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酒菜都上來後,在場所有人都把酒杯倒滿,男的一水白酒,女的則是啤酒。哥幾個都起鬨讓永強講兩句,以前他們在一起喝酒的時候,也都是由他來開頭,這已經形成了習慣。 永強端起酒杯,有些惆悵,也有些欣慰。他看着再坐的每一個人,嘴角掛起微笑:“我就簡單說兩句吧,自從咱們高中畢業後,就很少能聚在一起了,一想起以前的時光,心裡都特暖和。自從我退伍回來,哥幾個是盡心盡力的幫我,兄弟心裡都記着呢,我謝謝你們。”他說到這的時候,眼眶有些溼潤,顯然是動情了。 “哎呀,你還能行了不?啥時候變的這麼矯情了?甭廢話了,來來來,是爺們的酒就全乾了,娘們隨意奧。” 張聰喊了一嗓子,率先把杯裡的白酒乾掉了,其他人也緊隨其後,男女全都一口悶。這酒一下肚,氣氛立馬就上來了,哥幾個開始這頓胡吃海喝啊,那真是頻頻舉杯,頻頻幹。還沒用上一個小時呢,肥龍和帥斌兩人就去廁所吐了兩次了,他們這夥人裡,就屬永強和張聰最能喝,尤其是永強,那簡直就是個酒簍子,千杯不醉。 喝到中途的時候,二瘋一把摟住永強的脖子,從兜裡掏出兩張卡放在了他手裡。他吐着酒氣,齜牙笑道:“強,這裡面有二十萬,是我跟帥斌兩人湊的,你先拿去用,啥時候有,咱啥時候還。要是沒有,就不還。” 永強握着銀行卡,眼睛瞬間就紅了。這種感情,不是用言語就可以來表達的,那是經過無數次的出生入死換回來的。高中時期,他們相互幫襯,相互扶持,每個人的身上都爲兄弟留下過傷疤。直至今日,他們也懷念那段叛逆的日子。 “你看你那樣,別讓我瞧不起你奧。
”二瘋一看他又激動了,皺眉笑罵他一句。 永強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點頭笑道:“你放心兄弟,哥們一定混出個樣來,還是那句話,這錢就當是你倆投資了,給你倆算一股。” “咋地都行,兄弟一輩子,就圖個安心。”二瘋拍拍他肩膀,兩人再次幹了一杯白酒。 這時,徐曼希在旁邊突然插了一句:“永強,我聽二瘋說了,你要幹長途客運。姐手裡也沒啥錢,就是這點意思吧。” 她遞過去一張信封,看厚度裡面大概有兩三萬塊錢。她已經從二瘋的口中,瞭解到永強高中時期的事蹟了,她感到很震驚,震驚的不光是因爲永強變的兇狠,而是他身邊能有爲他遮風擋雨的朋友。 那是用真心才能換回來的。二瘋給她講了很多故事,並且告訴她,永強曾經爲他捱過三刀,現在後背上還留着觸目驚心的刀疤。他們這六個人,絕對可以說是患難真情,生死之交。 “行,那我就不客氣了。你有空啊,回去看看姑,我看她這兩年,老了不少。”他有些擔心,上次看到姑父的態度他就知道了,姑姑在家肯定很受氣,想必這幾年過的應該很累。 徐曼希也明白他心中所想,她點頭答應了下來。有的時候,人的轉變就是那麼快,上一秒她還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瘋女孩,下一秒她就成了一個乖乖女,不知是該說人性變的快,還是人性本身就不堅定。 這頓酒一直喝到下午四點多,等結束的時候,除了永強以外,哥幾個都喝飄了,走路都是東倒西歪。二瘋和帥斌全靠兩位美女相扶,要不然走路都是凌波微步,一不留神就得倒地上。 走出酒店的時候,永強挨個把他們送上出租車。看着二瘋和帥斌成雙成對的出入,他
心裡不免有些失落感,曾經的他,有一個足以讓所有男人都嫉妒的女人,更有一段讓人羨慕不已的愛情故事,可現在,他除了一身臭皮囊以外,啥都沒有。 帥斌坐在出租裡,搖下車窗從永強喊道:“強子,要是真想她了,就給她打個電話吧,這也沒啥可丟臉的。”他早就猜到永強的心思了,見人都走差不多了,他才說了一句。 “嗯,我知道,回去吧。”永強雙手插兜,站在路口目送所有人離開。 等人都走光了,他一個人漫無目地的在街上閒逛。現在唯一的事情,就是等着後天跟車主籤合同了,可他心裡總是空空的,很孤寂,很落寞。 他拿出手機,看着裡面的一個電話號碼久久愣神。而手指卻一直在重複着一個動作,按下撥通鍵,馬上又按掛斷鍵。反反覆覆已經試過很多次了,這個電話愣是沒打出去。他蹲在路口,拿出煙來點着,連續抽了幾根後,他一咬牙直接撥通了電話… 順天市第一高中,就在城西區的中央大街。這裡就是永強高中時期的母校,那個讓他留下傳奇色彩,留下許多回憶的地方。 在一中的後門處,有一家名叫‘情緣奶咖’的咖啡廳。這是一家專門爲附近學生準備的放鬆地方,雖然門面小,消費低,但環境卻格外的好,很優雅,也很安靜,屬於那種帶着復古的鄉村風情咖啡廳。 這裡每天來的學生不少,幾乎一到晚上,很多學生情侶都會來這坐一會兒,點上一杯奶茶,或者一杯咖啡。兩個人說着恩愛的悄悄話,信誓坦坦的講述着那些不着邊際的山盟海誓。 在咖啡廳的一個小角落裡,永強點了一杯奶茶,可他一口也沒喝,只是在安靜的坐着,靜靜等待那個人的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