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唐伯虎的真跡掩蓋的畫中畫,不用想也知道這幅畫中畫的珍貴了。
畫還沒有揭開,三位老爺子心中就已經有七八分肯定,這幅畫後面隱藏的應該就是一幅王羲之的真跡。
唐豆把楊燈送回屋,秦傑也跟進來繼續數落楊燈,唐豆原本想跟楊燈說一下徐唸的事情,結果也沒找到插話的機會。
楊燈看唐豆欲言又止的樣子,猜測他的心應該在外面那幅《蘭亭集序》上。
楊燈咯咯一笑說道:“你去忙吧,我跟咱媽說會話。”
其實楊燈何嘗不是掛念着那幅《蘭亭集序》,可是秦傑回來了,肯定不會讓她到現場觀看揭畫的,她也就罷了這個念頭。
唐豆衝着楊燈笑笑:“那你休息吧,我從津門帶了一些十八街麻花回來,等一會兒我拿過來給你嚐嚐。”
秦傑聽到,急忙在一旁開口說道:“麻花不行,那東西是油炸的,太油膩了。”
楊燈嗔怪的衝着秦傑喊道:“媽,我哪兒有那麼嬌氣,當年你生我的時候不會也這不行那不行吧?”
秦傑咯咯一笑:“當年哪有這麼好的條件,算了,少吃一點可以,不能吃太多了。”
唐豆微微一笑:“我去拿過來。”
秦傑見唐豆要出去,情知自己剛纔說的話似乎有些太生硬了,她笑着衝着唐豆說道:“豆子,中午想吃什麼,媽給你做。”
唐豆笑着說道:“我想吃媽做的紅燒肉了。”
秦傑笑道:“跟你爸一個口味,好了,正好我買了一條五花肉回來,待會兒我就用砂鍋給你燉上。”
唐豆呵呵一笑說了聲謝謝媽,跟楊燈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轉身走出了屋子。
院子裡空無一人,幾位老爺子已經轉移了戰場,移師到了秦彥培的房間。
唐豆走到銀杏樹下,拎起自己的小行李箱返回屋子,將從津門帶回來的一些小吃拿出來交給了楊燈。
又說了幾句話,唐豆走出屋子,正準備去看幾位老爺子揭畫,這時褲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唐豆摸出電話,見是賀斌的電話,笑呵呵的接了起來:“斌哥,是我。”
“小子,你跟哥坦白從寬,你小子是不是經常偷吃苟屎?”
唐豆乾嘔一聲,衝着電話罵了起來:“你丫的才偷吃苟屎呢。”
賀斌哈哈的笑了起來:“小子沒跟我說實話,你小子要不是總偷吃苟屎又哪兒來的這麼大的苟屎運,連畫中畫這樣傳說中的物件都能被你淘到。”
唐豆笑道:“斌哥,我發現你的鼻子比那個啥的鼻子還靈,你竟然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了。”
“那是……我呸,丫的,竟敢拐着彎的罵我,你等着我滴,等我到了金陵,我保證不打死你。”
唐豆笑道:“那你還是別來了,你要來了準沒好事。”
“小子,你說晚了,哥現在已經上高速了。小子,我警告你,你那幅畫中畫千萬不能揭開。”
“爲啥?”唐豆奇怪的問答。
“笨呀~”賀斌恨鐵不成鋼的罵道:“多好的噱頭呀,你把這幅畫中畫完整的交給我,我保證可以給你拍出一個天價來。現在人們都猜測畫中畫後面隱藏的是王羲之的真跡,你交給我,我保證可以給你賣出《蘭亭集序》的價錢來。”
聽着賀斌的滔滔不絕,唐豆忍不住撇了撇嘴。我這幅畫後面本來就是《蘭亭集序》好吧?什麼叫你可以給我拍出《蘭亭集序》的價錢來呀?
唐豆笑着問道:“斌哥,那你說《蘭亭集序》得值多少錢?”
“我靠,小子,你不會真以爲你那幅畫中畫是《蘭亭集序》吧?《蘭亭集序》那可是無價之寶,價值根本就不可能用金錢來衡量,如果你那幅畫中畫真的是《蘭亭集序》,我估計等一會兒政府就該有人請你去喝茶了。”
唐豆神色微微變了一下,隨即呵呵的笑了起來:“喝茶就喝茶,他還能咬我咋滴?”
“咬你?呵呵,我敢保證,你手裡的這幅畫中畫如果真是《蘭亭集序》,你肯定無法保住它,就算是幾位老爺子發飆恐怕都沒用。不過,呵呵,你小子手中的畫中畫是《蘭亭集序》的可能性幾乎爲零,據我所知,《蘭亭集序》應該是在昭陵中給李世民陪葬呢,要是真的到了你手裡,你丫的就是一個昭陵大盜,政府保證一拳把你砸趴下。小子,聽哥的勸,你就把那幅畫中畫交給我,咱們就以畫中畫的噱頭拍出去,唐伯虎那幅《蘭亭集序》後面藏的東西愛是啥是啥,都跟咱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咱先把錢賺到手裡纔是真的。”
賀斌這話多少有些危言聳聽,包含了不少的私心,不過卻也有着爲唐豆考慮的成分。
唐豆對着電話呵呵一笑:“斌哥,你說晚了,家裡幾位老爺子已經着手準備揭畫了,是耿老親自動手。”
“我去,你請幾位老爺子等我到了再動手,三個小時、不、兩個小時我準到。”
唐豆一頭黑線:“斌哥,千萬彆着急,開車可不是鬧着玩的,我保證幫你拖住幾位老爺子,你千萬要慢慢開。”
賀斌哈哈的笑了起來:“小子,看在你還算關心哥的份上,哥這一回本來打算最少要帶走五十件古玩的,今天哥給你減半,等一會兒你給我準備二十五件就好了,不過,一定都得要孤品級別的……”
“我去,沒有。”唐豆毫不客氣的一口拒絕,這一段時間經他手交給賀斌的古玩數量龐大,是時候該控制一下了。
賀斌哈哈笑着說道:“沒有你就把畫中畫給我,甭管揭出來什麼我都要,最好是原封不動不要揭交給我。”
賀斌也知道幾位老爺子如果已經決定動手揭畫了,他攔也攔不住,只能退而求其次打起了別的注意。
唐豆呵呵一笑說道:“還是等你到了再說吧,路上注意安全,不要開太快了。”
掛斷賀斌的電話,唐豆站在迴廊下,眉頭微微的皺在了一起。
還真是的,自己沒有考慮如果王羲之的《蘭亭集序》被揭出來之後政府會有什麼反應,雖然《蘭亭集序》說起來只是一件藝術品,並非國之重器那麼敏感,可是《蘭亭集序》的名氣實在是太大了,當世國寶幾乎沒有一件能夠跟《蘭亭集序》相比的,就算是《清明上河圖》跟《蘭亭集序》比起來,恐怕《清明上河圖》都要稍遜一籌,這件國寶如果真的出現的話,國家不可能沒有任何反應。
越想越頭疼,唐豆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乾脆不想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國家還能從我手裡把《蘭亭集序》搶走咋滴?這件東西可是有目共睹,是我從富蘇比拍賣會上真金白銀拍回來的,現在就是我的東西。
唐豆走進秦彥培的房間,見耿老還沒有回來,三位老爺子正圍在書案周圍,書案上正平攤着那幅畫中畫。
唐豆見還沒有動手開始揭畫,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唐豆笑着湊過去,衝着周老開口問道:“師父,耿伯伯還沒回來呀?耿伯伯準備什麼時候開始動手揭畫?”
既然已經答應賀斌要幫他拖延一下時間了,怎麼也該問明白耿老準備什麼時候動手揭畫纔是。
周老笑道:“你以爲揭畫是那麼簡單的事兒?揭畫比裱畫可麻煩多了,老耿需要準備不少趁手的工具,我估計應該得午飯以後纔會動手了。”
唐豆笑了笑坦白道:“賀斌從黃浦趕過來了,他想要親眼目睹畫中畫被揭開的過程。”
周老笑道:“那小子眼巴巴的跑過來,肯定沒安什麼好心眼。”
正在撫摸畫中畫的楊一眼頭也不擡的說道:“讓那小子死了心吧,如果畫中畫中果然是王羲之的作品,他就算是說得天花亂墜,這幅畫也不可能交給他。”
唐豆訕笑着說道:“斌哥也不會那麼不識大體。”
“你不用給那小子說好話,那小子連紫玉葡萄那種國寶都敢拍賣,王羲之的字他照樣也敢賣。”
唐豆咧了咧嘴,幸虧那串紫玉葡萄自己拍回來了,結果連累得賀斌被三位老爺子從頭到腳數落了一遍。
還好賀斌夠仗義,沒把自己交代出來,如果三位老爺子要是知道那串紫玉葡萄是自己交給賀斌拍賣的,估計老爺子們早就大耳刮子招呼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