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是死不了嗎,既然他死不了,又從哪兒來的新世界?
茉莉心存疑慮的皺眉反問:“你會跟我一起去南方嗎?”
看着他的眼徒然深邃起來,茉莉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只是覺得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越抓越緊,好似欲將她骨頭掐碎似的。
“你去,我便去。”
在茉莉最緊張時,他緩緩露出一絲笑意,可那笑容還未達眼底便隨風消散,半點痕跡不留。
轉身之際,他再次出手解決了身旁的幾個喪屍,茉莉這時纔回過神來,他們這是在喪屍羣裡散步,還真有勇氣……
後來的日子,茉莉一直待在君翊身邊,不斷將她所瞭解到的事傳遞給基地。當然,茉莉清楚的知道,君翊是故意透露那些消息給她的,即便這是一種試探茉莉也沒辦法藏着捏着,只能不斷的向基地彙報,趁江若琳對他們的人下手之前,將倖存者想辦法轉移到南方。
後來事實證明茉莉的擔心果然是正確的,沒過多久茉莉就收到基地傳來的消息,說聞人慕失蹤了。
本來打算一直留在君翊身邊探查秘密的茉莉,這個時候不得不回去一趟,可該怎麼回去呢?
她是料到君翊已經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可一直摸不清君翊留她在身邊究竟是爲了什麼,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若是得罪了他,恐怕不會有好下場,茉莉心想自己這樣貿然離去,如果引起他的不滿,令他大開殺戒怎麼辦?
茉莉一直惴惴不安,咬了咬牙終於決定離去,不過在這之前,她還要做一件事,那便是盜取君翊頸子上的那把鑰匙!
這些天一直留在這裡,茉莉已經發現房間內的秘密,在浴室中的確有一間密室,設計的十分巧妙,幾乎和牆壁融爲了一體,如果不是茉莉多次在沐浴的時候觀察四周,也不會發現其中有一個不明顯的鑰匙孔。
她事先準備好了拓印,準備等晚上的時候下手,哪裡知道和君翊吃過晚餐後,他竟然主動將她領進了浴室,摸索着牆壁問她:“這裡有間密室,想不想進去看看?”
在他身邊,已經習慣被君翊猜透她的各種心思,茉莉早已見怪不怪,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心想,如果君翊打算看密室裡的東西,可見這間密室對他而言無關緊要,於是點了點頭說好。
君翊從脖子上取下鑰匙,穿入那個不起眼的鑰匙孔,輕輕一擰,便拉開了暗門。
儘管早已有了準備,但茉莉還是被密室內的場景驚呆了。
這個密室裡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只有大片大片盛開的溫室茉莉花。
想不到他會在這裡種植這些東西,也難怪他身上總是有淡淡的茉莉花香。
“喜歡嗎?”
被他清冷的聲音拉回理智,茉莉淡淡一笑,卻笑得極其諷刺。
“你這是打算同我攤牌嗎?夏平安。”
終於喊出這個名字,茉莉回頭看着他,看着他充滿危險的黑眸,看着他臉上無可隱藏的微怒神色。
“明明知道我是誰,卻故意同我做戲,如果你不同我坦明,也許我可以陪你繼續做戲下去,可現在……你偏偏要拆穿這一切,怎麼,終於玩不下去了?”
茉莉冷冷說着,臉上冷冽的表情對君翊而言是全然陌生的。
他一直在逼她,逼她暴露自己的底線,沒想到她的底線竟然是不拆穿這一段虛假的情意?
要他說什麼好?
真是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女人……
“你真的不喜歡這些花嗎?”
他偏過眼眸,不再與她對視,表情淡然的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徑自摘下一朵茉莉花把玩手中,聽茉莉毫無隱藏的冷笑:“這個名字是我爸媽給我取的,他們希望我像茉莉花一樣清幽純淨,可不是爲了用來同你談情說愛的。”
儘管如此,他依舊沒有生氣,反而淡笑看着她:“我以爲你會明白,沒想到你什麼都不明白。如此,是打算走了嗎?”
他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曉得的一清二楚!
那種感覺讓茉莉覺得在他眼前是毫無保留的,他就像一個魔鬼一樣可以看穿她心中所有的想法!
“我如果要走,你還攔得住嗎?”只在一時間,幾乎已被他激起了所有怒火,茉莉右手一翻,施法召喚出匕首,以極快的速度衝到他眼前,用刀尖對準他的脖子說,“我來這裡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我的父母究竟是不是你殺的?!”
“難不成不是,你就會留下來?”
“絕無可能!”
“既然如此,是不是我殺的又有什麼分別?”
“你說的不錯,的確沒什麼區別。”說着,茉莉便收回了匕首,臉上卻依舊掛着冷笑,“唯一的區別便在於,殺你的時候,我究竟會用多少刀!”
話音剛落,手中的匕首便猛然紮了下去,直插君翊心臟!
那雙凌厲的黑眸豁然睜大,不敢相信的看着茉莉,而茉莉卻迅速將匕首收了回去,看着渾身是血的男人,眸光冷然:“我知道你死不了,但這一刀是替南宮奶奶給你的。我知道在惡魔島的時候,是你親手殺了她!”
她不是她的親人,卻是她的盟友,在危難時刻與他們共同進退的盟友,但君翊卻殺了她!只爲了一己私利而殺了她!
“我就不明白,你和白姐姐一起來到這個世界,爲何做事差別如此之大!”
她知道他的身世來歷不堪,知道他內心的矛盾和苦楚,但在她看來這一切都不能成爲他草菅人命的原因,儘管他爲了回到原來的世界做任何事都無可厚非,但她就是不接受!
看着他眼中訝然的神色,原以爲他會大發雷霆殺了她。
沒想到他只是遠遠的看着她緩緩露出一絲笑意,眼睜睜的看着她施法消失在了他眼前。
“茉莉,這是第一次……我真想看看,這樣的事,你究竟能下手多少次!”
當茉莉趕回惡魔島時,夜幕已深,所有人都齊聚在監控室,薔薇的臉色已是一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