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冷着臉點了點頭,他確實不想再增加傷亡了。
接着二人同時出聲喝止了戰場之中的大戰,葛家子弟雖然不是華夏崑崙派弟子,但是此時早已經唯陳功馬首是瞻,紛紛同華夏崑崙派弟子,還有銀瞳老祖等南荒郡各方人馬停手,退到了一邊。
兩萬人馬遙遙對峙,冷眼相對,法寶懸浮於半空之中,吞吐着光芒,場面劍拔弩張,只要稍有不合,馬上就要再次對戰廝殺。
葛嘯天,林震南父子等人飛到了陳功的身邊,劉楚翔和幽冥二人則飛身立於拜日老祖兩邊。
葛嘯天年看着自己的兒子、親弟還有華夏宗前來支援的白月、青玄等四人臉色如金紙一般蜷縮在拜日老祖的五色葵花臺上,兩眼赤紅,射出無比悲憤的冰冷目光,恨不得馬上揮劍殺向拜日老祖。
“說吧,什麼條件?”陳功冷冷地問道,目光早已經掃過遠處,發現因爲華夏崑崙派擅長合擊之陣,又因爲雙方實力相當,一時誰也奈何不了誰,傷亡並不大,心中也安定了不少。
“我教來攻,不爲別的,只爲時空之鑰。”拜日老祖說道。
再一次聽到有人提及時空之鑰,陳功心神大震,這才知道葛家竟然也有時空之鑰。
這天底下,到底有幾塊時空之鑰?
無數的念頭在陳功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他的臉色猛然一變,目光冰冷猶如利刃一般,直直投向拜日老祖,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認爲本宗會同意這等條件嗎?大不了雙方拼個你死我活,不是本宗狂妄,看情形還是你們的輸面更大,到時候本宗必定把你們這些賊子刀刀凌遲處死,爲死去的兄弟姐妹報仇。”
劉楚翔和幽冥聞言,勃然大怒,張口就要反擊,倒是拜日老祖嘴角抽搐了幾下,強忍着怒氣,陰沉着臉道:“時空之鑰事關上古源始大仙仙家洞府的秘密。本老祖還不會天真的以爲憑着這四人就可以威脅到你們,只是想借他們跟你們商量件事情而已。”
說到這裡,拜日老祖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陰冷地落在了陳功的臉上,在他看來,對方雖有上萬大軍,可是能夠對他造成足夠威脅的也只有陳功一人,其餘的修士根本就不放在他的眼中。
只可惜陳功心堅如石,竟然絲毫不爲所動,反倒是兩眼殺機閃爍,似乎只要拜日老祖的回答一旦不合他的意,便會馬上揮軍再戰。
拜日老祖討了個沒趣,眼裡閃過一絲陰晦的陰險之色,乾笑兩聲道:“這時空之鑰天下共有三塊,至少湊齊了兩塊便可以尋到源始大仙遺留下來的源始洞府。現在已經有一塊落入了時空亂流之中,再無處可尋,只剩下我拜日教與葛家兩家各有一塊。如果我們兩家不合作,恐怕這源始洞府就再無重現天日的一天了。而且因爲少了一塊,就算湊齊了兩塊時空之鑰找到了洞府所在,也必須使用秘法纔可開啓洞府。嘿嘿,也是因爲你華夏宗橫插一手,否則本老祖如今已經得到了葛家的時空之鑰,哪裡需要與你們在這裡商量。”
陳功兩眼寒光迸身,冷聲道:“如果不是本宗不想太多人傷亡,你以爲你們現在還能夠站着與本宗說話嗎?”
小子,如今就先由你猖狂一下,到時候本老祖非要把你挫骨揚灰不可!拜日老祖暗自冷笑,手一擺,阻止了馬上就要發作的劉楚翔等人,淡淡地道:“成王敗寇,這天下本就是如此,今日你們既然能夠扳回局面,本老祖也懶得跟你們逞那口舌之快。”
拜日老祖頓了頓,繼續道:“這源始仙府乃是上古源始大仙修煉之地,據傳大仙在上古時代就已經達到了太乙金仙之境,傳說這太乙金仙之境修煉到了巔峰之後就是不滅之體。可是不知道何礦卻是隕落了,似乎是在那個強者如林的時代,想要一舉站於仙界之頂,後來引發了一系列的變故。”
拜日老祖在說這些許的時候,陳功突然感覺到了他身上似乎多了一股歲月的滄桑,他的眼神也在不自覺之中流露出對那些傳說之中的強者的神往與敬畏。
這個老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爲什麼我總是看不透他。陳功心中再次一凜,越發小心謹慎起來,總覺得還有驚天的秘密藏在此人身上,卻又說不出個原由來。
拜日老祖見陳功雙目精光電閃,急忙收斂情緒,道:“太乙金仙的洞府,可想而知裡面必定藏了無數的天材地寶。就此埋沒實在太可惜了,今日事已至此,再打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了,不如你我雙方各自取出時空之鑰,尋到源始洞府之後,本老祖自然會提供秘法憑此兩塊時空之鑰去開啓洞府。到時候進去之後,你我雙方各取一半,至於今日的恩仇,不如等來日再逄又有何妨。”
“這時空之鑰乃是傳自先祖,確實說過需要湊齊兩塊纔可尋到一處仙家洞府,但是想要開啓卻要三塊凌齊才行。如果這老賊所言不虛,這天下只有兩塊時空之鑰,那想要尋到並開啓源始洞府,就必須借這老賊的手不可。不過時空之鑰並不在我身上,而是在宇毅的身上。”葛嘯天乃是精明之輩,拜日老祖話音剛落,他便馬上不動聲身地向陳功傳音道。
傳音結束之後,葛嘯天在衆目睽睽之下,向着陳功躬身抱拳朗聲道:“此事全由老弟拿主意。”
陳功面沉如水,向着葛嘯天點了點頭,既不說同意,也不說反對,拜日老祖在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他內心的真正想法。
劉楚翔和幽冥臉色陰沉異常,對於拜日老祖開出此等條伯極爲不以爲然,甚至對這位老祖宗產生了些許不滿。他老人家如果早一點出手,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般形勢,如今卻是連一個華夏宗的宗主都搞不定。
只是這些想法兩人也只敢在心底腹誹一二,畢竟拜日老祖是他們的老祖宗,又是散仙島的八劫散仙,別人不知道拜日老祖真正恐怖之處,他們心裡卻是清楚得很。
倒是拜日老祖見陳功半天不作聲,卻很是沉得住氣,穩穩地盤坐在五色葵花臺上,雙目冷厲地緊盯着陳功,大有陳功如果不同意他這樣優厚的條件,並不懼於再大戰一場的架勢。
且不說那時空之鑰現在在被俘的葛宇毅心中,就算是在葛嘯天之後,陳功也是無法拒絕這個條件的,因爲他確實沒有穩勝的把握,至於從拜日老祖的手中奪得時空之鑰,湊夠三塊的想法更是不切實際的。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來日再戰,只要真有此等寶藏,奪得一半,憑着華夏崑崙派的煉丹煉器秘技,必定能夠在短時間內培養出大量的傑出弟子。況且等熬過了這一段時間,一旦被陳功渡過了天劫,這形勢就大大不同了,確實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鬥個你死我活。
拜日老祖開出的條件在陳功看來,確實極爲誘人,可是陳功一直看不透拜日老祖,不清楚他會玩什麼樣的花招。所以無數的念頭在陳功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一再地權衡着利弊。
哼,就算此男子玩花招,最壞也不過是鬥個兩敗俱傷罷了,莫非他還能夠翻了天不成?陳功暗自冷哼,兩眼寒光迸射,毅然下了決心,冷聲道:“好,本宗就應了你。”
拜日老祖心中暗喜,表面上卻是仰天哈哈大笑一聲,朗聲道:“興昆宗主果然是英雄人物,拿得起放得下!”
說着手一揚,白月等四人頓時感覺到渾身一輕,然後一股柔和的力量把他們輕飄飄地送回了對面。
雖然說雙方處於敵對之勢,但是拜日老祖二話不說就放了葛宇毅等四人,沒有做任何小人之態,倒是讓陳功暗暗折服,同時心中也越發地不敢小視拜日老祖了。
葛宇毅等四人雖然受制,可是雙方的談判卻是聽得一清二楚,一獲得自由,葛宇毅二話不說,立刻人儲物戒指之中取出了時空之鑰遞給了陳功,然後目光充滿了譏諷地瞟了拜日老祖等人一眼。
拜日老祖等人幾乎要抓狂,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就如被人狠狠地扇了無數個巴掌。
他們竟然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以爲葛嘯天尚在,又是大乘期高手,這時空之鑰必定是在葛嘯天的身上,而且一般情況下這等異寶也不用隨身攜帶,必定是深藏於某個無人知曉的地方。
可是他們也不想想,這時空之鑰乃是葛家代代傳承的秘密,外人根本不得而知,葛嘯天又如何會料得到竟然已經被拜日教盯上了,所以便按家族規矩將這時空之鑰傳給了現任家主葛宇毅。
如果他真知道拜日教已經在圖謀葛家的時空之鑰了,倒是會有可能找個無人知曉的地方把此寶給深藏起來,以防不測。
劉楚翔和幽冥的臉色陰沉得極爲可怕,陰冷的雙目在葛宇毅的臉上來回轉悠,似乎恨不得吃了他,這時空之鑰居然眼睜睜地又被他們自己白白地送了回去。
只有拜日老祖不露聲色,冷冷地乾笑兩聲,目光盯在陳功的身上,道:“興昆道友請了。”
“只需要把真元法力注入時空之鑰中即可!”葛嘯天傳音給陳功道。
陳功向着葛嘯天微微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冷冷地掃了拜日老祖一眼,道:“請了。”
說着兩人同時在空中劃了一個法符,周圍立刻起了一層濃濃的雲霧,把他們數人間隔開來,以免被他人窺得秘密。
陳功與拜日老祖遙遙對立,手輕輕撫摸着時空之鑰,這時空之鑰他已經研究過許多遍,除了上面五光浮動,浮光之下乃是山河大地,就再也發現不了什麼線索,靈識探入其中也是如泥牛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