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賈耀庭你自己活膩了,可別拉着整個東河市的官員下水,不對!是整個崑山省的,你的豬腦子裡想什麼呢?”唐市長的聲音緊跟再焦洪之後響起,顯得憤怒至極。
“夠了!現在炎黃別動隊宣佈,完全接手整個東河市的治安管理工作,所有人都有!立刻打電話給所有轄區負責人,即刻起安排警力上街巡邏,每八小時一班,每日三班倒。現在就去!副局長在哪裡?立刻向省裡彙報請求下派專案組,一天之內兩起命案八條人命!你們東河市的警察系統都是吃乾飯的嗎?”焦洪的聲音再次響起,緊跟着就是一連串的任命,和一個個鏗鏘有力的回答聲。
我仔細聽着,頓時覺得有意思起來。雖然我不知道炎黃別動隊是做什麼的,但是聽名字應該屬於國家秘密機構,或者是高於特種部隊的一種存在。而且聽他安排事情的語氣,以及說話時的那份力度,很明顯他應該有這樣的特別授權纔對。
很快外面的騷亂就恢復了平靜,不過此刻有人的手機響了。“喂!我是賈耀庭,老首長您說!嗯……嗯嗯……我知道了!”這是賈耀庭的聲音,而掛斷電話之後,“對不起!剛纔……”
“你已經被就地免職了,從現在開始古亮亮同志,將直接代替你的位置。另外東河市針對,黑山兇殺案以及一中密室殺人案,由古亮亮牽頭組成重案組!”焦洪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音帶着不耐煩與鄙夷。
“你有什麼資格罷免我!”賈耀庭暴怒的聲音突然想起,猖狂的大叫着。
“好吧!那麼我就讓有資格的人來跟你說話!”焦洪並沒有因爲賈耀庭叫囂而發怒,而是撥了個電話後說了兩句什麼。
隨後賈耀庭的電話就響了,而隨着他接完電話後,外面才真正的恢復了平靜。
而我這纔想起來,剛剛再小霸王的臉上看到了幾個殄文,現在再回頭看時心頭一驚。此刻小霸王的臉上已經寫滿了殄文,而他卻渾然不覺依舊警惕的提防着魏三他們。可當我用意識暗示了他之後,他依舊滿不在乎給我回了一句,“沒事!老爸臉上不也都是殄文嗎?”
這下可把我驚了一跳,我什麼時候也有了殄文了?不過牢房並沒有鏡片,我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臉。而現在我們臉上的殄文,到底是殄文上身,還是鬼書附體,根本無法判斷。所以此刻的我覺得非常無助,感覺像是在等死。
而魏三他們早就傻了,一個個愣在那裡,居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顯然他們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畢竟他們是道上的,雖然對於官員們的勾心鬥角不太感冒,可這不代表他們不懂。我想,魏三應該比我更瞭解,現在外面的幾位大佬是什麼級別的。而他們現在又在這裡,說句好聽的他們算是自首,不好聽的就是自投羅網。
不過這個牢房太過邪門,四下張望了一下發現,在太極雙瞳的觀察下,這裡的空間比用肉眼看到的要大很多。而且整個牢房上下前後左右,都被反射着金屬光着的金線佈滿了,呈現出的樣子像是一個巨大的太極八卦圖。其中一面牆壁上還有幾個形態怪異的字,而剛纔被用胤龍辟邪劍捅了一刀的那個魂魄,此刻正盤坐在一個由金線布成的太極圖案中。
只見現在的他全身被黑氣籠罩,根本看不清楚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喬老四,或者他只是各種怨念的混合體。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推開了,首先進來的是唐市長,跟在他身邊的是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白人。而在他們之後進來的,是一位年齡大約二十七八歲,一身黑色軍警制服的傢伙,只見他留着平頭面白無須走路剛勁有力。而跟在他身後的是與他同樣裝扮的幾個人,就在他們進入房間之後,我身邊的魏三就開始發抖起來。在看向他的表情,猩紅的眼睛中滿滿的都是恐懼。
“焦閻王!”魏三從牙縫裡擠出了這三字。
嘩啦啦……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他一下子就衝到了牢房的鐵門前,緊跟着就是一通拳打腳踢,嘴裡還在亂喊亂叫着,“焦閻王你還我大哥命來,你個不得好死的,王八蛋……”
嘭……
這一刻發生的事情我完全沒有反映過來,以至於我看清眼前的場景後不由得頭皮發麻。要知道我可是從小習武,眼力也不是一般的好,反映速度更是非常好。可就在剛纔,我只是看到眼前一花,然後就看到牢房的鐵門飛到了房間的最裡面,魏三就這麼被鐵門拍在了牆上。可在這個過程中我居然沒有做出任何反映,哪怕是本能的後退都沒有。
這速度快的讓我根本無法去想如何躲避,只能呆愣愣的看着被拍在鐵門下的魏三,從鐵門方形的小窗口處露出一張憤怒扭曲且滿是鮮血的臉來。
“魏國軍,你如果想死,我可以成全你。還有,你大哥魏國華不是因爲我死的,當年的事情很多內情是不能告訴你的。況且你現在的所作所爲,就對得起你大哥嗎?”聞聲看向門口處,一壯碩的身影站在那裡,黑色的軍警制服,左胸位置有着一個徽章,那是一把有着太極圖案的利劍,上面還有這八一二字。而聽這人的聲音,應該就是之前說話的焦洪。
哐噹……
沉重的鐵門倒在地上,魏三滿臉是血拳頭緊握,死死的盯着焦洪,惡狠狠的說道,“圍屍打援是嗎?當時你只要拉一把我哥,他就能活下來,可是你呢?你做了什麼?林山反擊戰中,那個高地就那麼重要嗎?呸……”魏三吐了口血水,“知道得知我大哥的死訊後,我老媽是什麼反映嗎?悲傷欲絕,一夜白頭,你能體會到作爲兒子的我看到母親一夜白頭後的感覺嗎?”
“那是戰爭不可避免的戰爭,總要有人犧牲,總要有人活着爲犧牲的人報仇。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因爲我看到的又何止你哥哥一個人。剛出生的孩子沒能見到爸爸,癱瘓在牀的父親失去了兒子,新婚的妻子失去了丈夫。我知道所以我更要活着,而你呢?你在做什麼,我剛到東海市,你魏三的大名就如雷貫耳啊!”焦洪說着身上迸發出某種氣勢讓我心頭一顫,我有種幻覺那是種來自戰場上的血腥殺伐之氣,是軍人特有的氣息。
而且從他們剛纔的話裡,我聽到了圍屍打援這個詞語,這是一個很殘忍的詞語。所謂圍屍打援,就是依靠已經死亡或重傷戰友的屍體爲掩護,對敵人展開反擊的一種作戰方法。而這種實戰型作戰方法,誕生在1979年開始的對越自衛反擊戰。那場戰役的慘烈是很多人想象不到的,中越雙方的軍人爲了爭奪自己戰友的屍體,展開了一次又一次的反擊,反覆的爭奪着陣地。
一塊陣地上往往有幾十上百的屍體,中放的、越方的相互交織在一起。
“咳咳……呸!”魏三咳嗽了兩聲靠着牆癱坐在地上,一口血痰吐在地上,帶着混不吝的勁兒叫到,“我怎麼了?我上有老孃要養,下有老婆孩子要喂,身後還有幾十號兄弟等着吃飯,他們都是當年那些所謂的流氓,現在出來了沒工作沒人要,怎麼辦?我養着他們,我帶着他們做真正的流氓!我讓他們有飯吃,有女人喜歡,有自己的種。我錯了嗎?我TMD錯了嗎!”
魏三很激動面紅耳赤的叫着,嘶吼着,像一頭野獸被捆上了鎖鏈,他要掙脫這一份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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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葛洪居然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手緊緊的攥着。
魏三笑了說道,“83年我大哥週年祭剛過,我和二哥就被抓了,你知道一個母親死了一個孩子,再失去兩個孩子後的悲傷嗎?二哥死在了牢裡,他是個老實人,憑什麼抓他,他可是大學生。抓我啊!我從小就是個流氓,抓我啊!你MD……”魏三說着拳頭狠狠的砸向了地面,眼裡全是淚水不斷的抽噎着。
葛洪面色鐵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我知道他們說的什麼,那一年的事情無論對錯,都是社會穩定的一種需要,無法去評判更無從去評判。
“那又怎樣,你大哥是軍人,我也是軍人,國家的安危重於一切。”葛洪這樣說着,一把扯開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裡面的背心,露出了他滿是傷口得胸膛。他指着自己身上的傷口說道,“誰也不是孬種,我能活下來是我命大,沒能救下的不只是你哥,還很多很多人。可我們的堅持保下了更多的人!還有你否認我,就是否認你大哥,因爲我們做的是同一件事!”
“是我大哥替你擋的子彈吧!”魏三忽然面無表情的說出了這句話。
焦洪聞言面色突然變了,冷冷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是,還是不是?回答我!”淚水混合着血滴落,如火雙眼猶如厲鬼的眼睛。這一刻我能通過太極雙瞳看到,魏三身上散發出一股猩紅色的氣,居然將周圍的陣法都驅散了。
這一幕着實詭異,而更讓我驚訝的是,焦洪身上也散發着紅色的氣。不過魏三的氣帶着很大的怨氣,而焦洪去有着說不出的凜然正氣,而兩人氣相互碰撞之下,居然有加速了那些陣法圖案的消失。
而那個被黑氣籠罩的魂魄,在這一刻也消失了。似乎兩人氣勢上的對決,直接影響到了控制陣法的人。可我心裡卻很想知道,那個控制陣法的人到底是誰,賈耀庭、還是那個沒有見過的林家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