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學民和楊銘在車上有過短暫的一段交談時間,但至於內容則是任何人都無法得知的了,因爲下車後楊銘和葉學民分開也沒有向俞煙等人提起這件事情的過程,可見這並不是需要其他人知道的事情。
在剩下的雨夜內,特別駐守部隊終於出現,一部分人用來了加強首府的防衛力量,另外一部分人在夜裡將幾個戰場徹底的清理一遍,更重要的一部分人則被派去排除整個香江的隱患。
事實上,這個夜晚發生的事情還僅止於在少部分人的感知當中,幾乎大部分的香江居民並不知道在夜裡發生過什麼樣驚世駭俗的大事,而當第二天總署那邊開始修繕的時候,官方給出的說法是由於天災的原因被轟爛了一部分建築,所以拉起來警戒線隔離修繕,順便提示了一下居民在下雨的夜晚儘量不要出門……事情就這樣平淡的過去了。
但這一個夜裡發生的事情是真實的改變了整個香江的格局。比如在霍尊煙和方誌龍等人的籌謀下,雨夜那晚他們將全部的力量砸了下去對付和合堂和九棍幫的那些人,拔除了所知道的那些參與學生鬧事的那部分力量,其後的一些有參與的被煽動帶頭的頭目也因爲各種意外斷手的斷手、殘廢的殘廢,事情也是以一種血腥而殘酷的方式給強力的壓制了下去。
到得第三天後,天氣放晴,藍天白天碧空如洗之下,另外一場戰鬥也終於拉響了帷幕!
首先是樑先生在徵得了葉學民的隱晦首肯下讓白子兵出來,再加上一直在幫助自己的陳順道的配合,兩人迅速的找到了一些節奏和對方的打法,在啓動了一部分資金的情況下,金融戰爭也是以殘酷的展開了廝殺!
第一天,指數拉出巨大的震盪走勢,上下的極限幾乎已經到了一個歷史罕見的程度,在巨大的波浪線條當中,多空雙方砸入下去的都是巨量的資金投入,而這時候艾啓山的股票還在停牌當中,所以當得知股市又出現這樣的轉機之後,艾啓山在辦公室將落地玻璃給雜碎了,然後將曹本連給一腳踹飛了出去。
第二天,股市出現巨大的轉折,多空對戰當中,拉出了一條巨大的陽線,到黃昏收盤的時候,整個股市歡呼沸騰,不單單是因爲股市出現了巨大的轉機,而是因爲這一天是以多方戰勝、千股漲停的局面讓人終於看到了一線希望!
與此同時,楊銘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辦公室內的所有人也同時鬆了口氣。
陳順單和白子兵相對面坐在椅子裡發出了桀驁不馴的笑聲,而不遠處另外一排的鳳凰和塔妮莎則興奮的擊掌慶祝着,在她們彼此的電腦畫面上,已經記錄下來了一些資金的流向。
簡單的來說,操作資金在股市和那些做空的空頭對戰的人是白子兵和陳順道,而順着線索去追查空頭的源頭的則是鳳凰和塔妮莎的強項!
如果僅僅是因爲學生鬧事的事情的話,葉學民其實沒有專程趕過來的必要,因爲他是文職,如果是需要壓制的話,過來的肯定是手腕強力的部門,因此葉學民帶來的一道指令其實就是放出白子兵配合着應對這場金融之戰。
在金融戰鬥中,空方的人馬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鋪設了資金入局,而這樣的一個局耗費了巨大的資金和長長的時間線,最終又拉開了融資配資的序幕,終於在這一輪的槓桿市場中得到了放大性的破壞力,於是股災就理所當然的出現!
股災來臨的時間點幾乎完美到了極點,因爲這恰好是在華夏強大起來、實體經濟卻陷入一個瓶頸的階段,所以對方在這個時候發動攻擊需要的力量只要是多方的十分之力就足以推動這副多米諾骨牌的連鎖反應了。
而事實上,最終他們確實得到了這樣的結果,因爲在空頭的襲擊下,踩踏事件輕易的發生了!
如果僅僅是一場正常的博弈的話,那麼這本來是經濟正常的走向,但是其中有着惡意的循環,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那麼被捧到了高空的那些人再想回到地面的話就會摔到屍骨無存,於是纔會有楊銘的投入,也有了大局的重視!
而葉學民的到來,是一個信號,在這個信號傳達到樑先生這邊的幾天內,學生們已經偃旗息鼓,而股市上的災難也只是曇花一現的就被熄滅,因此香江的股市相比內地來說要損失輕很多!
但如果說起損失最大的話,恐怕是艾啓山了!
第四天,股市開啓反轉的行情,再度千股漲停,人人奔走歡慶,羣情激涌到了比之前的牛市還要興奮的程度。
第五天,艾氏集團宣佈了讓楊銘都沒有想到的消息,那就是艾啓山被撤銷了一切職務,即將接替艾啓山的將會是一個名叫曾琦恩的男人!
第六天,還沒等楊銘和艾啓山真正交手,楊銘得到的另外一個消息是,艾啓山離開了香江。
同日,葉學民也離開了香江。
在難以置信之下,楊銘讓塔妮莎調查了一下那個叫做曾琦恩的男人,得出的結果讓楊銘都變得無比沉默了起來!而也因此,他終於知道了一個連他都不曾知道過的組織,這個組織名爲龍圖。
所謂龍圖,是一個恐怖到楊銘也想象不清楚這些人實力到底有多強的地步,因爲無論是從艾啓山的崛起和曾琦恩的身世來說,這個組織都只現出了它冰山的一角,而這冰山的一角,出現的是恐怖勢力!
查到這些消息是因爲曾琦恩的身世無法隱瞞,而不是因爲其他的渠道,哪怕塔妮莎和鳳凰在接下去利用了一切辦法去調查這個龍圖,也再也無法獲取到龍圖更多的信息了。
八月初,股市經過再一次的小幅探底後,終於回到了它本該朝上的趨勢當中去,陳順道和白子兵的聯合順利得異常平靜,甚至最終沒有動用到黃清平那條線就收起了序幕。
在這一場博弈中,艾啓山損失掉的那一部分多達數百億的市值統統被楊銘這邊賺取了,再加上鳳凰和塔妮莎,陳順道和白子兵的協助,隨後乘勝追擊,在這場戰鬥中,楊銘獲取到的是一筆天量的資金!
這批資金當中,剔除掉陳順道啓動時的那筆資金和該得的利潤,最終分配下來到手的是實實在在的數百億,其中一半的錢劃歸到了蘇蜜爾那邊去繼續投資調度,而另外的一部分則直接交給了陳順道和佟夏這邊管理。
八月七號,楊銘帶着蘇清央返回西安去見唐瑜,在他的見證下,這對母女終於摒棄了之前的一些隔閡抱頭痛哭了一場,然後接下去的時間蘇清央在西安補辦了一場盛大的巡演!
也是當天,蘇清央在臺上深情的作了一個告別演藝圈的決定,千萬粉絲痛哭吶喊,但最終都沒有挽留住蘇清央離開這個圈子的決心,但她這一天一直唱歌給那些粉絲聽,唱到她自己哭,唱到終於唱不動,粉絲喊着不要唱了之後,她才終於在數度轉身又回頭的情況下痛哭着下了臺,然後徹底的告別了這個圈子。
八月十號,蘇清央和唐瑜從西安出發,她們開着一輛越野車準備進行一場穿越西部的大旅行,但楊銘還是悄悄的安排了一些人跟在她們的身後遠行,並且在蘇清央和唐瑜的身上安裝了她們自己都不知道的定位器。
八月二十五號,即便是有着股市撥亂反正的力量存在,香江的企業財報出來,顯示出的只是一片經濟蕭條的現狀,而在這個情況下也有小部分的學生和不法分子鬧事,但也會很快就在方誌龍、霍尊煙等人的因勢利導的情況輕而易舉的化解。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楊銘在各地輾轉着,他先是親自的將塔妮莎送回到了白金宮,和那位有些強勢的老太太共度了一個燭光晚餐後,他接了蘇芩回國,然後在其後的九月初,夏憐風和宋雙雙一家也回到了國內。
九月中旬,當楊銘正在和宋雙雙一家人策劃着婚禮的事情時,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過來:“我是艾啓山,我想和你見一面,在明珠塔,晚上十一點,一個人來吧……”
電話掛斷,他神色有異,宋雙雙奇怪的搖了搖他的手臂問道:“怎麼啦?”
“沒事,繼續吧!”楊銘笑了笑,牽着騎馬的宋雙雙繼續往前奔跑着,而在不遠處的馬場那邊,宋大叔和宋阿姨正發出陣陣驚呼聲,但驚呼過後必定夾雜着爽朗的笑聲。
從馬場將宋雙雙一家人送回去後,楊銘讓己音呆在宋家,而他則獨自的開了一輛車朝着明珠塔去了。
晚上十點半,皇甫江的風從遠處吹到塔頂,一股濃郁的酒香在塔頂瀰漫着,楊銘一上來就嗅到了這些酒氣,不自覺的皺了皺眉,然後目光順過去便看到了一臉頹廢的艾啓山正坐在不遠處臨風的位置提着一瓶酒喝着。
“你來了?”感應到腳步聲,艾啓山淡淡的轉過頭,臉上的鬍子竟然顯得無比拉碴,更讓楊銘詫異的是他身上沒有絲毫的戰意和銳氣,有的只是一股深深的頹廢和迷茫。
“你是來送死的嗎?”楊銘冷笑道,同時間握拳。
“呵呵,我有一個故事,講完了你再和我大戰一場也不遲啊,早死晚死,都是瞭解痛苦,有什麼區別?”艾啓山竟然朝着楊銘淡然一笑,然後擡起將一罈不多見的紅泥封口的酒罈扔向了楊銘!
楊銘看了一眼,紅紙上模糊的毛筆字顯示着的年份讓他不由得微微驚訝一下,因爲這竟然是一罈五十年陳釀老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