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老師,好久不見!”
眼前,是那個貌若天仙的女子。那個一眸一笑深深鐫刻的女子。那個剛纔就在我眼前倒下去的模樣,那個欺騙了我無數次的鬼靈少女。
我沒想到,我這麼快的又遇到了她。
林夜雨俏皮的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怎麼啦左老師,不認識我了嗎?”
胖子兩人對林夜雨的到來卻並不詫異,臉上的笑容意味深長,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而他們二人在林夜雨出現後後是往後退的,後面可就是曼茶羅樹了,他們怎敢靠近曼茶羅樹?這種感覺讓人很驚愕。
“難道他們就不怕自己成爲下一個假林夜雨?”
我見兩人沒有表示,把槍端起來喝止林夜雨:“別進來,誰知道你是不是第二個帶着仁皮面具的林夜雨!”
林夜雨宛然一笑:“左老師你的危機感比以前可強多了。”
“吃一塹長一智!”
林夜雨摸摸耳根髮絲,我擔心她要放什麼暗器,忙把槍又舉起來。“你已經見過另一個我了?她在哪,許月在哪裡?”
“許月?”我錯愕,一會才明白說的是那個假林夜雨,原來她叫許月。我用槍指着地下那一灘膿水,努努嘴:“諾,在那呢!”
林夜雨秀眉輕蹙,如寒月籠罩:“她死了?”
我點了點頭。
林夜雨深吸口氣,情緒出現了一絲細微波動:“還記得當時我們從白玉天梯下來後進入的大殿嗎?”
“當然,我做了你的誘餌!”說起這個我就惱火,林夜雨又提這個也不知是出於何意!
“我在離開大殿後遇到了一個女人,一個剛剛生下孩子卻被查出已經身患絕症的女人,她從一跨國集團的親人那裡聽到曼茶羅樹的傳說,仗着幼年跟山上師父學了一身本領,便獨自上路來到食人洞進入祭壇。可是光憑几句話她根本就找不到神樹,她求我,求我告訴她究竟在哪裡!”
“你說的這人是許月吧!”
林夜雨點了點頭,解釋番:“當時我已經發現有許多未知勢力進入祭壇,最詭異的是在這些勢力裡我感覺到有人竟然對祭壇如我一樣的熟悉。我要查清這一切,就必須先讓自己隱藏起來!所以我爲她製作了一張面具,讓她代替我在祭壇內行走!”
“她的面具是你做的?效果真好!”我讚歎不已。
胖子在一旁補充道:“面具最早出現於商周時期民間祭祀的儺戲上,人們找來豬羊皮,塗畫上厚厚油彩,飾演各種天界神靈。而到了唐宋時期製造面具的水平已經趨近巔峰,能夠做出和人長相一模一樣的面具。只不過面具技術近百年江湖上已經很少見,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然有這手功夫!”
胖子豎起大拇指,由衷讚道。我很少見到胖子佩服人的,就算是黃同吉把暗器玩的那麼順溜他也不帶正眼看的。想不到林夜雨的一個仁皮面具倒讓胖子刮目相看。
“跟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連遠哀比,我這都是些小計量!”林夜雨摸着粉脣,那一刻魅惑衆生:“人無遠慮必有近哀,這八個字在江湖上誰人不知,哪人不曉?”
我倒不知道仁皮面具代表什麼,但林夜雨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倒是想起了一個畫面。
當時,我和胖子兩人在石室內惡鬥屍煞,屍煞將我們困在石室怎麼都出不來,而我在昏迷前明明聽到過一個女人的聲音,當時胖子說是我出現了幻覺,現在想想那時候出現的應該就是林夜雨。
果然如她所說,她在調查一些事情,已經躲入黑暗之中不便與我們見面,這倒是和她現在說的對上了。
輕啓貝齒,林夜雨繼續說道:“那之後我就在黑暗中觀察幾股勢力運轉,而葉月就在明面上在祭壇內行走。可沒想到在石洞時候我一個大意用紅線蟲的池水洗臉,當時差點喪命,也因此又與你們重逢。”
我皺着眉頭,按林夜雨說的,我和她分開後她就找到了葉月,直到我和她再次相遇時,和我們在一起的都是她。可我明明記得在石洞內我們遇到石魅,胖子留下來擋住石魅,我和林夜雨奔逃,這之後遇到懸崖上的神秘人我們跌入祭壇。可問題是這之間我們根本就沒分開呀,那麼這個假許月又是什麼出現的呢?難道就在剛第四間青銅巨棺石室?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林夜雨的異常該怎麼解釋?
我把自己的疑惑告訴林夜雨,沒想到林夜雨卻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左老師你真可愛,但事實卻不是這樣的!”
“那是?”胖子忍不住道。
不只是我,此刻,連胖子和黃同吉都覺得不可思議。
林夜雨明明就在我眼前,怎麼轉換成另外一個人的呢?
我們都在等待林夜雨的答案。
沒想林夜雨卻賣起關子,狡黠一笑:“左老師想知道嗎?”
我順着把林夜雨跟我們相遇後的事情捋過一遍,確實如我所想的一樣,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呀!再反着推一遍,這下腦中靈感閃爍,好像有什麼事了。
“這個是……”我激動的喊:“我知道了,是那時,是那白花……”
“白花的至幻作用確實有可能讓毛子產生幻覺,交換身份後,再由葉月幫毛子解除環境。”胖子沉吟,點了點頭:“確實很有這個可能!”
林夜雨驚訝的看着我們,然後舉着大拇指:“不錯,葉月確實是那時候換下了我,只是我已一再叮囑讓她找到曼茶羅樹後等我前來處理,她終究是死在了自己的錯誤決定下。”
有些無奈,也有些滄桑瀰漫心間,淡淡縈繞。
葉月在離開林夜雨後,就跟在了我和胖子身邊,並與我一起對付那神秘人。當我們跌入金絲楠木棺材石室內的時候, 她已經確定這就是要找的祭壇,激動下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引起我的懷疑。
最後更是趁着和胖子出去追殺半隻九陰鳥的機會逃出我們的視線,所做的這一切其實就是因爲葉月需要儘早找到神樹,利用曼茶羅樹的彼岸之力重塑肉身。
一切已然明朗。
林夜雨俏然看着我,撥弄秀髮道:“左老師,你就那麼覺得我應該是個壞人嗎?”
我被問的臊了個花臉,連忙擺手:“不,不是那樣的,我知道覺得林夜雨你當時有好多事情超出我的意料之外,我也不知道哪個是真實的你,就以爲全都是你做的。”
“左老師,在食人洞時我就認爲你是一個好人!林夜雨看着我,眼中滿是真誠。
我點了點頭,微笑。
這時候,胖子突然道:“對了林夜雨,我還有件事不明需要詢問你。”
林夜雨奇道:“呃是嗎?你有什麼事要問我?”
我也覺得奇怪,按道理說胖子和林夜雨並不熟悉,兩個人也沒什麼交情,會有什麼好問的呢?
黃同吉一愣,顯然此刻的胖子的表現超出我們認知中的那個胖子。
胖子神情特別嚴肅,一點也不像是說假話。
“只要我知道的,就一定會告訴你。”林夜雨見胖子這麼慎重,不由加了句。
“當時我來到幻境白花的時候,由於大意被白花的力量影響大腦,當時隱隱約約的覺得好像是被一個人扛着走,是個很好聽的女聲,那是你吧!”
胖子一說,我也覺得像是林夜雨,畢竟一直跟在我們身後,而且還故作神秘的不出來,加上胖子聽到聲音像是個女人,符合這些條件的就只有林夜雨了。
難怪胖子會往這方面想。
可沒想到林夜雨卻搖搖頭,自言自語道:“可我當時在離開幻境後就去監視黑衣人隊伍,根本就沒再回過幻境,怎麼可能你還見過我?再說連胖子你不覺得以你的體形,我怎麼可能會扛得起你?不覺得這根本不可能嗎?”
林夜雨這一說我們更覺奇怪,是啊,林夜雨就是個女人,她又不是什麼怪力少女。看胖子體形最少有一百公斤,她一個弱流女子怎麼可能會擡得起呢?
黃同吉擺動扇子,鼓囊道:“不錯,想要擡起連胖子,我覺得最少得是個大漢。”
我也覺得黃同吉說的不錯。
可如果不是林夜雨,那扛起胖子的又會是誰呢?
難道還有另外一個人?
我只覺背後一陣發涼,原來除了林夜雨一直在暗中監視着我們,竟然還有第二個。想想我們不管做什麼都有一雙眼睛看着,我就覺不寒而慄。而現在我們才發現在那雙眼睛的後面還有雙眼睛在盯着我們,這種感覺就像是被赤果的剝光扔在人羣,再沒有一點隱私可言。
什麼都沒有了!
可那最後一人我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誰!
胖子的表情有些痛苦,他這麼自允經歷過許多種困難的人也沒見過這種情況。
良久,他才又擡起頭:“那……在與殭屍惡戰之時,我和毛子差點被殭屍給殺了,當時出手的是吧……”
我們都充滿希冀的盯着林夜雨,生怕她又說出個不來!
不過好在林夜雨沒讓我們失望,點了點頭道:“不錯,我見殭屍就要撕裂你的身體,着急之下將自己的防身匕首扔了出去,好在你們的表現也沒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