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紙條的那一刻,紙條的內容讓我不知所措。
不,不僅僅是不知所措,這裡面的內容,是真的超出我的認知。巫山神石只是一個引火線,關於巫山,關於爲什麼會有這一次出行,全都有了答案。
紙條上的描述寫的很亂,顯然寫這張紙條的人自己心裡也亂成一團。我不知道寫紙條的人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態,只能根據紙條遺留信息,結合當時發生的事情猜測出了個大概。
留下紙條的人是當時村裡的假阿花,也就是聖堂幽。
我大概總結了下,總算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天,聖堂幽約阿花出來玩,無意間碰倒了第二塊石碑。自來石碑就相當於村內命脈,被大人告知絕對不能觸碰的禁地。阿花當時嚇得就想跑,可聖堂幽卻攔住了她。
聖堂幽是個不循規矩的人,她做事從來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態去做。這不,她生出個奇妙想法,石碑爲什麼能讓村裡人如此敬畏,她要看看石碑內究竟有什麼!
阿花被聖堂幽的大膽想法嚇了跳:“幽幽姐,要是被村長知道的話我們會被村民打死的。”
聖堂幽有時候就像個男人,狠瞪了阿花一眼:“慫貨,怕啥子,他是我爹,還會吃了我們不成!”
說完也不管阿花同意還是不同意,上手就去翻石碑。
這一找,還真從石碑裡找到了點名頭。
石碑內的秘密,當我看到時也覺不可思議。所以在當時對於聖堂幽阿花來說,那消息驚世駭俗,她們的心情久久都平復不起來。
最後兩人一商量,就決定了要去往神域。
可沒想到在神域裡又發生了什麼事,這一段紙條上寫的很潦草,也看不出究竟說的啥。我記得聖堂幽曾說過她沒有在神域發生的事情的記憶。現在看她自己也都沒記下來,倒是有點可信度的。
聖堂幽擔心這次衆人去了會沒有一個能回來的,便把自己藏起來的石碑又翻了出來,留下一張記錄自己所有記憶的紙條。希望有朝一日能有人知道她們做了什麼,不會去責怪她們。
紙條上的內容就這麼多,我把紙條遞給胖子,注意力回到石碑內部。
聖堂幽在紙條上已經大概說了下石碑內到底記載着什麼東西,但似乎她也沒有完全摸清楚,導致說的有些不明不白的。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昏暗,內部的情況看不清楚。好在我揹包還在,忙翻出強光手電擰亮。
我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石碑內部,卻和外面的石頭材質截然不同,泛着一種冷冽的光。更像是什麼金屬材料。在石頭和石頭之間,橫隔着一種什麼東西,反正看起來讓人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顏色是請紅色的,我想了想,覺得倒有可能是什麼青銅器。
用匕首試了試,我想把那青銅給撬出來。可奇怪的是那東西緊密的很,根本撬不開。就像是從石頭內部長出來的一樣。
而青銅上刻着的,是一些銘文,還有副雕畫。
我仔細看了看,畫上的好像是一羣老人一起跪倒在地上,朝着一個方向膜拜。他們的鬍子很長,顯示年紀頗大,可從面態神情來看,倒顯得年輕的很。
咦,這副話是什麼意思?
帶着疑問,我仔細打量起這副畫。
這一看,發現問題了。
畫上的一共是九人,取九九歸一之數,本來我還以爲這些老者是同等身份。可細細看來,卻發現其中一人其實是背對着站立的。而他的手上,則捧着一個圓球狀的東西。
粗一看,我倒是嚇了跳。
我曾看過林夜雨拍到的照片上,聖堂幽手捧巫山神石,所以下意識的就以爲這捧着的也是巫山神石。
可當我仔細一看就發現問題了,巫山神石是紅色的,而這顆東西卻用白色虛影勾勒而出,而且形狀上也截然不同。
似乎這東西是……
一顆藥!
能夠讓這麼多年長的老者求之若鶩的,肯定是好藥。
我抿着嘴角,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藥,但總算是明白了一點,這一定是個好東西。而聖堂幽決定去往巫山神域就是爲了找這東西。
她拿着寒霧石出來,用手捧着,恐怕也是在意識迷糊的狀態下,打算告訴世人她是爲了找這顆藥。
這究竟是什麼藥?
要解開這個秘密,應該還是在銘文上。我忙把胖子喊了過來。
胖子只掃了一眼,就對我搖搖頭,無奈的道:“這個我也看不出來是什麼文字!”
又是不認識的古文字,上次從巴蛇族祭壇拍下來的青銅柱上的古文字我就放在了專門研究古文字的專家那。現在應該也破解的差不多了,這次回去正好讓他也幫着看看這是什麼文字。
拍下幾張照片。
又在其他石碑裡找了找,沒有什麼別的發現,我和胖子把東西復歸原位,一起回了巫山村。
……
橙色夕陽灑落在樹梢,照在地上。使得整個空間彷彿都陷入一種怪異的氛圍。
阿毛在村口等我們,見我們來先是哼哼唧唧的說我們等了太久怎麼還沒來。我見小孩子可愛,便摸了摸他的頭。
“阿毛,你姐姐呢,醒過來了嗎?”
“別摸我的頭,會長不高的。”阿毛拍了下我的手,拿起來看手都紅了,這小孩手勁還挺大:“迎風老爹說姐姐是中了邪,已經爲她施了針,說是明天就會醒過來了。”
我心頭一喜,明天鑰匙能醒過來,我們倒是可以在走之前問問阿花究竟發生了什麼。
當晚,我和胖子都住在了格爾馬的家裡,還是我們睡過的房子。
格爾馬死了後,阿毛就跟着迎風老爹學習醫術,也沒回過家了。所以我們這裡和走之前還一模一樣。
黃同吉留在迎風老爹那裡照顧阿花,也沒回來。
我和胖子隨便弄了點吃的,躺在牀上:“胖子你有沒有發現黃同吉對阿花好像特別好!”
胖子神秘一笑:“嘿嘿,那小子心思花的很,怕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這次走不走還指不定說呢。”
“嗯,黃同吉要是真喜歡阿花,留下來也好。”我道:“格爾瑪剛死,他們一家只剩下姐弟倆,往後的日子可難過了呢!”
說到這,我想起件事便問胖子:“對了胖子,你對外面熟悉一些,知不知道那葛老究竟是什麼來歷?在地下他只出現了次後見到血屍卻又神秘消失。我總覺得他好像沒那麼簡單。”
胖子搖搖頭:“在我的記憶裡好像也沒這號人物,具體是什麼身份我還真不清楚。不過……”
胖子一頓,直勾勾的盯着我,夜色下,看的人心裡發毛:“不過,我看葛老對我們一行了如指掌。恐怕這次他並不是衝着汪洋來的。他的目標,其實是我們這羣人。”
“是嗎?”我狐疑道。
“嗯,我看到他的眼睛好幾次掃過林夜雨時都帶了殺機,他的目標,說不定是林夜雨!”
聽胖子說是林夜雨我有些急了,忙跳起來:“那怎麼辦,林夜雨現在一個人去對付血屍,她會不會有危險?”
胖子翹着二郎腿,拍拍腿站起來:“你這小子可啥時候能這麼關心下老哥!放下吧,林夜雨比你想象中的厲害的多,你還是有空擔心一下你自己今晚別遇到危險吧!”
說完,胖子掃了眼窗外,將我揪起來:“走,現在跟我去探探迎風老爹的藥房。我總覺得這老頭神神秘秘的,沒那麼簡單。”
說到這,我就記起來當初在迎風老爹那遇到的種種怪事。迎風老爹就好像沒身子沒年紀一樣, 人輕的風就能飄起來。而且一天到晚都將門關起來。在他的房間裡也總少不了一股怪異的味道。
當然我有點害怕,以爲是什麼鬼怪。
現在胖子又說要去查探一番,我立馬提起了對迎風老爹的興趣。有些興奮道:“那好,我們今晚就去看看。”
我忙準備東西,帶齊全後,趁着夜色偷偷摸下了樓。
深山裡村民們一般睡的都比較早,雖然纔是晚上十點鐘,但村內已經看不到一家還掌着燈了。
怕引起誤會,我和胖子都沒開手電。好在我們在地下待慣了,這點黑暗也早就習慣。
遠遠的就看到了藥房,還有一股濃郁的中草藥飄了過來。
藥房的一間房內還有一盞油燈,應該是阿花所在的房間。我們選擇直繞過去,打算從一旁的窗戶翻入迎風老爹的房間。可剛一來到窗下,胖子就停了下來。
我沒看清楚,還以爲胖子故意嚇我,所以用胳膊撞了撞他。
“咳!”突然,一聲沙啞的咳嗽聲傳來。
對胖子我太瞭解了,這不是胖子的聲音,難道有人?黑暗裡,我仔細看了看,隱隱約約的,在窗戶下似乎坐着一個人。
我嚇了跳,轉身就想跑。
可在這時,一隻手卻牢牢抓住我的胳膊,我發力往前跑卻根本動不了分毫。這人好大的力氣。
可我也不是吃素的,怎會任由對方擺佈。
說時遲那時快,抓住對方的手就想來個過肩摔。可在這時,對方卻順勢一帶,我釀釀蹌蹌的就被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