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個死人哈,到底是要做哪般。一下子對人發脾氣,一下又對人很關心,這是...雙重人格?還是說公子是個外在猥瑣,內心善良的僞大叔?嗯,二十一歲是可以當大叔了。“啊來...這是?!”
阿黛停下腳步,這是...十字路啊!走哪邊呢?她左看看右看看,剛剛來時怎麼就沒發現吶?
不管了。阿黛憑着感覺選了一條路,正在路上走着,忽然從身後躥來一個人影兒,一把抱住阿黛,可嚇得阿黛身子僵。
“五姐姐,可抓到你了。這下可要陪澄悅玩半個月嘍。”
澄悅...這就是澄悅?怎麼這麼奇怪。阿黛愣着硬是沒回頭,倒是江澄悅拎起阿黛手中的壺,笑地天真。
“五姐姐真好,知道澄悅渴了,還帶了茶來看澄悅。”說着他便抱着壺喝起來。剛喝一口他便吐了。“好苦,五姐姐,這是什麼茶啊?”
江澄悅舉這茶壺問着背對着他的阿黛。阿黛低着頭,轉身就跑。江澄悅跟在後面姐姐姐姐的叫得勤快。
“啊!”
阿黛猛地撞上一個人。她跑得太快,竟將來人撞得坐在地上,自己也趴在他身上。
“哦呀哦呀,我猜得果然沒錯。阿黛你這是投懷送抱麼?”
“公子?”
阿黛揉着頭,輕喚一聲。他怎麼在這兒?
“五姐姐,我追到你了。”江澄悅笑嘻嘻的說着,突然語氣一轉,戒備的看着江澄冉。“大哥哥欺負五姐姐,哥哥是壞人。”說着江澄悅撲在地上,勤快地將阿黛從江澄冉懷裡扒出來將她穩穩地放在地上。
江澄冉揉揉被撞得發疼的胸口。“澄悅你仔細看看,這哪兒是你五姐姐,你五姐姐可比她美得多。”
江澄悅轉到阿黛面前,瞪着眼睛仔細瞧了瞧。“好像真不是五姐姐呢。可大哥哥也欺負這位姐姐了。”
阿黛的臉抽了抽,有些哭笑不得。他哪隻眼看到自己是姐姐了?這個江澄悅看上去應該也有十八九歲的模樣了,但是他說話的口氣和表情卻像個孩童。難道...
江澄冉看了眼阿黛,看她那個模樣想必是知道了。呵。江澄冉看向澄悅更正道:“阿黛是哥哥房裡的丫環。而且阿黛是妹妹,不是姐姐。”
“阿黛...妹妹?”江澄悅有些不敢相信,他臉上溢出激動的神彩。“那...澄悅是哥哥了?!”
“對。”江澄冉點點頭。
得到江澄冉的肯定,江澄悅高興地手舞足蹈,抱着阿黛叫妹妹。雷得阿黛滿頭黑線。
“澄悅是哥哥,阿黛是妹妹,哥哥要保護妹妹的。阿黛妹妹若是受了欺負就來找澄悅。”
聽着江澄悅大人的樣子說着孩子氣的話,阿黛不由笑了。
忽然他跑到公子面前像是抱怨一般小聲說:“阿黛妹妹泡的茶好難喝,差點苦死澄悅了。”
“哦?”江澄冉撫撫澄悅的頭,挑挑眉笑呵呵地道:“那哥哥讓她將那壺茶喝掉,可好?”
江澄悅聽他這麼說,連連擺手。“不好不好,苦死妹妹就不好了,那就沒有人陪澄悅玩了。剛剛阿黛妹妹還和澄悅玩我追你的遊戲呢?”
我追你...遊戲?阿黛澈底僵化,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這個小子。
“那澄悅是想讓阿黛陪你玩?”江澄冉依舊笑嘻嘻的,那口氣活是在和一個小孩子說話。
江澄悅狠狠點頭。“阿黛妹妹也很喜歡和澄悅玩呢。”
江澄冉看向阿黛,他的眼裡帶着笑意,但阿黛看着卻渾身發毛。彷彿只要自己說是,下一秒她就要被吃掉。
江澄冉眯着眼問道:“是麼,阿黛?”
當然不是啊,誰要和一個小孩子玩。阿黛張口正要回答,只聽得——
“那就讓阿黛每天陪澄悅玩幾個時辰,好不好?”
“謝謝大哥哥。”江澄悅興奮得跳起來,抱住阿黛高興的在原地轉圈圈。
阿黛徹底麻木。啊呀,這就是古代。明明沒有選擇權,主子還非要假裝明主問問你的看法。
“公子!你去死吧!”
阿黛掙開江澄悅,拎着地上的茶壺,沒頭蒼蠅似的找着一條路便走。
“往前走左轉!”江澄冉在後面好心的提醒一聲。
江澄悅站在那兒淚眼汪汪,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樣兒,像只泄氣的小皮球。他哽咽着問:“阿黛妹妹是不是討厭澄悅啊,所以不願和澄悅玩兒。”
江澄冉揉着他的頭髮,“不是那樣的,阿黛妹妹只是害羞,明天她會來陪你玩的。”
“真的?真的!那我得回去準備準備。”江澄悅瞬時又來了勁兒,鳥兒似的飛走了。
江澄冉回到小院兒,見阿黛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生悶氣,桌上還放着那壺茶。他取過一個盞子,倒出一杯。“怎麼,還留着這壺茶,是想用來毒死我?”
...
“阿黛,還生氣呢,我把這茶喝了算作賠罪。”
阿黛側過身,喃喃道:“要喝就全喝了。”
阿黛剛嘀咕完,便見江澄冉提着壺喝起來。她別開眼,苦死你算了。
江澄冉放下茶壺,用袖子一抹嘴角,深深嘆了口氣。“阿黛泡的茶真不是一般的苦啊,還好之前打掉了一把茶葉,不然真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
江澄冉打開摺扇,掩住臉。“哎——剛剛我好像還喝到了別的味道。”
“什麼味道?”阿黛悶悶地問。
“豬蹄的味道。”
“去死吧!”阿黛像只炸了毛的貓。這個公子,竟敢戲弄自己。她又別過頭,不再理睬他。
江澄冉掩面偷笑了一會兒,他淡淡道:“澄悅是四叔的孩子,四嬸去後四叔準備續絃,但是當中出了差錯,然後澄悅就變成了這副模樣。如你所見,澄悅現在和一個六歲孩童無差別。四叔心病成疾也病倒了。家裡的每個人對澄悅都是言聽即從,阿黛你要理解。”
江澄冉拍拍阿黛的肩,轉身而出。阿黛低着頭,這是要我來同情他嗎,然後因爲同情來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我纔不要。半晌她站起身,但是我是丫環,主子要我做什麼就做什麼,這是當丫環的職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