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一晃十六年過去了。
當初不知世事的嬰兒,如今已是半大的人兒了。也許是賈爾泰夫婦對賈顏的過分寵愛,又加之家世甚好,現今的賈顏與一般紈絝子弟別無兩樣。
這日傍晚,賈爾泰拖着疲憊的身軀從咸豐錢莊回來,下人早已將飯菜準備好了,只等他回來開飯。
賈爾泰累了一天,也覺飢餓,正欲開飯,卻不見賈顏,於是向旁邊的劉氏問道:“顏兒,怎麼還沒來?”
妻子劉氏鄒了鄒眉,道:“老爺,顏兒一大早就出去了,不過我讓下人跟着他,怎麼現在也還沒來?”
賈爾泰一聽,心中頓時惱怒,無奈地道:“夫人!咱們不能再這樣了,否則會寵壞他的!”
“你可還記得上次他出去,硬是將東街老李家的二兒子打了個半死!”賈爾泰滿臉的苦澀與無奈。
劉氏掩了掩額頭,道:“妾身知道,可這幾日我見顏兒讀書用功,也轉了性子,出去走走也好啊!”
賈爾泰嘆了嘆,道:“唉,咱先吃吧!”
夫婦二人隨即開飯,下人在旁照應着,可這飯還沒吃幾口,就見老管家跑了進來!
“老爺不好了,賭坊小斯來說,少爺他欠賭不還,被賭坊老闆壓了下來,讓您趕快帶錢去贖!”老管家氣喘吁吁地說道。
“混帳!”
賈爾泰氣急敗壞,將手中的碗摔碎了一地。
一到賭坊,賈爾泰就知道兒子賈顏是着了道。
只見賈顏身穿淡紫衫褂,一頭黑髮齊齊整整地扎着,一雙穿着全底小朝靴的腳正翹着、擺着。乍眼一看,哪像是被別人壓在這的,分明就是壓榨別人的。
再看賈顏他坐在一張椅子上,周圍是幾個小廝,既沒把賈顏綁了,也沒把他打了,相反還擡着茶杯,拿着水果站在一旁,更是成了這的“爺”!
“爹,您終於來了!”
賈顏一見父親,便喊了出來,因爲他知道父親會用錢幫他解決問題。
可賈爾泰並未搭理他,反而面色紫青,讓管家把錢交給了賭坊老大,道:“犬子頑劣,不小心掉入了坊主的河,還望坊主今後不要再讓犬子下水了!”
只見一滿臉橫肉,鬍鬚滿腮的大漢說道:“賈老闆說的哪裡話!小公子既然......”
不待大漢說完,賈爾泰便道:“賈某明白!”
於是又讓管家遞去了銀子。
“好說!好說!”橫臉大漢放聲笑道。
賈顏望着這一切,纔想說什麼,卻聽父親說道:“坊主,請了!”
於是將賈顏拽着走了。
回到家中已是夜晚。
“顏兒,你怎麼能去賭場呢?”賈顏的母親,此刻看着跪在地上的兒子,心中既是疼愛,又是難過。
可賈顏卻似沒聽道一般,只是低着頭。
“啪!”
賈爾泰怒火衝心,將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吼道:“逆子,你還不知錯嗎?咱們商宦人家最忌賭博,你以前欺善從惡,打架鬥毆爲父都可以原諒你,可你這次竟然去賭,就算有萬貫家財,又能如何?”
賈顏此刻腦中飛速運轉心想,這次的事父親一定會嚴懲他,唯有低頭認錯,再讓母親求情,才能不受罰,要是再被關在家中每日讀書練字,那他非不得被悶死不可。
於是乎,賈顏一下哭喪了起來,用手擦着眼,道:“爹,您有所不知,孩兒這次出去本是到湖邊散散心,誰知遇到了李員外家的李二,他硬是要我陪他去賭坊,說什麼,一賭散千愁!我心想也好,玩一會兒就走!本來贏了好幾把,誰知後來就一直輸,就輸的沒了錢。”
賈顏眼睛一轉,大聲哭道:“爹,我知錯了,我再也不去賭了,再也不欺善從惡,再也不幹讓您煩心的事了!您讓娘看着我,我一定不再做錯事了!娘!娘!”
“老爺,我看顏兒他知道錯了!咱就原諒他吧!”劉氏看着賈顏十分心疼,近乎要哭一般地說着。
賈爾泰心中也是酸楚,當初的那個道人曾說,賈顏生性不凡。可如今卻變的紈絝無比,只差幹一些燒殺搶掠,傷天害理的事了。
想着發展到如今,自己這個當父親的難辭其咎,賈爾泰心的心也軟了,嘆了一口氣,道:“顏兒你起來吧!”
賈顏心中竊喜,想着總算是逃了過去。
“顏兒,咱們賈家世代從商,無論是錢莊,酒樓都有涉及,在這柳州城也算有點錢財。而商者大忌就是賭,你今後覺不可再爲!”
賈顏順勢又義正言辭地說道:“爹,你放心,孩兒謹遵教誨,今後一定不敢再犯。”
賈爾泰嘆了嘆氣,對賈顏說道:“你去吃飯吧!”
待賈顏一走,賈爾泰便搖着頭,心想,這點心計要是放在生意上就好了。接着對劉氏說道:“夫人,明日讓顏兒去打理酒鋪,你看如何?”
一夜無話。
“什麼!”
“李管家,你說我爹讓我打理酒鋪!”賈顏一早起來,管家便來告訴他,賈爾泰讓他打理酒鋪。
李管家被賈顏這一吼下了一跳,忙道:“是的,是...的.....少爺,老爺出去前讓我轉告您的!”
賈顏剛要在發作,卻又轉頭想了想,昨天他剛被“大赦”,既然父親安排了這差事,還是照辦得好。
“哎!李管家我是說,這很好啊,我早就想操持一下家裡的業務了。”
見賈顏突然轉了性子,李管家心中一抖,忙打着呵呵,便領着這位小少爺去了酒鋪。
話說這十六年來,賈顏是享盡着榮華富貴,從來都不愁吃、不愁穿。這生活那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再加上賈爾泰夫婦求子已久,有了賈顏後,那完全是當坐了寶中寶。
也許正是這多種原因,才造成了如今這個樣子,可待賈爾泰夫婦發現時,已是心性如此,難以糾正了。
可想而知,這酒鋪到了賈顏手中,會變成啥樣。當然,他倒也沒殺人放火,也就是邀約了,或者應該說是帶有強迫的邀約了所有夥計,將那酒鋪的酒當做水一般的喝了半天。
事情卻怪在,全部夥計都醉的不成樣,但賈顏卻沒事兒人一般。
當賈爾泰問及爲何酒鋪停工了一天時,賈顏告訴父親,爲了增進與夥計的關係,他特意陪夥計喝了幾杯,希望在以後的日子裡,夥計們能在他的帶領下,將酒鋪愈做愈大。
興許是歪理配上了歪人,正好是一稱,賈爾泰竟也不再詢問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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