的妹妹啊。”
說着,潘夢瑩便要去掐天星的臉,嚇得唐心和劉子晴連忙去攔。
不料潘夢瑩的手直接從天星白嫩的臉上穿了過去,反嚇得夢瑩連退數步,後背抵上冰涼石壁,一臉惶恐的盯着天星問:“鬼麼”
“不是。”天星搖搖頭,黑幽幽的大眼睛充滿善意,“是分身術,我不能亂跑的。”
她一邊說着,一邊坐在靠牆的石頭上搖晃雙腿,無論神情舉止都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半點破綻都沒有。
末了,她便展開雙手,露出唐心之前送給她的那張符紙,盯着上面的炭筆痕跡道:“我就好奇你是遇上了什麼樣的情況,纔會用炭寫書信,才用分身術來看看,想來也不會被此刻操控幻境的人發現。但說起這耀金族幻宗溟家,其實這次對付戰魂需要他們出手,不過明天父不太信任旁人,正在自行研製幻術,當然也會重金聘請溟家配合行事,你們打聽幻宗,也是想知道戰魂什麼時候能被消除麼”
再次與身旁劉子晴相視一眼,唐心搖搖頭:“是私事。不過若是幻宗溟家會協助神天宮驅逐戰魂,這件事就以後再說吧。”
“不是驅逐,而是徹底消滅,當然,幻宗溟家在這件事上也不過出力多少,我慢慢將情況解釋給你們聽吧。”說着,天星便跳下了山石,在洞中緩緩踱步,掰着手指頭同她們悉數,“其一,戰魂降世以來,天地間戾氣正在不斷消減,看似是件好事,實則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