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城外,清冷的月光靜靜地灑在一座小樓上。這小樓雖不像宮殿那樣富麗堂皇卻十分整潔清雅,屋檐下的牌匾上,寫着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望月軒。應當是個隱士住的地方。
屋內的陳設簡而不陋,以水墨畫與書法作品爲主。竹榻上躺着一位傾國傾城的藍衣女子,臉色蒼白,卻更添一種病態的美。
屋內,閃過一個白影。他輕輕將手搭在女子的手腕上,忍不住吃了一驚。
從她受傷到現在未到三個時辰,損傷的經脈卻基本復原了。他不禁感嘆:“你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呢?惜兒。”
“咳咳。”一股濃重的草藥味刺激着風若惜的鼻腔。她蹙了蹙眉,睜開眼來,“莫兄。”
“你醒了。”莫辰風溫和地一笑,“來,喝藥吧。”
風若惜的身子往後縮了縮,強笑道:“不必了,無心已經好多了。”
“這怎麼行,不喝藥怎麼會好呢?”莫辰風也皺起了眉,“趕緊,把它喝了!”
“可是……”風若惜看着眼前黑乎乎的草藥,“無心該回去了,家人會擔心的。”
“你若不喝,我也不放你走了。”風若惜突然覺得,莫辰風真的很像惡魔啊。
“是不是我喝了,你就可以放我走了?”
“你就那麼想走嗎?”語氣的溫度驟然下降。
“我……”風若惜一愣,她只是單純的不想喝草藥而已。
“也罷,喝完了藥,你想走就走吧!”莫辰風放下藥,離開房間。
“誒——”心裡不覺涌起一陣慌亂,風若惜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喝完了那碗草藥,下牀追了出去。
莫辰風恰好回過頭去,卻見風若惜只穿了一件中衣就跑了出來,忙將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斥道:“怎麼只穿這麼些就出來了?身子還未完全恢復,再受了風寒可怎麼辦?”
風若惜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卻不打算再掩飾。她擡眸,與莫辰風對視:“我急着離開並不是不想呆在這裡,只是討厭草藥的苦而已。”
莫辰風愣了愣,笑着理好她凌亂的長髮:“我知道。”她不想說,他也不揭穿。
由於各懷心事,兩人只能天南地北地聊着。不覺間,天已經矇矇亮了,風若惜便告辭離去。兩人雖然心裡都有不捨,卻因說不出一句留下彼此的話,也只能作罷了。
槿汐宮門口,一個淺綠色的身影奔向風若惜:“宮主可算是回來了,幻魂和風絕快打起來了!”
“怎麼回事?”風若惜一頭霧水,“黑雲呢,怎麼叫你守着大門?”
“哥哥他們被還魂關進水牢了,風絕正爲這事在跟她吵呢!”
“胡鬧。”風若惜柳眉一蹙,吩咐道,“把雲閣所有人都調來守門,不許任何外人進入。”
“是,屬下遵命!”
剛進大門,就隱約能聽見吵囔之聲,風若惜不由加快了腳步。
“屬下見過宮主!”一路上,衆人紛紛行禮,暗暗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