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憐風的話總是真真假假的,如果是年輕的少男說不定被夏憐風一兩句話就搞得魂牽夢縈的難以釋懷,但楊銘和樑媛媛當然只會當夏憐風的話是在開玩笑,楊銘只是淡笑了一下,然後答應去參加宴會,三人乘了夏憐風的奔馳車前往明珠會所。
坐落在陸家嘴的明珠會所絕對是奢侈一條街當中最奢侈的會所之一,而若要說周天元如果不是在這裡召開宴會,那也不足以襯托他首富的身份。
會所的大廳一片熱鬧的氛圍,隨着侍者的遊走,美酒佳餚在托盤中飛快的陳列到間隔足夠寬敞的各個圓桌上,當然任何人都可以在侍者路過的時候從中取酒或是糕點,畢竟想要混到這裡面來是不容易的,門外的保安人員十幾人,門口還有負責查看請柬的專人和迎客的東道主。
樑媛媛穿的漂亮,但如果要和場間的大部分女人相比,她的禮服風格只能算中規中矩,因爲有些女人是直接將領口自胸前開到了肚臍上方,露出雙肩和背部肌大片肌膚的女人則更多。
瓊花鬥豔,百花招展!女人這種生物可以爲了美麗去吃砒霜,當然也不會放過這麼一個能夠展現自己魅力的重要場合。但或許其中很多人在自家或是自己的圈子中自我感覺還算漂亮,等真正到了這個宴會上纔會發現一花更比一花芳,因此不免眼神在避開熟人的時候會露出幾絲嫉妒的不屑。
既然美麗可能不是最出衆的,因此更多的女人們將攀比的心理放在了財富或者地位之上。
宴會,在某種程度也就是類似於古羅馬的角鬥場,誰都想要成爲衆人矚目的那唯一一個!夏憐風剛走進宴會大廳就化爲了一隻穿花蝴蝶一般遊走在人羣之間,好像沒有她不認識的人一般。
而楊銘而將視線投向了作爲主人的那對老夫少妻的東道主,周天元以及那個大明星孔雀。周天元雖說已經是五十多歲的男人,但可能由於養尊處優,面貌保養得儒雅而有氣質,看上去和三十多歲的男人差不多!他帶着他那巧笑嫣然的妻子從一叢叢人影敬過去,臉上掛着平和的笑意。
楊銘和樑媛媛都差不多不認識場間的幾個人,倒是樂得從旁觀者的角度去欣賞這些人有趣的交際表情,一個個就像是表演藝術家,臉上的神情都是多變的讓人應接不暇。
“媛媛姐?”蘇清央的聲音不太確信的傳過來,隨之兩道身影從一旁走了過來。
唐瑜穿的是一套黑色的禮服,領口不算低,但由於胸前的驚人弧度,楊銘在目光掃向唐瑜的時候仍舊是響起在她晚禮服下面包裹着的是怎樣迷人的一具身體。
蘇清央倒還算優雅的穿了一套公主裙,整個肩部是露在外面的,一條淺淺的溝壑乍現,少女的身體並不以曲線動人,她的身材勻稱而苗條,也足以吸引很多喜歡年輕女孩的男人的目光了。
“清央……”樑媛媛笑着迎過去,然後和蘇清央以及唐瑜輕輕的碰了一下酒杯,各自親親的沾了一口酒液。
“這是我媽媽,這是媛媛姐,媛媛姐是在青杭市開咖啡屋的,我很喜歡她們家的咖啡屋氛圍呢。”蘇清央向唐瑜介紹道。
唐瑜的目光只在楊銘身上掃過一瞬,然後注意力卻是仔細的打量着樑媛媛。女人的直覺讓唐瑜意識到樑媛媛和楊銘的關係是不那麼簡單的。通常判斷男女之間的關係有着最直接的方法,那就是看眼神。
在娛樂圈很多明星喜歡借傳緋聞而增加曝光率,但其實心思細膩的人只要去看雙方眼神的交匯就能看透真正的關係,而有些人哪怕刻意的躲避,如果有過那麼一個柔情的視線交匯,那這之間的情感也能略窺一斑。在過來之前,唐瑜其實就看到樑媛媛的視線除了在觀察周圍之外,一直就放在楊銘的身上,以一個女人的直覺,唐瑜確定樑媛媛至少是喜歡楊銘的。
“我叫唐瑜,有機會去青杭真想去你的咖啡屋坐坐呢,聽清央說那裡有一架很不錯的鋼琴,我很久都沒摸過鋼琴了呢……”
“是嗎?謝謝唐夫人誇獎!呵呵……有機會來名媛咖啡屋坐的話報清央的名字就可以了,她是我們咖啡屋的代言人,也是永久的VIP會員呢!”
唐瑜淺笑一下,然後目光轉向楊銘道:“你和他一起過來的嗎?”
“是啊。”樑媛媛笑了一下,眼神稍微閃爍了一下笑道,“中海市我不太熟呢,是憐風帶我們過來的,她在那邊。”
唐瑜和蘇清央同時轉頭順着樑媛媛指的視線看了一眼,頓時目光清晰的看到了不遠處猶如閃耀的玫瑰一般身着旗袍的夏憐風,那旗袍包裹着的身材哪怕隔了這麼遠,依舊讓人絕對曲線玲瓏。
“呃,原來是夏小姐的貴客呢!以後可以常來中海市玩啊。”唐瑜笑了笑。
“那也不行的,咖啡屋的事情雖然不太多,但我還是喜歡呆在那邊靜謐的氛圍下的,中海的節奏太快,像我這種人可能就適合不了,我比不上憐風的……”樑媛媛笑道。
“哈。”唐瑜掩嘴笑了一下道,“夏小姐的交際手腕可是連我們都讚歎不已呢,不過中海市確實就是這樣的,節奏快的讓人有時候覺得身心疲憊,真想去遠遊走走呢。”
“是嗎?其實我也這麼想的,如果可以走遠一點到風景好的地方去脫離城市的束縛,那也挺好。”
“那要不然下次我們一起結伴去旅遊唄?我還擔心我們母女兩個單獨出行不太安全呢。”唐瑜順着話題深入着攀談道。
樑媛媛不自覺的看了一眼邊上楊銘的臉色,然後笑道:“那倒是可以呢,不過……呵呵,就算加上我,我們三個女人也不是太安全吧?”
她的話剛落下,頓時和唐瑜一起笑出聲來。
宴會就是這樣。
楊銘笑了笑,乾脆向樑媛媛和唐瑜打了個招呼說自己去陽臺那邊走走,然後轉身離開。
“媽,媛媛姐,你們聊聊哈!我也去透透氣……”蘇清央頓時和兩個成熟的女人打了一個招呼,然後一手提着裙角追向楊銘的背影,生怕自己踩着了自己的裙角,那就真的是糗大了。
樑媛媛和唐瑜的目光同時望向離開的兩道背影,眼神中各自閃過一絲複雜的意味,然後再面對的時候卻又變成了優雅得體的微笑。
當這邊兩個女人順着旅遊、保養之類的話題深入攀談下去的時候,那邊蘇清央卻和楊銘坐在了陽臺的藤椅上吹着微涼的風,蘇清央愜意的靠着藤椅,露在裙角之外的小段纖秀白皙的小腿輕輕的晃動着,眼神時不時的盯着楊銘,璨璨發亮,猶如夜空中的一對黑寶石。
“你生我媽的氣了嗎?”
楊銘笑了一下,奇怪的問道:“爲什麼這麼問?我表現出來了對你媽不好的神態嗎?”
“那倒沒有,但我覺得你們之間的關係好像也不太好。”蘇清央嘀咕道,秀氣的鼻子皺了一下。
“呃!可能是因爲不熟悉吧,我和你媽媽又是處在需要計算各自利益得失的位置,要談親密那當然是不可能。”
“喔……其實我猜你肯定是知道我媽的心思的吧,但請你不要怪她,她是這樣一個人……或許她可以自己忍辱負重,但做出一些精於算計的事情,應該都是爲了我好。”蘇清央盯着楊銘說道。
“呵。我聽過你講你們家的事情,沒想到你的轉變這麼大,懂得爲媽媽解釋了,不過這樣挺好的,我相信每個母親都是爲了子女能夠做到任何事情的,我從來沒有對她生氣過!無論是生意上還是別的事情上……”
“那就好!多謝你救了我們好幾次啦。雖然說媽媽說你也從中得到了好處的,但我覺被人救了就應該感謝……謝謝你。”蘇清央誠摯的微微低頭謝道,胸口的衣領空下去一些,楊銘的視線恰好看到了她胸前一對新生小筍一般的白皙弧度。
“謝我嗎?那好啊……你唱那首《流放》給我聽吧,我一直覺得你這首曲子很適合放到電影當中去作爲主題曲的。”楊銘笑道,刻意的端着酒杯平放在自己面前,遮擋着自己看向蘇清央領口的視線。
蘇清央愣了一下,有些扭捏的問道:“在這裡唱嗎?”
“既然有聽衆,那又有何不可?”
“那好吧……”蘇清央清了一下嗓子,然後將酒杯放下,自己坐的比較端正的望着楊銘,然後那首帶着很多悲傷的曲調便從她的口中飄蕩出來。
“如果三生石畔有人明見,在我枯朽的那一天,流放我的心,我的執念,到下一生,我還會記得這時的想念……”唱到這末尾的一句,也不知怎地,蘇清央望着楊銘竟然有些羞澀起來,而曲調原本的那悲傷氣勢也在這末尾的一句化爲了全然意味不同的纏綿。
連她自己,聽着自己唱到最後的曲調,臉頰也是染上了羞澀的緋紅。
蘇清央的眸子明亮如水,黑白分明的盯着楊銘,而楊銘也在盯着她,然後忍不住笑起來開着玩笑道:“哈,這是新改的曲風嗎?好像也不錯啊,別有一番風味。”
“呃……”蘇清央只能咬了咬脣,轉過頭看向別處笑了一聲嗯了一聲,“是的呢,連我自己也是才發現,這樣唱也好聽的。”
其實,就在這一刻!蘇清央自己在心中明悟了一件事——那就是歌會唱得好聽,應當是貫入了真實的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