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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統務心裡發苦,卻也知道躲不過,硬着頭皮看着紀恬道:“姑奶奶,您有沒有辦法確定聶凡究竟是生是死?”
紀恬聞言,皺着眉看了他一眼,旋即垂着眼簾思索。.
因爲馮正山也同時消失,幾乎稍微對馮家有些瞭解的人都在猜測,這一戰的結果是馮正山死,聶凡活。但也有另一種,就是聶凡死,馮正山重傷,躲了起來正在療傷,一旦傷愈必然會再次出世,對現在落井下石的人展開雷霆報復。
這兩種猜測,前一種在上層被大半人接受,認爲馮正山心思深沉,即便傷的再重也不會沒有後手,躲起來不是他的風格。但後一種卻被更多的不知道內情的人接受,馮家畢竟是馮家,不是那麼容易滅的。
紀恬也是傾向前一種,聶凡活着,正躲在某處療傷。因此,既然他能夠擊敗馮正山,那麼就沒有理由傷好會不來小半山走一遭!
“現在就當聶凡活着!”想到上面人的談話,紀恬忽然心裡一陣急躁,敲着柺杖大聲喝道。
紀統務心裡苦笑不跌,每次這種事都落在他頭上,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沉吟着道:“那,姑奶奶,您是想要拉攏還是……”他話沒說完,但意思明顯就是——滅口!
“你自己掂量!”紀恬怒道。
紀統務一聽就明白了,老姑奶奶這是想化干戈爲玉帛。紀統務立即一挺身,就道:“姑奶奶,紀統任這一支已經沒了,待會兒我們清洗一下。另外……文家正在準備與聶家訂婚,我想請老姑奶奶親自出面走一趟……”
“不行!”
“這不可能!”
“這樣的話,我們紀家還怎麼在小半山立足!”
紀統務話一說完,頓時其他人就冷聲打斷他。想他們紀家雖然不是小半山最大的勢力,但也算傳承百年,前陣子儘管是紀統任一支要出世,但也足以說明他們紀家的強勢。
現在爲了安撫聶凡,向他示好,不但要清洗自己人,還讓他們紀家的老姑奶奶去低頭賠罪,這種事如何讓他們受得了!
紀統務在紀家一直是在一個可有可無的‘軍師’位置上,地位不高,衆人一喊,他就偃旗息鼓,縮到人身後。
“這絕對不行,實在不行,我們就與聶凡拼了!”
“不錯,我們紀傢什麼時候向人低過頭!”
“哼,大不了同歸於盡!”
紀家人修煉的霸氣決,別的沒有,倒是一身霸氣深入骨髓。
紀恬臉色愈發難看,拄着柺杖站在這些身前,眼神裡全部都是恨鐵不成鋼的怒火。
雖然她二十多年纔出來一次,沒有怎麼看管紀家,卻怎麼也沒想到紀家已經沒落成這樣,連個能大氣說話的人都沒有!
他們紀家可以說,遠不如馮家的,不說馮家與一些靈門關係密切,單單是實力,也足以橫掃他們,可如今馮家都被聶凡全滅了,這羣人竟然還喊着要跟他拼命……
全部都是豬腦子!
更重要的是,如果黑白二使真的是來接引聶凡的,那麼他走之前要是真的做點什麼,誰還能追到聖地去報仇!?
聽着這羣不知道與她隔了四代還是五代的子孫們,她猛的一敲柺杖,喝道“夠了!”
下面人爭論不停的人忽然間心裡一驚,連忙住嘴,轉頭看向這位活了一百多歲的老姑奶奶。
紀恬目光滿是怒火的看着他們,冷聲道“就按紀統務說的,哼,你們所有人都給我回去閉關,下次誰敢再讓我出來影響我清修,我就帶他一起走!”
紀恬說完,恨恨的敲了敲柺杖,轉身就走。只留下一干目瞪口呆,心驚膽戰的紀家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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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京城紛紛擾擾,一副大亂將至模樣的時候,在城南密佈的拆遷地,一個破落的兩層小樓內,聶凡盤坐在牀上。
他半裸着上身,全身山下都被薄薄的冰霜罩住,胸口有着一個潔白的五指掌印,絲絲寒氣瀰漫其間。
聶凡閉目,艱難的運轉體內的殘留的一絲絲真元,慢慢消融幾乎被全部冰凍的身體。
儘管他做到了前世沒有做到的人劍合一,但馮正山真的太過強大。這一擊,不但將他的寶衣震碎,玲瓏手鍊絲毫不起作用,還在他胸口留下了一道掌印,不斷的有寒氣涌入他的身體,冰凍他的一切。
當時如果不是馮正山擔心拖的時間長引來黑白二使,一破口封印就急着向他出手,聶凡他根本沒有任何一絲勝算。而且,若是他能稍稍等一等,那麼即便聶凡可以做到人劍合一,也依然只有敗亡一條路,他與星級高手的差距實在太大!
聶凡心神沉靜,一心在運轉體內僅存的一絲真元,一邊療傷一邊對抗那不斷侵入他五臟六腑要害的寒氣。
他身前不遠處,九天站在窗口,目光凌厲的看着下面。它也看得出,聶凡這次的傷,比上一次的還要嚴重的多。
七殺劍在聶凡身前不遠的門前,斜插在地面,白色韻芒閃爍,通亮清透,好似經歷了一翻淬鍊一般,完全與之前不同,越發的凌厲,同時多了一絲可見的靈氣。
“真的是這裡?”在擁堵難行,時時刻刻散發着惡臭的拆遷房夾縫內,一身血袍的中年人,聲音沙啞的問向身前兩個一身血腥氣的年輕人道。
“盟主放心,”那前面兩人立即一臉肯定的轉頭道:“那人的特徵我們比對過,而且他確實帶着一隻鷹。”
“好,找到了必有重賞。”中年人點了點頭,聲音依舊沙啞道。
“是,多謝盟主!”兩人立即興高采烈的給中年人躬身,腳步越快的在前領路。
他們可是親眼看到,眼前這位盟主大戰三個小半山高手,在黑色空中,傲然而立,轉瞬間將三人拿下,那等風采,令他們永生難忘!
這裡的拆遷房不知道擱置了多久,處處幾乎都住上了人,有的一人佔一間大房子,有的是六七口擠一個小房子。黑色污水隨處可見,各種垃圾滿地,臭氣熏天。
這些房子,拆的,完好的,拆了小半,拆了大半,路自然也就七拐八折,簡直如同迷宮一般。
血袍中年人自然是取代了易春秋成爲血剎盟真正盟主的女盟主,她隱藏在血袍裡的俏臉,帶着一絲凝肅,心裡莫名的有些急切。
前面的兩人腳步飛快,對這裡太過熟悉,儘管比迷宮還混亂,他們還是閉着眼就能夠找到路一般,不斷的穿梭向前。
“盟主,就在這裡。”很快,三人就來到了聶凡那破落,遮風不擋雨的二層小樓不遠處,其中一人指着那小樓道:“我們沒敢靠近,那隻鷹的眼神非常嚇人。”
不用兩人說話,女盟主已經感覺到了一股凌厲的氣息,眼神微動,這個氣息確實是聶凡的。她忽然出手,兩掌同時敲向身前的兩人。
兩人沒有一絲聲音,直接倒在兩邊。女盟主從兩人之間穿過,向聶凡的小樓走去。
她的動作非常的輕,無聲無息,長袍罩在地上,看不清腳步,如同幽靈一般,向小樓移動。
站在窗口的九天,從幾人在遠處走來就被它發現,它一直在注視着。看到女盟主徑直向這邊走來,它的眼神凌厲一閃,身形微動,翅膀無聲展開,做俯衝狀。
女盟主自然也發現了九天,突然間身形一動,消失在原地。
九天猛然擡頭,站在窗棱上,頭不停的轉來轉去,向女盟主消失的地方看去。
女盟主躲過九天的目光,從小樓的另一邊,一躍而上,站在欄杆上,目光透過門看向屋子裡的聶凡。
只見聶凡全身被寒霜籠罩,髮絲全白,身上都是寒霜,四周也出現薄薄的冰層,整個人被似被凍成了一個冰雕。身體沒有一絲變動,看不到一絲呼吸狀,如果不是聶凡氣勢不減恐怕都會被人當做冰屍。
女盟主眸光閃了閃,邁步向下面門口走去。
噗嗤
忽然間,女盟主身形猛的一側,餘光看去,身後的欄杆已經被整齊切斷!不等她回神,七殺劍白色光芒涌動,可怕的劍氣再次向女盟主豎劈過來。
女盟主臉色微變,身形猛然後退,落在對面的一間屋子上。
幾乎是女盟主躍起的同時,一聲輕響,身後一根嬰兒手臂般粗的鏽鋼被切斷,噹的一聲落在地上。
女盟主看着豎立在門口的那本白色長劍,神色變幻,眼神微閃。
剛纔,竟然是七殺劍主動向她進攻!
女盟主立即也想起了早時候關於聶凡的傳言,據說他在泰山得到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劍。
“神器有靈。”
此刻看着七殺劍,知道就是聶凡得到的那把,不由得的雙眼眯起,傳出的卻是清脆女聲。
女盟主沒有再試着靠近,她知道,如果硬闖肯定會遭到七殺劍更加猛烈的攻擊,而且也會驚醒聶凡,影響他療傷,這不是她來的目的。
猶豫了一下,她盤腿一坐,與聶凡面對面,閉上雙眼打坐起來。
九天從縫隙中也看到了女盟主,卻似被七殺劍的異變驚住了一般,目光明亮的打量着七殺劍,並沒有飛起。
七殺劍射出兩道劍芒後,光亮鋒銳依舊,劍氣逼人,同樣如同剛纔一樣,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