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承了年輕人之後,陳功這才緩緩地轉過身來,面對早已經將他們兩人圍了起來的五名修真者。
“這人在下保了,還請各位行個方便,改日再了結恩怨罷。”陳功向着五人拱了拱手道。
“哈哈,你小子是不是吃錯了丹藥,神智不清了吧。就憑你這麼一點修爲,居然也敢來干涉我們的事情,真是活膩了!”獨眼男子嘲諷着,目中兇光畢露。
年輕人見陳功把事情應了下來,頓時膽氣倍增,理了一下散亂的頭髮,挺直了腰板,兩眼精光電閃,白虎刀懸浮在身前,剛纔逃跑時的驚慌一掃而空,整個人反倒是顯出幾分上位者的威嚴來。
“青幻五魔,你們現在要是退去,我保證以後不再追究,否則你們也看到了,以我手中的白虎刀,再加上這位道友,恐怕你們五個人也討不了好去。如果你們非要再緊追不捨,一旦我逃回揚州府,以我葛家的勢力,哪怕你們上天遁地,也必然會把你們抓住,一一折磨致死!”年輕人惡狠狠地道。
陳功從年輕人煉虛初期的修爲便擁有白虎刀這等寶級極品的厲害法寶,並且一開口就以玄陽石作爲酬勞,大致已經猜出這年輕人恐怕有些來頭。現在聽他這般警告青幻五魔,心中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年輕人的警告顯然起了不小的作用,那青幻五魔原本兇狠的目光變得黯淡了不少,似乎有些猶豫起來。
只不過一瞬間的功夫,那獨眼男子立刻又露出兇狠之色來,仰天哈哈大笑道:“葛恆,你這話去騙三歲小孩子吧,等你回到了揚州府,哪還有我們的活路?更何況,就憑這麼一個煉虛中期的修士,你以爲他真能保得住你嗎?我勸你還是乖乖地把乾藍靈花留下,說不定我們還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乾藍靈花?陳功心中默唸一遍,隨即就是一驚,這可是一種極爲珍貴的仙藥,一朵乾藍靈花可抵一名煉虛期修士上千年的苦修,眼前這五人隨便哪個服用下去,只怕都可以馬上衝擊合體期,若是讓高明的煉丹師加以利用,發揮的作用會更大。
怪不得這五人明知道葛家不好惹,也要殺人奪花。
本來陳功完全是因爲玄陽石而插手兩方的恩怨,心中難免會有些顧慮,後來剛這五人凶神惡煞,和葛恆剛毅正派的形象恰恰相反,加上這五人既然有五魔的稱號,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人。
現在聽雙方的對話,更是坐實了這青幻五魔殺人奪花,幹殺人越貨勾當的行徑,陳功心中再無芥蒂,反倒是起了殺心。
“我勸各位還是就此散去,免得到時候仙藥未得,反而身死道消,誤了自家性命。”陳功一臉平靜地說道,似乎根本沒有發覺雙方的實力懸殊,反倒好像他纔是更強大的一方似乎的。
獨眼男子怒極反笑,一道青色劍光衝頂而出,劍光在空中繞行一圈,颳起一陣颶風,接着便聽到一聲凌厲的劍嘯響徹雲霄。
其餘四人見狀,也紛紛怒喝一聲,同樣是四道青色劍光沖天而起,一陣陣劍鳴應和着之前的劍嘯。
五人功力不俗,飛劍居然也是一套,顯然這五人精通合擊之術,五劍齊出之下,聲勢十分驚人。
可是陳功如今是何等實力,哪怕不把肉身計算在內,光是憑着體內的九嬰合體之能也可以穩壓此五人,更不要說那強悍得不知道是何等級,可以硬拼渡劫期高手的肉身了。這五人在他的眼裡,根本就不是一盤菜。
五劍青光閃耀,吞吐着猙獰的劍光,將陳功和葛恆圍在其中,那青光沖天而起,配合着劍鳴之聲,居然隱隱有影響人心智的效果。
葛恆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白虎刀不時幻化出白虎虛影,發出陣陣虎嘯之聲,兇厲殺戮的氣息源源不斷地從白虎刀中奔涌而出,試圖衝散那逼迫而來的劍光。
陳功仍然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不緊不慢地取出了黑煞劍。
青幻五魔看到陳功這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心中惱怒,只是顧及葛恆手中的白虎刀,不願意輕易出手,免得自己這一方有了什麼損傷。至於陳功,現在在他們的眼裡,根本就是一個狂妄自大,分不清形勢的白癡。
“這位道友,你我境界相當,我這四位兄弟又和葛恆相當,五比二,你們是必輸之局。道友何必趟這渾水,若是葛恆那小子許了你什麼好處,你根本不必在意,不如我們聯手拿下葛恆,到時候把那乾藍靈花一分,那纔是天大的好處。”獨眼男子引誘道。
陳功暗自冷笑,心道這纔是真正的騙三歲小孩子的把戲,不由得譏諷道:“這等仙藥世間難得,我要是把你們一起殺了,獨自享用豈不是更好?”
獨眼男子終於對陳功失去了最後的耐性,獨眼之中射出嗜血的光芒,咻地一聲,青色劍光大盛,向着陳功的頸項斬了過去,其他四劍也與之呼應,劍光大漲,一同殺向葛恆。
這五人雖然怒極,卻仍然不忘相互配合,顯然聯手對敵的手段已經操練得極爲熟練了。現在便是由獨眼男子擋住陳功,其餘四人合力拿下葛恆。
葛恆夷然不懼,大喝一聲,白虎刀化爲一頭白虎虛影,在空中張牙舞爪,攪得天地間風雲變色,那四把青色飛劍雖然厲害,卻一時突破不了白虎的攔截。
陳功自己不知道自己在虛無之眼中呆了多久,實際上足足有一年了,這一年之中他一直在時空風暴中掙扎求存,爲了控制自己的靈臺保持清明,對任何的細微動作都要加以剋制,使得他的靈識被淬鍊得極爲強大和凝鍊。那時空亂流之中,一切看上去都緩慢無比,可實際卻快如光速,經過這樣的考驗後,現在陳功看獨眼男子的飛劍,根本就如電影中的慢鏡頭回放一般,慢悠悠地向自己這邊挪動着。
更神奇的是,那飛劍上的一點一滴的法力波動都無法逃過他的感應,藉助這些法力波動的變化,陳功還可以推斷出飛劍的下一步變化,然後在腦海中近乎本能地就出現了對應的策略。
剛纔葛恆用白虎刀攻擊陳功的時候,他因爲心有所想,又事出突然,所以並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強大到了這等程度。現在看到獨眼男子的飛劍居然如此緩慢,破綻百出,這才知道自己在虛無之眼中得到了多大的奇遇,可以說除了肉身之外,靈識的成長便是最快的了。
陳功原本就是以戰悟道,極重武技,有了這等感應的能力,簡直就是爲他施展近戰之法量身定做的能力,完全是如虎添翼。
眼看青色飛劍已經飛到陳功的面前,再近一點陳功必定連格擋的機會都沒有了,獨眼男子眼中亮起狂喜的神情,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很是鎮定,有着煉虛中期修爲的白衣男子,居然如此的中看不中用,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正在這時,陳功手臂驟然一動,這個動作幅度極小,就好像只是他的手因爲害怕而顫抖了一下,可是就這麼一瞬間,那手臂上的肌肉猛然突起,爆發出海量的力量,以快到極點的速度涌向手臂的前端。
陳功的手臂輕輕一揮,帶起黑煞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沒有任何的停頓,直接擊在了青色飛劍的劍身正中。
鏘!黑煞劍準確無誤地擊中了青色飛劍的要害,也正是獨眼男子的要害。頓時來勢兇猛的青色飛劍以更迅速的速度被擊飛,而獨眼男子就如被鋒利的劍鋒刺中了心臟,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一口鮮血噴涌而出,臉色蒼白之極,原本閃爍着狂喜目光的獨眼,立刻透出萬分驚恐,就如見到了地獄的厲鬼一般。
轟的一聲,獨眼男子當機立斷,自爆掉已經斷了生機的肉身,那血肉就如密密麻麻的箭矢鋪天蓋地地向陳功疾射而去,幾乎同時,一道虛光從炸開的肉身頭頂衝出,在空中一晃,化爲另外一個獨眼男子,連自己的四個兄弟都顧不得招呼一聲,一陣風似地向後方逃去。
陳功冷喝一聲:“哪裡逃!”
手中的黑煞劍隨手一揮,以前需要耗費大量真元纔可以劃出的太極兩儀圈,現在依靠純粹的力量便可以完成。那太極兩儀圈一成形,便將漫天的血肉給吸收了進去,直接化爲了灰燼。
一招就破掉了獨眼男子保命的絕殺,陳功向將手中的黑煞劍向前一擲,一道黑色光線猛地向前一衝,咻地穿過了正在逃亡的獨眼男子的元嬰,直接將他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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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不過是發生在眨眼之間,餘下的那四人還纔剛剛和葛恆交上手,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五魔中的老大便化爲了灰燼,等他們回過神來,陳功已經持劍站在了他們的身後。
原本以爲那把黑劍不過就是一把尋常的飛劍法寶,現在在四人眼中看來,完全變成了一把奪人性命的絕世兇器,一個個都嚇得魂飛魄散,紛紛將飛劍招回,準備逃跑。
葛恆也是一個果斷而有魄力的人,見狀竟然張口噴出一口精血,那精血衝入白虎刀之中,將白虎刀的凶煞之氣引發到了極限,頓時白光大盛,一下子將四把已經回收的飛劍死死纏住,根本不給四人逃走的機會。
陳功做事,不做便罷,一做就要乾淨利落,絕對不留尾巴。現在他身上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絕對不想再留下四個後患,因此看到葛恆不惜自損真元將四人拖住,手也也不遲疑,直接趁着四人慌亂之際,舉起黑煞劍,朵朵劍花刺向最近的一人。
那人剛剛感覺到背後有一股寒氣襲來,不等他有任何的反應,黑煞劍的劍尖已經從他的前胸透出,只待陳功用力一攪,那人便整個地化爲了一團虛無。
其他三人何曾見過如此兇悍的殺神,頓時嚇得頭髮根根豎起,再也顧不得許多,連性命交修的飛劍都不再收回,只管一鬨而散,分成了三個方向逃走。
現在陳功已經決定要斬草除根,怎麼可能會放走他們任何一個。當即張口一噴,一道黑光沖天而起,正是久未使用的泰山印,呼嘯着向其中一人當頭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