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梯不高,只有九層。
在古代九爲至尊,這裡的階梯也是九層,可在古時候這裡明明只是西域地帶。也就是說這裡曾經和中原文化有過很親近的接觸。
受到漢文化的薰陶,沙葬羣纔會有這樣的一幕。
“前面就是墓室了。”胖子簡短意賅。強光手電照進去。墓室漆黑,也沒看出有什麼東西。
這次,是我和胖子上前。
進入墓室,我們仔細看了看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只在一角有些陪葬品,中間是一個被架起來的胡楊木棺材。
林夜雨等人對陪葬品感興趣,就都去看陪葬品了。
留下我和胖子則對棺材感興趣些。
還沒靠近,胖子就突然捂住嘴:“咦,棺材怎麼是打開的?”
我下意識的往前看,果然,棺材上面並沒用找到蓋子。棺材沒有封起來,難道就不怕死者屍體從棺材裡出來嗎?
“會不會是有人進來偷盜過,所以棺材蓋已經失蹤?”我想到了種可能,便問胖子。
沒想到胖子聽我說完,卻固執的搖頭:“不對,不是這個可能。棺材蓋又沒有價值,盜墓人不會把棺材蓋拿走。”
“而且……”胖子一頓,手在棺沿上摸過:“這上面沒有訂過的痕跡,應該是一開始 就沒有棺材蓋!”
“在當時的中原,死者乘放在棺材裡,其目地是將靈魂和屍體封鎖在一處。可傳到西域,這地方卻是崇尚天體解放,雖然也是使用木質棺材裝殮屍體,可在棺材上卻從使用蓋子。”
轉身一看,卻是林夜雨已經看完陪葬品,走了過來。
“那邊有好東西嗎?”我下意識的問林夜雨。
林夜雨搖搖頭:“看來這羣葬墓裡沒什麼好東西,東西都很常見,只不過年代稍微久遠一點,不是什麼好東西,價值不高。”
我點了點頭,想想這麼多,方圓數公里內都是沙葬墓地,肯定不會有什麼身份尊貴的人的。
胖子已經看到了屍體,嘴大張着,也沒說話。
我倒是覺得胖子的表現有點古怪,二話不說也跟着看了過來。
這一看我也嚇了跳。
在棺材裡的是具女屍,女屍身上穿戴着少數民族常見的服飾。而奇怪的是,在她身上,竟然還有着血肉。
臉上似乎還有淡淡的笑,是那麼的栩栩如生。
“這是?”我和胖子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個人跟活了似得。
要不然臉上肌肉已經發黑,我還以爲這陣的是活着的呢。
在經歷最初的不適,我和胖子都能把所有注意力放在屍體上。
在觀察過殉葬品後,陸翊也帶着人回來了。
看了一眼,陸翊就深感震撼。
“不腐死屍,距今已經千年了吧,沒想到屍體還保存的這麼完好!我記的研究上說柴達木河和孔雀河上次在流域水流充足還是千年前。所以這裡的沙葬羣應該也是在千年前。”
陸翊頓了下,繼續說:“埃及過最著名的乾屍就是木乃伊,金字塔的防腐技術一直在全世界吸收關注。咱們國內的考過技術不算髮達,尚未有什麼年代久遠的乾屍出現。嗯,如果能夠把這具屍體運出去,就能填補國內空白了。”
對於考古學什麼的,我雖然是這系列講師,不過興趣也不大。
沙葬羣內只是乾屍,陪葬品上也沒有什麼值得記錄的事情,我和胖子就主張回去了。
上到沙地,我們先把打出的盜洞重新填補。
很簡單,沙葬已經對胖子我們沒什麼吸引力。
我們和陸翊說明情況,本來以爲這小美女的目地就是來找沙葬坑,現在好不容易找到目的地,應該不會輕易離開。
可沒想到的是,陸翊突然拉住我。
“你們去哪啊,能不能讓我也跟去?左老師?”陸翊搖着我的手。
這小妮子年紀還比我小兩歲,就已經成了考古隊隊員,成就很大。但沒想到的是,小妮子竟然還有這麼嬌嗔撒嬌的一面。
考慮到有可能再次遇到汪玄雨那些人,我和胖子都沒有什麼意見,就讓陸翊帶着人跟着了。
沙暴過後,沙漠裡變得乾淨許多,那些高聳起來的沙山也都消失了。變成了平地似得。
胖子從揹包翻出地圖,皺了皺眉頭:“沙暴過後,沙漠裡的一些地表消失了,我們想找到地方可能有些難度!”
我一愣,搓搓鼻子:“什麼意思?”
胖子指着地圖上道:“這裡本來應該是孔雀河的支流洗駭河的河牀,現在是秋冬季節,沙漠的小洗駭河已經乾枯。如果我們沿着河牀走,很容易就能找到接下來的路。可選擇這裡都被風沙吹平,河牀被壓在了沙子下,我也不知道河牀在哪裡了!”
胖子說的問題引起我深思,這種地圖在巫山村也不知道放置了多久,當時繪製地圖的人走後這麼長時間裡,沙漠肯定發生了變化……這麼一來,我們想要找到地方確實困難重重。
“看來我們僅靠着一張地圖就闖入沙漠,這本身就不是什麼正確的決定。”我無奈聳肩。
胖子一攤手,將地圖合起來:“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就這麼回去嗎?”
隊伍裡,林夜雨雖然懂很多陰陽風水之類的東西,但叫她去找尋消失的河牀,顯然不可能。至於陸翊和她帶來的小戰士,我想了想,也沒放在心上。
該怎麼辦呢?
許是我的思索有了回報,在沙葬羣裡一直抖抖索索的巴圖爾突然站出來:“如果只是尋找消失的洗駭河,這個可以交給我。”
我一愣:“你知道那條河在哪裡?”
巴圖爾是個爽快漢子。聽完輕笑:“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可以找找看!”
胖子詢問似得看向我。
我點點頭:“那行吧,既然有可能還是要試試,總不能就這樣叫我們回去吧。”
林夜雨的想法和我差不多,隊伍裡三人都沒有什麼意見。於是把地圖交給了巴圖爾。
本來,如果我們的車沒壞,我們完全有這個能力可以多找幾天,以我們對風水學的理解,說不定就在最後能找到古墓。
可沙暴的突然襲擊,將我們的車全部整掛了,在選擇步行的情況下,一但走錯方向,後果將會無比糟糕。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巴圖爾能不能找到洗駭河,對我們隊伍的命運有着很大的影響。甚至可以這麼說,我們如果找不到洗駭河,在飲用水消耗光的情況下,還有可能會死在沙漠裡。
巴圖爾拿過地圖,先在地圖上研究了會,一會後才指着一個方向走了下去。
我們也不知道巴圖爾選的方向對不對,沙漠廣闊無垠,那種感覺就像是位*, 四面八方你讀可以去,但一個方向錯誤,航線就會相差千萬裡。
這樣一直走了好幾個小時,天色也已經有些暗了。想了想,巴圖爾道:“應該是這裡了吧?”
巴圖爾的口氣不確定,沒辦法,我只能拿出洛陽鏟打下去。帶出來的泥土乾燥無比。我搖搖頭。
雖然洗駭河秋冬季節會幹燥,但這可是孔雀河的支流,地下怎麼都會有一些潮溼的。帶出來的泥土乾燥也就意味着我們沒有找對地方。
剛纔還信心滿滿的巴圖爾,或許是第一次尋找地方不對,對他有了些打擊,皺着眉道:“應該不會找錯啊!”
胖子走上去拍了拍巴圖爾,將揹包往上顛了顛:“沒關係,我們相信你。”
我們剛想繼續出發,陸翊卻喊道:“別看現在天還很亮,但其實太陽已經到了天邊,沙漠裡亮的快也暗的快,很快就要天黑了。天黑沙漠裡毒蛇、毒蠍子之類的生物就會出來活動,對我們的安全構成很大威脅,我提議現在就搭帳篷休息。”
在隊伍裡,我算是個正常人,自然之道陸翊說的對,點了點頭,就同意了下來。
我和胖子考慮到這次來的是沙漠,飲用水、食物和照明設備準備了不少。就是沒準備帳篷,這下犯了難。
許是看出我們尷尬,陸翊笑笑:“帳篷我們這倒是帶了,咱們人不多,兩個人擠一擠就行了。”
五個小戰士各帶了頂帳篷,這樣一來,我們的隊伍剛好是十個人,我和胖子擠在同一頂帳篷裡。
擔心晚上會有沙狼之類的生物,我們安排了數組人值夜,我和巴圖爾分到了一組。
凌晨,我把胖子換下,拍拍手讓他去睡下。不一會,呼嚕聲響起 。
黑夜中,沙漠安靜的可怕,彷彿丟棄了什麼東西在地上都會引起轟動。
我左右看了看,卻發現巴圖爾正在一旁,心裡也沒什麼想法。
大概過了會時間,我正對黑夜放鬆警惕的時候。毫無預警的,一段“抽泣”聲傳入耳內。
沙漠裡的夜晚怎麼會有人哭?
我頓時覺得精神高度集中,忙四處看了看,這才發現,哭聲好像是從巴圖爾那傳來的。
“巴圖爾哭什麼?”帶着疑問,我走了過去。
許是感應到了我的腳步聲,同時,巴圖爾也轉過頭看我。果然,在他臉上我還看到了淚痕。確實是他在哭。
那我就更不理解了,大晚上的巴圖爾爲什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