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般衝了出去。
車站裡汪玄雨布置的人幾乎都被胖子吸引了過去,餘下的幾個人也都沒注意到我。所以讓我順利的跑進檢票口。
當我氣喘吁吁的坐在窗口,視線所及,正好看到胖子轉了個彎往江邊跑去。在胖子身後,跟了不少人。
我鬆了口氣,離開車只有最後兩分鐘,我這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事了吧。
輕鬆很多,下意識的就往兩邊看看。眼前人影晃動,不好,西裝筆挺,長得好看,是汪玄雨帶人來了。
看來汪玄雨是踩着點到去往江漢的車來找我的。跟着吐槽,對方還真厲害。
忙往下低頭,我擔心對方就在這時候上車發現我。
或許是怕什麼就來什麼,“踏踏”,皮鞋踩踏鋼鐵的聲音,汪玄雨上來了。在汪玄雨身後,還跟着幾個夥計。
“完了完了!”我心內焦躁無比。一旦被發現,這汪玄雨可是能硬抗胖子的呀。這一拳下來我哪受得了。
“踏……”
皮鞋聲就像催命音符。我緊張的將手攥緊,生怕汪玄雨一下子就認出了我。
“喂,你們幾個沒買票就不許上車,要開車了。”司機突然在前面喊。
汪玄雨最後深看了一眼,沒看出我,竟然就這麼帶人走了。
我跟癱瘓了似得躺在座位上,就在剛纔,一旦我被認出來後果將不堪設想。
發生了點插曲,好在很快車就開了。
我在下午就回到了江漢。
粗略休息了下,就着暮色尚未降臨,我先去江漢理工大學找到老教授,從他那拿回地圖。
當我拿到翻譯出的地圖,我也被這副圖震撼了。等看完地圖,久久,我都不能反應過來。
不過地圖這東西我看不太懂,一些專用詞更是雲裡霧裡的,心道只能等胖子回來讓他一起看看。
第二天一大早,想着去學校報道下。
我這邊剛到學校,眼前突的閃過一個麗影。
青色長裙,身材苗條,兩截粉狀玉璧露在外面,膚色白皙,隱隱透着白光。我不由多了看眼。
可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熟人。
“葉青?”
我好奇的道,同時,見葉青鬼鬼祟祟的,不時往兩邊觀望。她這是想做什麼?
鬼使神差的,我小心翼翼的跟在葉青後面。
葉青應該是太緊張,根本沒發現我這個老同事。
葉青出了校門,徑直走到了一間房子前,站住,拿出鏡子打扮了下。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擡頭看了眼。
“錄像廳!”用毛筆寫的三個字,寫這字的人毛筆字不怎麼樣,看起來有點難看。
葉青來錄像廳幹什麼?
我總覺得今天的葉青表現有點怪怪的,等了會,估量着進去不會遇到葉青,我也跟了進去。
一股濃郁的煙味撲面而來,隱隱還能聞到臭腳丫子的味道。
燈不亮,我一進去就是一個小小的店面,往裡一條走廊,兩邊隔成了許多許多的屋子。
迎面是張櫃檯,紅色的,櫃檯上的小哥在打着哈欠,睡眼婆娑的望了我一眼。“幾個人哪,包房還是大廳!”
我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不由一愣,下意識的問:“什麼包房?什麼是大廳啊?”
小哥盯着我看了會,似乎在說不會吧,你在這給我裝呢?
我忙解釋道:“不好意思,我沒來過錄像廳看電影。”
“哦!”小哥沒氣沒力的答應了聲,用手指指前面:“諾,包房十元。大廳兩元,直走進去就是。”
本來我是想問小哥葉青在哪裡,不過怕引起誤會就不好了,考慮到空氣問題,於是我掏出十元錢:“給我個包房吧。”
小哥頭也不擡的丟了把鑰匙出來:“十號房,走廊盡頭就是了。日本動作片十二點後會有人送過來。”
“什麼日本片?”我下意識的問了句。
“就是牀上那些事!”
“啊……”我鬧了個笑話,落荒而逃。
似乎聽到了小哥在後面笑話我裝純潔。
想想,葉青一個大美女肯定不會去大廳看電影的,那就一定是在包廂裡。可是我不知道他她是在哪個包廂。
本來想貼着門口看看有沒有人說話,第一個是擔心人看到不好,第二個,每個包廂裡電影的聲音都很大,吵的很。
沒辦法了,我就只能先一個人找到十號包廂,剛坐下來,就聽到了敲門聲。
我嚇了跳,心道該不會是葉青看到我來跟我打招呼吧。要不然這裡我也沒有認識的人,怎麼會有人敲門呢?不過對方已經敲門,要是躲着反而不好,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去給開門了。
忐忑不安的打開門,看到來人的時候,我不由鬆口氣。
原來是錄像廳的服務員,胸口抱着一箱碟子。
“拉個這麼慢開門撒,娞要看個撒子電影!”
“啊!”我一愣,才明白這說的是四川話,意思是問我要看什麼電影。
我也沒什麼心思看電影,怕引起誤會,就像模像樣的拿了幾部最近經常聽到的電影。
錄像廳裡放着的是鴿子牌VCD,聽說是纔出來的高檔數碼貨。我便隨便拆了部放進去。
一會,電視上就出現了畫面,一男一女在山裡面談情說愛的。
同時,我仔細聽着周圍的動靜,想聽到葉青究竟在哪個包廂。
可是很無奈,隔壁的電影聲太大,我只聽到男女纏綿的聲音。另一邊,則是刀劍碰撞的打鬥電影。都沒有聽到有什麼人交流。
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而我又才從安慶紗帽山古墓回來沒多久,看着電視,很快就覺得倦意上涌,打起了鈍。
迷迷糊糊,周圍好像有女人的聲音。
“葉青!”
我腦子裡突然冒出這麼個名字,同時人的精神也跟着回來了。是葉青,葉青說話了。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今天跟蹤葉青有點鬼鬼祟祟的感覺,心不由跟着急劇跳動了起來。
“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經做了,你還找我幹什麼?”這是葉青的聲音,話有質問的意思,但似乎語氣有點畏懼。不知道爲什麼。
看樣子葉青包廂裡還有人。
而且對方應該是纔來,這纔有了葉青詢問的一幕。還好,我一醒來就聽到開頭。
葉青的聲音很清晰,似乎包廂離得我不遠。
我一直想等着對方回答,可不知道過了多久,對方卻沒有回答的意思。這讓我一愣,咦,難道說是我想錯了?沒有外人?葉青是在自說自話?
就在我快要不耐煩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我要你查的資料呢?”
我一愣,同時腦子裡有個念頭閃過。不,不是念頭,是個人的名字閃過……
隱隱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我應該是聽過的。甚至名字都到了嘴邊,但卻就是忘記了,一時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可我明明以前是聽過這聲音的。
是誰呢?
應該不會是太熟的人,因爲太熟的人我應該是能想起來的。但應該也不會完全沒交情,或者說只見了一兩面。因爲見了一面的人不可能給我留下什麼映像。
我覺得每個人都有一句話到了嘴邊想要出來的時候,可想說的時候卻又忘記了要說的是什麼。這種感覺很痛苦,我快要癲狂。
“你叫我拿給你的東西我已經拿給你了。我說過只有這一次,現在想讓我調查左老師的資料,還交給你,沒門!”葉青的聲音有些大了。
就一句話,我只覺震撼不已。
葉青踢到了我。
而且,似乎是因爲對方想要從他哪裡查到我的資料。
是誰會對我的資料感興趣的?
我只覺不可思議。
而且,更不可思議的事情是。我明明就是一個農村裡出來的孩子,我家祖輩除了太爺爺那一輩可能是個小地主,導致家庭成分不太好外。我確確實實就是個中下貧農。
這資料在我教師的檔案裡是有的。那爲什麼對方要調查我的資料呢?
難不成說我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身份?
想想,我也覺得沒有這個可能。那麼應該就是對方要錯了。
還有個問題,葉青說對方要的東西已經交給他了,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我看葉青似乎並不想這麼做,對方是在要挾她!
一時間,我有了衝動想要衝出去問問清楚。不過擔心遇到給葉青帶來麻煩我就沒去那麼做。
而且,我還想聽聽看,看能不能聽到什麼貓膩出來。
果然,對方的聲音很快響了起來:“上次的事你辦的很好,老闆也誇你了,你要想籌集錢財爲你母親治病,最好是與我們合作!”
“老闆!”我蹙眉。
“嗚……”葉青突然哭了:“爲什麼要讓我做這些事情,《九龍定蹤訣》我已找到交給了你們,可爲什麼你們還要逼我……”
“轟隆!”
我只覺腦子炸了下,九龍定蹤訣,葉青竟然說到了九龍定蹤訣。這也就是說我失蹤不見的那本祖上傳下來的風水書,是被葉青給拿走了。
難怪我明明記得是放在辦公桌,問辦公室裡的人也說沒什麼陌生人來過。
原來這一切都是葉青乾的。葉青受到了逼迫。
隱隱,我感覺有什麼東西要被我解開了。
二話不說,拉開門就闖了出去,我要看看那要九龍定蹤訣的,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