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倆回到燒烤攤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燒烤攤顯的很荒涼,桌子椅子也倒了,連個人都沒有。永強看着自己辛苦一晚上,就換來這樣的結果,他心裡有些委屈,但更多的卻是無奈,誰叫自己只是一個小角色了。走向社會才知道,在這大千世界,曾經的輝煌都是浮雲。 跟旁邊超市幫忙看攤的大爺道了一聲謝後,兩個人就開始悶頭收拾桌椅。就在永強剛把最後一張桌子扶起來的時候,就聽到後面有人喊自己。“強子!” 他回頭一看,兩個年輕人站在他眼前,一個高大帥氣,男人味十足。另一個長髮飄飄,好像舊時代的藝術家一樣。 他頓時漏出笑容招呼道:“我靠,你倆咋來了呢?”這兩人是他高中時期的鐵哥們,帥氣的男人叫李帥斌,長頭髮的叫方東健,外號二瘋。 “過來看看你啊,順便給你捧捧場,你這退伍回來,連他娘工作都不要了,非要跟肥龍子在這乾燒烤。”帥斌說着話,隨便找了一張桌子,拉開椅子兩個人就坐了下來。 “這是咋地了?跟誰幹起來了啊?”二瘋看着他打着繃帶的胳膊,皺眉問道。 “沒事兒,不小心碰的,你們等我一下。”永強忙活完,趕緊過去給他倆發煙,隨後招呼肥龍烤點雞架啥的。反正現在也沒有生意了,永強弄了幾瓶啤酒,就陪他倆坐下來開喝了。 三個人閒扯了一會兒皮,二十分鐘左右,肥龍子端着燒烤也加入了戰隊。四個人邊吃邊聊,彷彿又回到了那學生時代,只能感嘆時間過的太快,轉眼間就都走向社會了。 二瘋狠裹了一口煙,眯着眼睛問道:“強子,你真打算一直乾燒烤啊?這也不是長久的事兒啊。” “暫時先幹着唄,等有點資金了,再琢磨點別的。”永強隨口敷衍一句,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口。 帥斌摸着自己的板寸頭,齜牙說道:“總這麼小打小鬧的,也不是個事兒。強子,咱哥們兄弟一場,需要錢的話你知一聲,我跟二瘋這兩年也沒少撲騰,多少也能給你湊一些。” “放心,真用錢的時候肯定會跟你倆打招呼的。”永強拍拍他肩膀,點頭笑道。 “對了,今年我們同學聚會了,雨晴也來了,她還打聽你來着。
”帥斌低聲說道,同時還瞄了他一眼。 “是嗎?聚聚挺好。她…現在還好嗎?”他聽到這個人的名字時,明顯楞了一下。這是一個他至今都無法忘記,甚至當兵的時候徹夜思念,久久徘徊在他心裡的女人。 “還那樣,依舊那麼漂亮。在遼東大學讀書呢,聽說好像還要考研。” 帥斌說着話,從兜裡掏出手機遞了過去:“這是她電話號,有空給她打一個吧。” 永強看着手機裡的號碼,默默無語,一時間情緒顯得有些低落,但還是把號碼給記住了。他悶頭喝着酒,想起很多曾經的往事,那一幕幕就像電影片段一樣在他腦海裡一閃而過,有失落,也又彷徨。 氣氛一時間顯得有點沉悶,二瘋乾咳一下,有意岔開話題問道:“肥龍,我看你們這生意也不行啊,這咋連個人都沒有呢。” “別提了,遇到點事。攤子差點沒讓人給砸了,俺倆這是才從派出所出來。”肥龍喝口啤酒,臉色通紅的罵道。 二瘋和帥斌一聽這話,趕忙問永強出啥事兒了。永強一筆帶過,只是說一點小麻煩,自己能解決。同時他還瞪了肥龍一眼,怪他多嘴說這些,這種社會上的小麻煩,他感覺沒必要也把別人牽扯進來。 二瘋和帥斌瞭解永強的性格,他只要不開口,那就證明事情真就能解決。兩個人也沒勉強,就繼續喝酒聊天。這酒是越喝越多,人也就越來越興奮,兄弟幾個已經好幾年沒聚在一起淋漓盡致的喝酒了。 帥斌打了個電話,十分鐘左右,一輛大衆帕薩特停在了燒烤攤門口。隨後車上下來一個皮膚黝黑,身高在一米八五往上的男人。他滿臉的絡腮鬍茬子,穿着一身耐克運動服,腳下一雙運動鞋,手裡還拿着車鑰匙。他談不上帥氣英俊,但卻有一股壓倒性的魄力,眉宇間透着一股霸氣,眼神也帶着些許的兇狠。 “哎呀,你混的行了,帕薩特都開上了啊。”永強看着車上下來的男子,頓時眉開眼笑道。 絡腮鬍男子拉開椅子,抓起桌上的雞翅就啃了一口:“這不是我的車,俺們分局政委的,他司機最近有事兒沒來,讓我給他打個替班。就我這樣的,別說帕薩特了,連夏利都開不起。” 這人叫張聰,跟永強是從
初中高中,一路走到現在的發小兄弟。也是第一個帶永強‘出道’的人,要是沒有他的存在,高中時期就不會有那麼強大的戰鬥團體,更不會有後期所向披靡的永強。這是一個在當時不得了的人物,初中時候練過拳擊散打,並且還在全省青少年拳擊比賽中拿過銀牌,是一個戰鬥力能達到頂尖的厲害角色。 在他們上高中以後,張聰一直扮演着狹義柔情,爲兄弟兩肋插刀,肝膽相照。他從來沒有過一句怨言,是他們這個團隊裡面最具有代表特色的人物之一。而且打架的實力,也始終是排在第一位。肥龍體格那麼龐大,但面對張聰,僅僅兩個回個就能被幹趴趴,連一點反皮的餘地都沒有。 現在張聰在城西區公安分局刑警大隊當協警,雖然工資微薄,但他乾的還挺來勁兒。沒辦法,人走向社會了才知道,自己當年的那點輝煌,其實只是鳳毛麟角,啥都不是。而且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生存方法,這就是張聰的選擇。 “我說聰哥,你咋說也混進警隊了,咱能不能說話文明一點。”肥龍調侃着他,滿手油膩的給他倒了一杯酒。 “你別跟我扯這個,我他娘就是一個編外人員,要雞毛文明,再說了,警察比我還流氓呢,我就夠文明的了。”張聰開車過來的,所以就沒喝酒,自己拿了一瓶飲料,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五個人嘻嘻哈哈的閒聊扯皮,大部分都是再談以前的往事,似乎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回憶方式,緬懷着那些失去的光陰和那些再也無法挽回的愛情… 幾輪酒下肚,時間已經到午夜十二點了。除了張聰以外,哥幾個喝的都有點發飄。帥斌提議去他們場子耍耍,左右難得聚在一起,要玩就得玩盡興。 哥幾個當下同意,張聰開着帕薩特,載着永強四人,一路浩浩蕩蕩的往KTV開去。車裡面放着一首BEYOND的《我是憤怒》 我是惡夢 天天都可騷擾你 與你遇着在路途 你莫退避 我是憤怒 分分鐘可燒死你 幾多虛假的好漢 都睇不起… 五個人跟瘋子一樣在車裡亂嚎,這是一首他們從學生時代就追隨的歌曲,那些難忘的記憶,伴隨着歌曲再次冉冉升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