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遇上這種事,陳功恐怕有心幫趙安也沒那個能力,現在既然遇上了,自然要管一管了。
小聲地安撫了一下有些驚慌的小花,陳功靠在廚房外,準備看看情況再出手。裡面趙安一臉苦色,繼續小聲地哀求着:“勇哥,不是我不給錢,昨天虎哥的人剛來收過錢了,您今天又來,我這可是小本生意,一時之間哪去拿錢啊。”
“老虎的人收過錢了,關我屁事!我可是跟貓哥混的,告訴你,這是收保護費,不是收保育費,由不得你不交。”那名被稱作勇哥的黃毛青年眼睛一瞪,顯然對於趙安遲遲不肯給錢相當不滿意,就要發作。
趙安還待再說,外面的陳功慢悠悠地走了進來,笑着說道:“說得好,說得真好。人家勇哥是收保護費,不是收保育費,你討價還價不是討打嗎。”
黃毛和他的兩個跟班聽到有人插話,看模樣還是附近蓉城大學的學生,正準備喝罵兩句,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畢竟再怎麼說人家剛纔是在幫自己說話。
陳功不等在場的其他人說話,繼續自顧自地說道:“既然是保護費,那肯定是要保護這家店的安全,可惜有別人跑來這裡收錢,你們居然不管,我說,你們還有點流氓的職業道德沒有?”
黃毛把陳功的話在腦袋裡轉了幾圈,這才搞明白這是轉着彎說自己不該收錢的,當下上前指着陳功的鼻子道:“你算是哪根蔥,信不信老子打得你連你媽都不認識。”
陳功輕輕別過頭,避開那漫天飛的唾沫,直接一把抓住黃毛伸出來的那根手指頭,淡淡地道:“罵人就罵人吧,別把長輩牽扯上。”
黃毛連掙了幾下都沒將手抽回來,感到丟了面子,破口大罵道:“我操你媽,你算什麼東西!你們兩個是木頭啊,給老子上,廢了他。”
陳功臉色一冷,抓住黃毛手指的手猛地一用力,“咔嚓”一聲響起,黃毛的那根食指指骨明顯是折了,十指連心,直接痛得黃毛在那裡鬼哭狼嚎起來,偏偏自己的那根手指被陳功牢牢抓住,想收回來抱在懷裡好好“安慰”一下都不行。
黃毛的兩個跟班看到自家老大吃了虧,趕緊衝上來解圍,卻被陳功一腳一個,踢在一邊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
陳功現在雖然只會玄水訣這一種修煉功法,出手根本沒什麼招式可言,但是他六識的靈敏度要比常人強很多,力量更是和那些房間鍛鍊過的運動員差不多,對付三兩個小混混還是沒問題的。
陳功鬆開了手,黃毛抱着扭曲的右手食指,嚎了半天,終於緩過勁來了,看着倒在地上的兩名手下,心知這次是碰上硬茬了,狠狠地盯着陳功,嘴上卻並不服軟:“小子,今天的事,老子記下了,我可是貓哥罩着的。”
“野貓會有你這樣的手下?我都替他害臊。媽的,老子的人昨天已經收了這裡的錢了,你居然敢到我的地盤來撒野?!”黃毛放下場面話,正準備開溜,卻不想在門口一頭撞到一個長得極爲魁梧的漢子身上,看他那露在外面皮膚上的刺青,顯然和黃毛是同行。
“老、老虎,不,虎哥,你怎麼在這裡,這裡一直都是貓哥的地盤,你可是過界了。”黃毛不光體型和對方有差距,氣勢上也差了好多,這話說出來,就連他身後的兩個小弟都低着頭,不敢幫腔。
名爲老虎的漢子露出不屑的神色,直接道:“誰收錢,誰辦事,這一片的保護費都已經讓我的人收了,以後就是我的地盤了。滾!別讓老子動手,否則玩殘了你。”
黃毛連續受了兩次打擊,不敢再多嘴,直接灰溜溜地走了。陳功站在一邊沒說話,回過神來的趙安連忙上前去遞上一根菸,陪笑道:“虎哥來了,快坐快坐,以前老是聽到虎哥的大名,可惜一直沒有機會見到您。要不,我馬上給您炒兩個菜,再來一點酒?”
老虎一擺手,瞄了陳功一眼,淡淡地道:“不了,我還有別的事情。你這裡既然交了錢給我,出什麼事只管告訴我,都由我來擺平。你還有客人呢,我先走了。”
趙安千恩萬謝地把老虎送走,又趕着回來向陳功又是感謝又是有些擔憂地道:“小陳啊,今天這事你太沖動了。看你的樣子應該是練過些拳腳的,可是黃毛王勇他們勢力可不小,特別是那個野貓,在我們蓉城算得上黑白通吃的人物,你以後可得當心些。”
“沒事沒事,惹不起我躲得起,大不了畢業後我都在學校不出來,以後我說不定就不在蓉城呆了呢。”陳功也不想多做解釋,隨口應着。
外面鬧出這麼大動靜,雅間裡的袁明和楊合卻沒出來,這讓陳功有些奇怪,打開門進去一看,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原來這雅間的隔間效果還算不錯,自己離開這一小會兒,袁明和楊合又喝了幾杯,這高梁酒純度高,勁道大,這兩個傢伙酒量不行,酒品倒很好,喝多了直接就鑽桌子下面了。
按說,現在陳功就是一個扛兩個,把這兩哥們扛回寢室也不是做不到,可是那有點驚世駭俗,遇到別人問起,解釋起來太麻煩了。
不得已,陳功只能找趙安幫忙,一人扶一個。好在袁明和楊合還有些知覺,踉踉蹌蹌勉強可以走,不然真要讓趙安扛着人走,進了大學校門到宿舍那一段路可夠他受的。
只是剛出了餐館的小巷,走在前面的陳功卻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巷口,正是之前離開的老虎。
看到陳功停下,後面的趙安伸出腦袋問道:“小陳快走啊,停下來幹什麼,這小袁可真夠沉的。喲,虎哥,您在這兒呀。”
老虎點了點頭,朝着趙安道:“你先回去,這兒交給我。”
說着,老虎越過陳功,直接要從趙安手上去接袁明。
“這種事哪敢勞虎哥你的大駕,我來就行,我來就行。”趙安嚇了一跳,雖然有些膽怯,可是手上還是用力拉着袁明。
“放手!這裡沒你的事。”老虎眉頭一皺,稍一用力,趙安被他的氣勢壓迫,加上心中本就膽怯,只得放開手,嘴巴張了張,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只能向陳功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然後迅速地離開了。
“虎哥是找我吧,有什麼事就衝我來,別把我的朋友扯到裡面。”陳功一直在冷眼旁觀,看老虎的動作,似乎對袁明沒有惡意,更不會對倒在自己身上的楊合有什麼企圖,看樣子是找自己的。
老虎把袁明放到一邊,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轉過身來對着陳功道:“你叫陳功?環境科學系大四學生?”
陳功警惕地看着老虎,一邊把楊合扶到牆邊坐下,一邊答道:“你怎麼知道的?難道我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你?”
老虎笑了笑,不得不說,在這個天色將晚,行人稀少的小巷口,他的笑容可比大學課堂上那些教授板着臉訓人的時候還要可怕一些:“你沒得罪我,只是有人找到我,要我教訓一下你。原來這種小事交給手下的人做就行了,不過既然今天碰巧遇上你了,也就讓手下那幫兄弟休息一下,我順便處理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