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對師父的評價我都是說不出口,最後能憋出這樣的一句話,我覺得已經不容易了。師父太清楚這一切,更是因爲這一切他不得不相處一個應對的辦法。這樣的生活好像難度有些大,但是師父纔不會管這些,繼續自己明白地活着。
師祖看着我的雙眼,滿意地笑了笑。也是等到這個笑容出現後,他纔是繼續說道:我知道同流現在分成兩派,而你看來是不知道該相信哪一派。既然如此,不如自己站在中立。同流的情況也不是你所能控制的,你所能做的,就是放慢它的死亡速度。
死亡速度?這四個字完全給我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啊。我深吸一口氣,看着師祖的眼神有些迷離。不,或者說更多的時候是有些不解。如果說同流只有死路一條了,爲什麼不直接讓同流死了?而是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解決?
這樣讓我很不能理解,是真的不能理解。
“難不成不應該重建同流?”我看着師祖問道。“這裡面的事情應該不是這麼簡單可以處理的吧?”
這句話我是沒有說出口,但是師祖肯定是明白我說這話的意思。再說,剛纔師祖的意思難道不是要重建同流?是我理解錯誤了,還是發生了其他事什麼情況?
“你還是沒有理解我的意思。害蟲是一羣,所以是要用一種極端的方式來面對。把耳朵湊過來。”師祖看着我說道。
我將耳朵湊了過去,只是當我聽到師祖的話,腦子裡只剩下一句話,那就是“崔不才你瘋了吧?”
這句話沒有說出口,而且我也是強烈控制着自己不要露出這樣的眼神。我強迫自己冷靜,並且是和師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滿腦子都是亂的,思考着到底是我打開方式不太對,還是師祖的打開方式不太對?
“這句話你放在心裡就好,不要對其他人說出口。”師祖叮囑道。
我當然不會說出口,我也想多活幾年呢,師祖你還是不要太看得起我了。
我明白地點了點頭,並且是表示這裡面的事情我自然會明白。是的,我的確是這麼想,但是我要怎麼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關於救你性命的辦法,我這裡自然是有的。這三天你還是先把那十處有破損的地方修補好後我再告訴你,這樣也可以間接性地刺激你辦事不是?”
師祖你這句話就是說得不太對了,難道你沒有想過這三天我完全不可能完成這件事情嗎?
既然師祖是準備這麼用我,好像我也沒有什麼能說的事情。皺了皺眉頭,這裡面的確有太多的事情都是我們不能控制的了?
“你可以行動了。”師祖說道。“我還會有一縷殘魂在你的身上,我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等你支撐不住的時候,我會出現幫你一把。”
這麼想起來,我應該是要感謝一下師祖了。我行了一禮,準備自己退出去的時候,腦子裡又有了另外一個問題。
“敢問師祖……當初在古振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看着師祖,試探性地詢問道。
我不太確定師祖到底會不會告訴我,但是我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絲煩躁。很顯然是因爲我問的問題惹怒他了?
還是假裝剛纔什麼都沒問的樣子?我尷尬地笑了笑,往後退了幾步,準備自己離開了。
那十個地方到底是在哪兒我都是要靠自己去摸索,這已經要廢很多時間了。就算有巴
僧和唐新安陪伴,這裡面的動作估計也會有點緩慢。
再加上剛纔,我好像是得罪了師祖。我已經是對在自己的情商表示有些擔心,這好好說話,也不知道爲什麼就突然扯到之前的事情了。現在好了,有些說不出的尷尬。還是逃命比較好!
“當初,我們七個人在這裡面遇到了太多事情。”師祖突然開口,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我停下腳步,轉過身看着師祖,一時間只是覺得師祖的身影有些單薄。幾次想要走回去和師祖再說說話什麼的,又想起來剛纔的事情,還是選擇了退回去了。
等待着師祖還會說些什麼,站在原地也沒有要動的意思。師祖擡起頭看了我一眼,用無比悲涼的語氣說道:一切的開端應該就是從此,我魂魄被困於此,這就是命。
“師祖相信命嗎?”我反問道。
師祖笑了笑,回答我道:自然。
“我不信。”我直接道。“我以前總覺得我命已定,這輩子更是不可能還會和陰靈師有什麼聯繫。可是前不久,這命就被人給改了。”
我說這話的時候,直勾勾地看着師祖,眼神裡盡是說不出的神情。
要知道,當初可有人給我鐵口斷命,說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成爲陰靈師。絕咒還在我的脖子裡,我更是沒有想過有一天居然可以取出來。認識了高睿,就準備這一輩子安安心心做一個廣告文案狗,沒想到最後繞了一個大圈子,我還是回來了。
師祖不太理解我話裡的意思,他看着我的眼神同樣是有些不明白。我笑了笑,語氣隨意地說道:有些時候,人也是說不定的。逆天改命,最後的結局便是逆天改命的那個人萬劫不復,可是從某一程度上來說,這算不算是逆天改命成功了呢?
也不知道我腦子裡是什麼時候莫名其妙多了這麼多想法,師祖的眼神帶有一些不理解,就好像是不太明白爲什麼我會突然發神經病說這麼多。實際上,我也說不清楚爲什麼。
就好像是腦子裡突然想到了什麼,便是一五一十地說出口了。現在看來,好像也沒做錯什麼。
“您崔不才是我的師祖,我自然是相信你。白庸是我的師父,我自然是相信他。可是你們倆的觀念讓我有些不明白,本以爲是相近的,現在看來卻是背道而馳。各有各的道理,這一點我自然明白。可是師祖……你口口聲聲說是爲了同流,而你剛纔在我耳邊說的那句話,卻是說不出的殘忍。血洗同流?好個血洗同流啊。”我看着師祖,語氣裡是說不出的冰冷。
就算是到了現在,我依舊是沒有弄明白師祖是如何說出了這句話,這對於我來說,恐怕就是一個鬼故事了。血洗同流?好像這四個字說起來的確很美好,實際上呢?倒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哀。
我一直以爲人都是善良的,不管如何,內心終有一絲溫柔。如今看來,不知道是我錯了,還是其他人錯了。不管是我們的內心也好,還是其他的存在,那股殺戮是永遠無法磨滅的。就算是師祖說出這句話,我同樣是表示有些不太贊同。
這第三條路說起來輕鬆,更是擺出了一副我自然是無法幫你完成,所以你就自己去解決的即視感。可是這並不是我心中所想,我又能如何幫忙做到最完美呢?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倒是對師祖一時半會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了。不對,我也沒有評價師祖的資格。
“你見過七個人本來是結伴而行,到了後來卻又相互殘殺的情況嗎?我同樣是滅有想過有一天我居然會遇到這樣的情況,所以當我真的體驗過這份絕望後,我倒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算是到了今天,我也只能告訴你一點,那就是我們所在古振遇到的事情,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師祖回答道。
這個忽地啊讓我更是恐慌了不少,如果就這麼簡單地說不會發生,說不定出去我就是被人坑了呢?這樣的事情又不是不可能發生,就算是發生了,同樣都是有着很多聯繫。不是嗎?
我想過很多次,但是這裡面的事情還是那句話,永遠不是我所說了算的。師祖費了這大的力氣找到我,就爲了交代這兩件事情?難度太大。
我又一次準備離開的時候,腦子裡思考着到底誰能讓我信任。就算是在外面的唐新安和巴僧,如果我相信了他們,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萌新瑟瑟發抖,求各位大佬放過我。我現在就去給大佬你打工,所以你就不要再拉着我宣傳你的想法了,我膽小,我還年輕,我還是個寶寶。
當我平安無事離開那條通道的時候,才意識過來其實腦子裡早就是亂成一團。我站在原地,揉着太陽穴,想着這裡面的事情好像已經是讓人無法控制,更多的還有一種誰都說不清楚這裡面還有可能發生什麼的錯覺。
我表示十分絕望,而且是說不出口的絕望。
深吸一口氣後,我站起身來便是準備往外走。不管怎麼說,唐新安和巴僧現在都在外面,最簡單的事情還是先找到他們。雖然不知道他們倆有是不是有什麼說不出來的打算,不過我覺得先找到他們肯定是一件好事情。
咸陽王一直都是在外面很着急地等待,見到我一個人出去後,它倒是說不出口的放心了。我朝着他點了點頭,表示現在我還算是沒有太大問題,只是另外一方面,我想了半天倒是說不出口該如何形容現在的情況。
“你們倆都知道這個事情了?”我看着巴僧和唐新安,語氣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他們倆看了看我,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咸陽王一臉懵,完全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如果有機會,我也希望我能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發生了啥的人。那樣的人生是多麼輕鬆啊不是?
想蹲在一邊先去思考一下這裡面還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可是現在我還得保持一種冷靜的心態。這是什麼情況,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一種這人生裡應該是有很多事情都不要我來擔心了,因爲我也活不長了的錯覺。
完全想不清楚這裡面的情況,而唐新安還跑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有些事情你不要想得太陰暗了嘛,太陽今天落下去了明天還是可以升起來的。現在你就跟着我們一起去幹活吧。
我可以拒絕嗎?誰說太陽今天落下去了明天還是可以升起來的?萬一明天下雨呢?這樣不就很尷尬了?
雖然是沒有說話,但是我想我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現在的情況。巴僧站在一邊,鐵了心就是想讓我自己糾結去,也沒有要多問的意思,更是沒有要多說幾句話的想法。
腦子混亂成一團,前幾天才刷新了陳平森在我的心中的形象,今天又刷新了我師祖崔不才在我心中的形象和地位。這個人生是不是太逗了一點?或者說,這個人生的劇本是不是打開方式不太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