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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躺在睡榻上,將婢女挑好的大煙泡湊到油燈上狠狠的吸了一口,任煙霧在口中流轉了半天之後這才依依不捨的吞吐了出來,轉眼之間已經是雲霧繚繞,香氣四起。
曹操渾身上下所有的毛縫眼似乎都跟着雀躍起來,忍不住舒坦的哼出了聲,所有的痛苦和煩躁在瞬間一掃而空。
看到曹操臉上怒容頓失,唐豆那管家站在那兒,小心翼翼的望着曹操開口問道:“丞相,在下是否馬上去宣召金城侯進府?”
“蠢貨,金城侯不是已經說過閉關在即,不親自登門了麼?你就不用再去麻煩他了。”曹操慵懶的罵了一句。
管家無語,他不知道曹丞相何時變得這麼通情達理了,還是隻針對金城侯一個人?
曹操又抽了兩口煙,撩起眼皮望着管家說道:“跟我說說金城侯的事兒。”
“喏”,管家湊到曹操榻前,偷偷的吸允了一口大煙的香氣,跪坐在榻前,輕輕咳嗽了一聲清理了一下嗓子,正要開口。
這時曹操突然擡起頭衝着正欲退出去的曹丕喊道:“你也給我回來。”
曹丕一縮脖子,戰戰兢兢的又退了回來。
被曹操點破了謀害曹衝的事情,曹丕膽戰心驚,正準備回去緊急召集司馬懿商議此事該如何應對,沒想到又被曹操叫了回來。
曹丕只覺得自己脊背陣陣發涼,心中把司馬懿家所有女眷全都問候到了,司馬懿這是出的什麼餿主意,竟然讓自己斗膽攔下父王傳召金城侯的所有內侍,還以妖醫謀反等罪名加罪於金城侯,這回倒好,求寵不成,反而性命難保。
曹操衝着睡榻上正在挑煙泡的婢女說道:“你先退下。”
婢女退下,曹操衝着小心翼翼跪坐一旁等着宣判的曹丕說道:“你來給我挑煙泡。”
“兒臣、兒臣遵命。”曹丕牙關咔咔叩響,手忙腳亂的爬上曹操睡榻,手指顫抖着學着方纔那婢女的樣子去挑煙泡。
“沒出息的東西。”曹操低聲罵了一句,不再理會曹丕,衝着那管家說道:“你說吧。”
管家急忙把今天見到唐豆從始到終的過程完完本本的敘述了一遍,曹操反覆追問,連唐豆在見到那個四足方鼎時是什麼眼神都沒有放過,當曹操聽到唐豆在撫摸那個四足方鼎時流口水的時候,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
曹操揮手衝着管家說道:“你乾的不錯,退下吧。”
管家‘喏’了一聲,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丞相,金城侯已經識破了小人身份,小人不知是否還回金城侯府?”
曹操笑道:“無妨,你回去吧,小心伺候金城侯,見到他時就告訴他東西我已經收下了,非常滿意,我料金城侯對你必有重賞。”
管家聞言急忙匍匐告退了,他哪裡敢求什麼賞賜,這膽戰心驚的差事,能夠保住項上人頭他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此時曹丕似乎是因爲聞了大煙的香氣,人也逐漸淡定了下來,再挑煙泡的時候手已經不再顫抖,只是臉上依舊沒有多少血色。
曹操沒有理會他,躺在榻上過足了煙癮,這才心滿意足的坐起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半靠在睡榻上望着慌忙滾下睡榻匍匐在地的曹丕問道:“如今你對金城侯怎麼看?”
曹丕知道曹操的性格,看似隨意的一問,往往卻是暗藏殺機,一個回答不好有可能馬上就會引火燒身。
曹丕不假思索,戰戰兢兢的回道:“兒臣愚鈍。”
“讓你說你就說,遮遮掩掩,如何令我放心將世子之位傳給你。”曹操瞪起了眼睛不悅道。
沒有司馬懿的耳提面授,曹丕很少有自作主張的時候,如今曹操以世子之位相逼迫,令曹丕退無可退。
曹丕咬了咬牙,狠心答道:“兒臣以爲無欲則剛,金城侯既然如此偏執這些前朝留下的瓶瓶罐罐,此人當可控制,不足爲慮。”
曹操笑道:“你如果連此都看不出來,那你還真不配繼承我的大業。子豆此人處處透着神秘,但是卻有這個弱點,我想他詢問傳國玉璽的目的應該也只是在於玉璽本身,而並非玉璽所代表的社稷。一塊破石頭而已,就算是送給他又有何妨。此人你如果招徠過來,將來必定可以成爲你的一大臂助。反倒是那司馬懿,此人看似無慾無求,實則滿腹心機,你切切不可對其太過信任。這次令人攔下我派去請子豆的人,這個主意又是司馬懿給你出的吧?”
曹丕滿頭冷汗,唯唯諾諾說道:“是……是兒臣自己的主意。”
曹操哼了一聲:“甭管是誰的主意了,這件事兒到此爲止,如果敢有下次,哼。”
曹丕渾身一抖,連聲說道:“兒臣再也不敢。”
曹操嗯了一聲又躺回睡榻上,微合着眼睛說道:“再給我挑幾個煙泡。”
曹丕慌忙爬上牀榻,這一次的動作顯然比方纔嫺熟了許多。
曹操愜意的抽了兩口煙,眯着眼睛望着曹丕問道:“你今後打算如何跟金城侯交往?”
曹丕望着曹操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投其所好,將其拉攏過來。兒臣府中還有幾件父王賞賜的寶物,等明日兒臣親自攜帶寶物到金城侯府拜訪……”
曹操呵呵的笑了起來:“區區幾件破銅爛鐵,跟社稷江山比起來微不足道。不過這金城侯喜歡藏寶的怪癖卻也有趣,挖個坑把寶貝埋在地下,他難道還有移山倒海之能,把寶物從地下搬移到其他的地方去不成?”
曹丕陪着笑說道:“埋在金城侯府的演武場,不還是在鄴城之中,說起來,那些寶貝依舊還是父王的寶貝,父王只是暫時借給金城侯玩玩罷了,什麼時候想收回來也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父子二人相視一眼,忍不住同時哈哈大笑了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在嘲笑唐豆的愚蠢。
而此刻,愚蠢的唐豆童鞋正站在三位老爺子面前,小心翼翼的將木盒中的拓片拿出來擺放到八仙桌上。
周老看到擺在桌上那幾張拓片,痛心疾首的皺起了眉頭:“這到底是哪個混蛋藏家收藏的拓片,竟然連裝裱都沒有裝裱起來。”
“是什麼拓片?”目不能視的楊一眼聽到周老痛心的聲音,忍不住微微皺了一下眉。
若是尋常的拓片,又豈能令一向以儒雅而自居的周復始口出粗言穢語。
唐豆咧了咧嘴,拿回來時太心急了,沒想到要先去裝裱一下,結果被師父當面給罵了,而且還無法開口申辯。
秦彥培已經摸起放大鏡俯下了身,頭也不擡的衝着楊一眼說道:“是烏金拓的金鼎文,看紙質應該有幾百年的歷史了,不像是做舊的。”
烏金拓是拓印的一種手法,使用比較普及,倒是不稀罕,稀罕的是金鼎文,那可是西周時期使用的文字,到了西周晚期已經逐漸被篆書所取代,如今已經是難得一見。
秦彥培的解釋簡單,卻把楊一眼撩撥的就跟肚子裡被塞進去一大窩小老鼠一般,百爪撓心,心中對自己當年的衝動更是懊悔萬千。
一時衝動自毀雙目,竟然無緣親眼得見這麼多的好物件……
楊一眼懊惱的結果馬上就遷怒到了唐豆身上:“臭小子,老子上回就警告過你,不許再往家拿書本碑帖字畫……”
唐豆一頭黑線,面對岳父老子無力的申辯道:“老爺子,您就當我沒拿回來不就得了?”
“臭小子。”楊一眼怒氣衝衝的舉起了柺棍。
“名遠。”一聲嬌喝,秦傑擋在了唐豆身前。
楊一眼悻悻的放下柺棍,嘿嘿笑道:“我嚇唬這小子呢。”
“嚇唬也不行,孩子馬上結婚了,而且現在還是這麼大一家公司的老總,整天讓你嚇唬來嚇唬去的像什麼樣子。”秦傑護犢子的擋在唐豆身前瞪着楊一眼說道,這麼多年來她可是很少跟楊一眼發生爭執的,這一次竟然是因爲唐豆。
唐豆大爲感動,沒大沒小的摟住了秦傑的肩膀:“媽,您真好。我爸那是逗着我玩呢,他又不是真要打我。”
秦傑喜笑顏開,伸手推開唐豆的胳膊,笑着呵斥道:“沒大沒小,以後你爸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咱們仨站在一起反抗他。”
楊一眼哼了一聲:“臭小子嘴巴倒甜,還沒結婚呢就先把老太婆爭取過去了。”
秦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楊一眼可是從來沒跟她喊過老太婆這個稱呼,如今聽到耳朵裡覺得特別的親切。
楊一眼不再理會這娘倆,憑着記憶用柺棍捅了捅周老的屁股,黑着臉說道:“老東西,拓片上都拓了些什麼字?”
周老不耐煩的伸手扒拉開楊一眼的柺棍:“告訴你你也不知道,幾百個字呢,而且銘文的金字還具有甲骨文的形態,極難辨認,到現在我也只認出幾十個字來,還是斷斷續續的,不行,我要回黃浦去把那本《金文編》拿來對照一下。”
“幾百個具有甲骨文形態的金字?”楊一眼嚇了一跳,一把拉住了急急慌慌的周老,急聲問道:“這拓片是從什麼物件上拓下來的?”
周老豪不遲疑地說道:“應該是鼎,這麼大片的銘文,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應該是正鼎纔對。”
“正鼎幾百字的銘文?那拓印的鼎莫非是西周哪一朝的開國之鼎?”楊一眼驚道。
“開國之鼎?”
秦彥培和周老二人都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若非開國之鼎,一般的鼎上又豈會有幾百字的銘文?這些銘文必定是記載着非常重大的事項。
此時周老更是呆不住了,看架勢馬上就要返回黃浦去取書。
唐豆急忙從自己的挎包裡掏出來兩本書,衝着周老喊道:“師父,剛纔回來的時候我在古文書店買了一套《金文編》和一套《金文續編》,您看看合不合用?”
“臭小子,有《金文編》爲什麼不早拿出來?”周老劈手奪過唐豆手中的幾本書,轉身又回到了八仙桌前。
又捱罵了。
這一會兒工夫先是被楊一眼罵,隨後又被周老罵,唐豆發現自己每回往家拿東西總是免不了要挨一頓罵……
看着一頭黑線的唐豆,秦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伸手扯着唐豆往外走:“豆子,跟媽出來,讓他們幾個自己研究去吧,媽給你做點好吃的,咱娘倆拉呱拉呱你跟燈結婚的事……”
唐豆握拳堵嘴咳嗽了起來,被丈母孃扯住了,看來一時半會兒自己甭想脫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