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王蠢和石小寶互相看了一眼。
兩人同時升起一個念頭——陷阱!
如果經理安排蛇頭金在船上搶劫他們的四相古玉,那毫無疑問,應該就是在這烏七八糟的船艙之中,而這些人,很可能都是蛇頭金的手下。
面對那大漢的作惡,王蠢和石小寶不敢輕舉妄動。兩人總感覺那少女有點半推半就的意思,而周圍很多沒有睡着的人,也是視而不見。
理論上,經理讓他們偷渡的事情方爲富以後肯定會知道,畢竟,經理給方爲富的助手打過電話,那麼也就意味着,經理不敢明目張膽的搶劫,而是設下陷阱,讓王蠢往裡面跳。
毫無疑問,英雄救美藉故生事乃是最古老的情節。
王蠢和石小寶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不過,很快,王蠢就意識到,事情並非他想的那樣。
那大漢完事之後,就近坐下,抽了一根菸,就着香菸那微弱的火光,可以看到,大漢那猙獰的臉上,露出一絲意猶未盡的表情。
果然!
就在王蠢覺得不對勁的時候,突然,大漢又朝少女身邊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摸了過去。
小女孩身邊的少女一臉驚慌,雖然不敢聲張,卻是死死的抓住大漢手臂,而那小女孩已經被摸醒,嚇得瑟瑟發抖,一臉驚恐之色。
“啪!”的一聲,大漢一巴掌甩在少女身上,那少女甩得眼冒金星,嘴角流血,而少女依然不鬆手,抽泣着低聲哀求那大漢放過那小女孩。
難道這也是演戲?
王蠢總感覺不是那麼一回事,如果這都是演戲的話,那這大漢和這少女的演技絕對超過了戲劇學院的本科生。
“小寶!”王蠢打了一聲招呼。
“嗯!”石小寶會意,掏出手電筒,突然打開,雪白的光柱照在大漢那赤裸的身體上。
“幹什麼?!”大漢被雪亮的手電筒照射,頓時睜不開眼,鬆開那小女孩,用粗壯的手臂擋住光柱,怒吼道。
“你幹什麼?”王蠢冷哼一聲。
“關你什麼事!”大漢赫然站起,一身強壯的肌肉如同盤根錯節的樹根,充滿了力量感。
“你最好是滾遠點,惹毛了我老大,你可吃不了兜着走!”石小寶嘿嘿的挑釁,他可是看戲不怕班子大。
“是嗎!”
大漢拍了拍巴掌,遠處,有幾個人打開了手機屏幕,立刻,黑暗的船艙裡面變得亮堂起來,可以清楚的看到,十幾個大漢正惡狠狠的盯着這邊,目光在屏幕的亮光照射之下,彷彿惡狼一般,此時,那少女也在手忙腳亂的穿衣服。
果然是陷阱!
“與他們無關,我陪你就是,只要你別動我妹妹。”就在王蠢和石小寶暗自嘆息的時候,那急急忙忙穿上衣服的少女爬到大漢腳下央求道。
“臭婊子,滾開!”大漢一腳把少女踹開。
不是陷阱?
看着大漢一腳把那少女踹開,王蠢和石小寶一愣,似乎,一切並不是按照劇本出牌。
大漢並沒有走到王蠢面前,只是惡狠狠的盯着王蠢,一副不要多管閒事的模樣。
大漢的表情,越發堅定了王蠢的想法,顯然,這並不是一個處心積慮的陷阱。
“從現在開始,這地方被我罩了!”王蠢緩緩站起,與大漢對持。
“嘿嘿
??”大漢握住雙手,輕輕一用力,指關節發出一陣爆竹般的爆裂聲,一臉獰笑走向王蠢,那強橫的身體,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蓬!”
爲了殺雞儆猴,王蠢沒有任何遲疑,激發玉扳指的力量,閃電般的一拳揍在大漢那大餅臉上,大漢想不到王蠢會暴起傷人,“啊”的一聲,整個人倒飛十幾米,摔在了船艙的牆壁上,壓在了那羣大漢身上。
安靜了!
那大漢,被王蠢一拳就打得頭破血流,暈了過去。
這一招殺雞儆猴,果然是鎮住了所有的人,原本蠢蠢欲動的一羣大漢,一個個噤若寒蟬,硬是不敢動彈。
手機屏幕的亮光熄滅,船艙陷入了黑暗之中。
石小寶把小手電筒對着船艙壁,讓船艙裡面有一絲亮光,又不至於影響別人的睡眠。
“謝謝你。”那滿臉淚痕的少女感激的向王蠢道謝,想了想,又怕那大漢摸黑過來糾纏,又拉着那十幾歲的小女孩挪到了王蠢身邊睡覺。
“你們沒有大人帶?”王蠢暗自警惕。
“我們
??我們
??我們都是去澳大利亞賺錢的
??”少女支支吾吾說了一句。
“
??”
王蠢和石小寶對視了一眼,暗歎倒黴。
“她不是,她是我妹妹。”少女似乎感覺到了王蠢和石小寶的歧視,連忙道。
“她和你們去澳大利亞幹嘛?”
“她跟我過去玩。”
“
??”
王蠢頓感無語,這他媽都什麼社會啊,把偷渡當過家家,出門當雞,還帶個拖油瓶,難道真是波大無腦麼?!想到這裡,王蠢惡意的看了一眼少女飽滿的山峰。
接下來兩天,無驚無險,那幾個大漢被王蠢一拳之威所鎮,也沒有藉機鬧事,而蛇頭金也未曾出現。
到了第十三天的時候,一艘漁船在公海把一羣偷渡的人從貨輪上接走,蛇頭金也跟隨上了漁船。
蛇頭金似乎對船艙裡面的事情一無所知,這讓疑神疑鬼的王蠢反而心生慚愧。
漁船靠岸之後,早就幾輛車等候,然後,各奔東西,那羣妓女和小女孩也被一輛商務車帶走了。
上岸之後,蛇頭金讓王蠢和經理打了個電話,報了一個平安之後,便上了一輛小車,帶着着王蠢和石小寶直奔市區,在一間酒店裡面住下,等待辦理假護照。
一切平靜。
“我們好像錯怪他們了。”石小寶懶洋洋的躺在牀上。
“是的。”王蠢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酒店的裝修,毫無疑問,除了在船艙的插曲之外,他一直都在享受高規格的接待。
“如果他們真要搶四相古玉,在船艙裡面搶是最好的時候,看來,我們真是錯怪他們了
??”
“呯呯呯
??”就在兩人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王蠢和石小寶互相看了一眼,問道。
外面傳來一陣說英語的聲音。
“我靠,洋鬼子!”石小寶罵了一聲。
“你是殺手,肯定會英語,你去開門。”
“你覺得我長得像是會英語的樣子嗎?”
“
??不像。”
此時,敲門聲越來越急促,王蠢只好起身去開門。
“蓬!”
門只是打開一道縫,一羣荷槍實彈的警察一下撞開了房門,衝進了房間,把王蠢和石小寶兩人控制住。
“你們幹什麼?”
“放開我們!”
王蠢和石小寶試圖掙扎,但是,在黑洞洞的槍口下面,兩人終究還是放棄了。
當然,最關鍵的是,一羣洋鬼子壓根就聽不懂兩人的話。
一羣澳大利亞的警察控制住了兩人之後,開始搜索房間,兩人所有的行禮都被搜出來,然後,押上了一輛警車。
半個小時後,兩人被關押到了一間房子裡面,然後,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搜走,皮帶錢包,包括兩塊四相古玉,還有十萬美金。
“我的小石飛刀啊
??嗚嗚
??還是着了他們的道
??”想到被收繳的小石飛刀,石小寶痛不欲生。
“果然狠,用白道搶劫,這樣的話,哪怕是方爲富追究,也怪不到那經理的頭上。”王蠢咬牙切齒道。
“就是。我猜,那蛇頭金很快就會來保釋我們。”
“你說他多久來?”
“我賭半個小時。”
“我賭十分鐘。”
兩人閒得無聊,苦中作樂,開始下注賭蛇頭金來的時候。
兩個人都沒有猜中。
足足二個小時之後,蛇頭金帶着一個戴着金邊眼鏡,律師模樣的澳大利亞人爲他們辦理了手續。
除了小石飛刀和兩塊四相古玉以及十萬美金之外,所有的東西都拿了回來,包括王蠢的一些符籙。
“我們還有十萬美金被他們收走了!”王蠢並沒有提起四相古玉,而是旁敲側擊。
“算了算了,老弟,能夠出來就差不多了,如果到了移民局,可就要打道回府了。等會,我幫你拿回那張卡,卡里面還有幾十萬美金,全世界通用,足夠你們在歐洲花銷
??”蛇頭金苦口婆心的勸說。
“好吧,不過,我還是第一次到澳大利亞的警察局,今天既然來了,一定觀察觀察!”
王蠢自顧自的在警察走來走去,蛇頭金和律師不得不跟隨在身後。
警察局並不大,只是十幾分鍾,王蠢就把警察局兜了一圈,之後,便回酒店。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走?”在回酒店的路上,王蠢問蛇頭金。
“手續已經辦好了,機票也買了,還有三個小時,就能夠上飛機了。”
蛇頭金拿出兩張機票和一大堆的證件遞給王蠢和石小寶。
“這麼快?”王蠢一愣,他以爲會要等幾天,那想到效率居然這麼高。
“是啊,證件都是早就辦理好了的,恰好有一趟國際航班,我們現在就去吃點東西,然後,我就送你們到機場。”
“吃東西就算了,我們可是鄉下人,第一次到澳大利亞,一定要見識見識,要不這樣吧,你把機場地址用英語寫上,等會我們直接打的去機場就是了。”王蠢虛與委蛇,謝絕了蛇頭金的好意。
“這
??去機場都要一個小時,時間來不及了
??”
“沒事,你放心,我們就隨便轉一轉,買一點紀念品就去機場,不會耽誤時間的。”
“那
??那好,祝你們一路平安!”蛇頭金見王蠢堅持,也沒法,只好答應。
“謝謝。”
“怎麼辦?”送走蛇頭金後,石小寶急切的問道。
“嘿嘿,我們難得到澳大利亞來一趟,就打劫警局,當留個紀念吧。”王蠢奸笑道。
“光天化日之下打劫警局?”石小寶看了一眼窗外耀眼的陽光,一臉目瞪口呆。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