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着跟對方好好說,解釋一下,就站住了。
結果那男生衝到我身邊之後,二話不說,一腳就踹了過來。
我急忙閃開,身手攔住了對方,並且解釋道,“你別動不動就打人,我是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
“去你嗎的沒有看到。”
可惜那男生根本不聽我解釋,再次揮過來一拳頭。
反正對方就一個人,我就給他幹。
結果我和對方硬碰的時候,手指頭好似被撞斷了一般,一股鑽心的疼痛,讓我不由得彎下了腰。
然後那男生就笑了起來,冷嘲熱諷道,“煞筆一個,敢跟你浩哥硬碰硬,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說話的時候,浩哥又上去踹了我幾腳。他又衝着那個女生問,“你要不要也來踹幾腳解解氣,他剛剛都把你走光的樣子給看完了。”
然後我就聽到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再然後這些高跟鞋就踹到了我的身上,又是一陣鑽心的疼。
“小比,下次眼睛放亮點,這他麼的都到吃飯時間了,你不去食堂,竟然跑到洗手間,活該你捱揍。”浩哥他們離開的時候,又這樣警告我。
我唯唯諾諾的點頭,確定他們都走了,我纔敢從地上爬起來。
心想我究竟是招誰惹誰了,這才第一天上學,怎麼就捱了五頓打了,要是按照這個勢頭髮展的話,我在這學校豈不是天天捱揍啊。
不行,一定要改變這種現狀。
清洗一番,我就去食堂吃飯。
剛點了一份蓋澆飯,坐下來,才吃了一筷子,我就聞到了一股子香味,然後就看到了單瑤走了過來。
她的身邊還跟着一個高高大大的男生,穿着球衣,拿着籃球,虎視眈眈的看着和他對視的任何一個人。
我一看這架勢,就感覺不好。
還不等我跑呢,單瑤就指着我說,“宇哥,就是他,今天上午欺負我,你快幫我教訓他。而且他現在是我的同桌,我不想跟他坐一起,身上臭死了,你把他打滾蛋。”
我身上臭嗎?在這個時候,我還下意識的問了問。雖然我穿的有些破爛,可這是我最好的衣服了,只不過是幾天沒有換,所以顯得髒兮兮的,其實並不臭。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爲什麼今天他們在教室總是欺負我了。原因就是我身上髒兮兮的,跟個乞丐一樣,他們看不起我。
而宇哥卻直接把籃球砸了過來,我沒有玩過籃球,我後媽跑了,可馨姐也被我爸欺負走了,然後我爸又經常打我,讓我變得特別孤立,根本沒有玩過籃球,更接不住宇哥砸過來的籃球。
我只不過是伸手擋了一下,籃球砸在我的手指頭上,特別疼,感覺手指都好像被砸斷了一樣。
還不等我反應呢,宇哥就衝了上來,直接踹了我一腳。
他特別有力氣,一腳就把我踹倒在地上。
宇哥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上前,踩着我的胸口,用一副睥睨天下之勢冷冷的說,“小比,下午上課之間把桌子搬走,再敢靠近瑤瑤的話,我會讓你死的特別難看。”
警告我一番,宇哥才離開,那樣子是隻要我按照他說的做,他就放過我。
而單瑤卻不打算就此放過我,拿着我剛剛買的蓋澆飯,直接扣在我的頭上,非常輕蔑的說道,“臭要飯的,你根本不配跟我們在一個食堂吃飯。”
看着從額頭上滴落下來的菜湯和米粒,我的心也在跟着滴血。
逃出了我爸爸的魔掌,我似乎又進入了另外一個地獄,而且他們一個個看起來比我爸還兇殘,不由分說就揍我。
我哭了,哭的特別傷心。
爲什麼我媽媽死的那麼早?爲什麼我爸爸要不停的打我?爲什麼大家都欺負我?我只是想好好的生活,怎麼那麼難呢?
可是我的傷心難過,我的委屈哭泣,並沒有換來別人的同情,大家一個個對我指指點點,說我一個大男生竟然坐在那裡哭,真丟人,還說我像一個乞丐,就不應該來這樣的學校。
反正是怎麼難聽怎麼說,說的我的頭更低了,臉色也跟着紅了起來。
我想到了退學,甚至想到了自殺。
可是當我想到可馨姐的時候,一切念頭又灰飛煙滅了。
如果可馨姐在的話,一定會抱着我,會關懷我。整個天底下,只有可馨姐最疼我了,即便是爲了可馨姐,我也要好好的讀書,好好的活着。
我的嘴角在這一刻彎起了弧度,笑的非常天真。
收拾了一下身上的飯菜,到水房又洗了洗,我回到了宿舍。
宿舍是一個八人間,四個牀鋪,不過只有上面的兩個牀鋪上有人。
我進去的時候,他們兩個警惕的看着我。 ✿ тt kān✿ ¢ O
我愣了一下,然後指着靠門邊的一張牀鋪問,“同學,你好,請問一下,這個牀鋪有人嗎?”
“你不是來收保護費的?”
聽我這麼問,其中一個人疑惑的反問道,另一個人也緊張的看着我,等待着我的答案。
我看了一下,這兩個人長的都是嬌小型的那種。
坐在上鋪的穿着藍色的褂子,顏色掉的都快認不出來是藍色了,戴着厚重的玻璃片,看起來挺斯文的。
另外靠在窗戶旁邊,眯細着小眼睛,剛剛說話的就是他。
我說不是什麼收保護費的,而是咱們班新來的新生,今天剛剛上學,被安排在這個寢室。
直到我這樣說了,他們兩個才放鬆警惕。
然後那個小眼眯跟我說,“哎,你不早說,嚇了我們半死。不過你並不是我們班的,這個寢室之前死過人,咱們學校沒人願意住在這裡。不過這裡便宜,我們兩個家裡窮,嘿嘿,你懂得。”
小眼眯似乎很健談,跟我說了一大堆話。
從他口中,我知道小眼眯叫王萌,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村人,山溝裡走出來的人,能夠考上職高,已經是他們那邊成績比好的存在了。
那個坐在上鋪戴眼鏡的人叫沈淵,也是個農村人。不過他的話很少,一直都是王萌在說話。
他們的確跟我不一個班,一個在一班,一個在二班,而我是五班的學生。怪不得他們不認是我了,否則要是我們班的學生,肯定會知道今天剛來第一天就捱打的那個我啊。
他們兩個也都比較好說話,主動幫我鋪牀,鋪完之後,又跟着我一起去教室上課。
上課,就要再次面對單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