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至少六成把握。”
楊晨回答道。
這神霄派在後世，幾乎是不存在了。不過，後世還是把他們的法術進行了一些分析。只是發現他們的神霄御雷真氣一旦修煉，就無法改換修行法門，而且門派還對弟子戰鬥力有絕對控制能力，就最終放棄了分析並將之靈武體系化的嘗試。
畢竟，這種東西，在後世的環境下，是不合時宜的。在那種全民修煉的環境下，誰願意自己的實力還被師長絕對控制？
不過，這分析到底還是有些成果的。這些成果在後來人類文明慢慢從大災變之中恢復的時候，又被重視起來。本來是立項打算重新研究的。但恰在此時，特洛伊聯邦入侵，這些項目也就再沒有了實現的可能，不得不放棄。
但現在，有了一個現成的樣本，楊晨也不介意將後世的研究，在現在做起來。
“這樣的話……”玄洪真人告誡道：“楊晨你最好不好讓這個消息泄露。否則的話，神霄派可不會對你客氣。老道當然知道你不怕他們，可你現在也不是孤家寡人了，他們不針對你，針對你身邊那些人怎麼辦？不得不防啊！所以，老道還是不轉告了，由你自己告訴他吧。”
“也好。”
楊晨明白玄洪真人的告誡。之前他的那些改變，雖然也算是觸動了很多人的利益，卻並不至於變成不死不休的那種死敵。只要不是死敵，玄學界的潛規則就不能不遵守，要對付楊晨可以，不能把矛頭對準矛頭身邊人。
可在神霄派這裡就不一樣了。這東西消息一泄露，神霄派自身都要完蛋了！人家都到生死關頭了，你還能指望人家遵守禍不及家人的潛規則？
這就是爲什麼玄學界之中，不到有百分百把握，基本上沒人會把敵人逼到絕境，怕的就是人家沒有底線的對你家人下手。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你身邊家人安全措施再好，也難保百密一疏啊。
因此最後楊晨還是接受了玄洪真人的告誡。
最後正要掛斷電話的時候，楊晨想起一事，連忙問道：“真人，那靈武期刊最新一期的編輯做得怎麼樣了？差不多也是時候該出新一期了啊。稿子什麼的都夠用嗎？我雖然是這靈武期刊事務部常務副主任，可是期刊編輯那邊人頭卻不熟，只好問真人您了……”
其實，現在靈武期刊已經屬於中華玄學促進會下屬的事業單位了，楊晨應該直接去問總會會長盛文華和步虛道人他們，不過他畢竟剛剛認識這兩人，還不是很熟，也沒有聯繫方式，也就只好問玄洪真人了。
顯然玄洪真人也是一直關注着靈武期刊的，他回答道：“差不多了，靈武期刊基本上已經做完，排版都排好了，這兩天就要下印刷廠印刷了。怎麼了？”
“我還有幾篇論文，打算在新的一期期刊上發表，這不打算投稿嗎？可是我現在還不知道應該投給誰……”
“你呀……”玄洪真人笑罵道：“你小子，既然作了這靈武期刊事業部常務副主任，這期刊的事情，怎麼能一點也不關心？恩，這樣，等下老道幫你問問編輯部的電話，你跟他們聯繫吧。”
“好的……”
拿到靈武期刊編輯部電話後，楊晨便掛斷了電話，撥打了這個電話。
現在正好是下午三四點鐘，編輯部也許正在忙碌之中，電話響了半天都沒人接。
楊晨皺起眉頭來：“怎麼回事？就算再忙，也不應該不接電話啊。這編輯部究竟搞什麼？是不是編輯部成員人浮於事、事事推諉？難道還把政府機關的那套磨洋工的東西學過來了？真要這樣的話，我還真不應該把這個期刊掛靠給中華玄學促進會去啊！”
他不得不再聯繫了玄洪真人，找他要到了盛文華和步虛道人的電話，想了想，打給了步虛道人。
說起來，步虛道人因爲天師府和張冰玉的關係，更親近些，楊晨覺得打給他更好一些。
這個電話也過了很久，自動掛斷了好幾次，這才被楊晨接通。
“誰啊？”步虛道人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
“步虛真人，我楊晨啊。”
“楊晨啊……抱歉抱歉……”步虛道人爽朗的笑起來，連聲道歉：“不好意思啊，老道一般不用，這玩意兒都是助理在管。結果助理正好臨時有事出去了，老道現在才發現有電話。”
“沒事沒事……”
寒暄了幾句，楊晨說到了整體：“真人，我早你呢，是有點事情，就是玄學促進會那個靈武期刊的編輯部，我怎麼聯繫不上啊？”
“等等，靈武期刊？我們玄學促進會有這麼個期刊嗎？”
“有啊，這是前段時間我跟全真道那邊合辦，用來推廣能量粒子理論的。後來不是出了很大的風波嗎？不是後來給玄學促進會收編了嗎？改名叫什麼中華玄學促進會交流平臺事業部了。”
“哦……”步虛真人恍然大悟：“對對對，你瞧我這記性。想起來了，這個事業部啊，最近正在全員開會呢。所以可能編輯部沒人。”
“開會？開什麼會？還需要全員？”楊晨有點疑惑。
“呵呵，這就跟小友你有關了。”
“跟我有關？”
“可不是嗎？你不是在你那個中華玄學門戶論壇讓人發了個帖子，矛頭直指門派制度嗎？這事情鬧得很大啊，所以我們中華玄學促進會必須開會統一思想。楊晨小友，不是我說你啊，這門派制度呢，的確有很多弊端，老道當年也沒少受害。不過呢，貿然廢除的動靜太大了，應該循序漸進，一步步慢慢來，你這樣一下子拋出來，會很被動的啊……”
楊晨沒想到這步虛道人居然是一個贊同廢除門派制度的人。不過想想也是，他是屬於參與了開國之戰的老革、命那一類人，自身更在中華玄學促進會這樣一個玄學界的政府機構擔任副會長，正所謂屁股決定腦袋，他當然對門派制度不感冒。
不過這個鍋，楊晨還真不想在中華玄學促進會面前背，忙道：“等等！真人，那帖子可不是我授意的啊，跟我真的沒關係。”
楊晨本來是有背鍋的心理準備的，但那是在其他人面前，而不是在中華玄學促進會面前。
因爲他從步虛道人話語中聽出來中華玄學促進會贊成廢除門派制度，那麼這個鍋真要背在他身上，誰敢保證中華玄學促進會不會在後面推波助瀾，真的把他架在樑上下不來，逼得他不得不真的着手廢除門派制度？
玄學界中人衆所周知，這中華玄學促進會的人，更應該看作政治人物，而不是修士。
這些人平時可能會對有香火之情的人多番照顧，就像步虛道人之前對楊晨那樣，但是當牽涉到政治方面，卻決不會因此而手軟。
他們的人品道德可能相當高尚，甚至擁有高尚情操和抱負，但正因爲如此，在大義名義下，他們做事反而更加會毫不在意的讓人犧牲。因爲他們認爲，爲了崇高目標，付出代價是可以接受的。越是他們看重的人，他們犧牲起來越不猶豫。他們甚至會認爲，這是他們看重的那些人的榮幸和驕傲，一般人想讓他們犧牲，他們還瞧不上呢。
之所以這樣有感慨，自然是楊晨後世曾經有過類似經歷了。反正他從那以後，對這種事情就敬謝不敏了。
現在步虛道人這麼一說，他就連忙解釋，心頭祈禱着這步虛道人千萬千萬不要把自己硬架起來啊。
可惜他的祈禱落空了，就聽步虛道人神秘兮兮的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跟你沒關係！跟你沒關係！跟你確實沒有任何關係！”
說到“確實”和“任何”兩個詞的時候，步虛道人刻意加重了語氣。
顯然，他是不相信的。
楊晨無奈暗歎。
罷了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反正，自己是絕不會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不管什麼人想要趕鴨子上架，那都休想！中華玄學促進會的會長也不行！自己尊敬這些人後世的犧牲，卻不等於要不加任何選擇的接受他們一切安排。
又再說了兩句，步虛道人便將靈武期刊編輯部的總編電話給了楊晨。
讓楊晨驚訝的是，這個總編竟然是茅山派的景志春！
這可是老熟人了啊，楊晨可是印象深刻。
沒法，印象不深刻都不行。身爲堂堂修士，居然被兩個江湖騙子給囚禁起來，給剁掉一隻手、挑斷兩腳腳筋，又是逼問修行法門、又是逼問銀行卡密碼、又是逼迫畫符，要不是楊晨發現，抓起來兩個江湖騙子，通知茅山派救人，估計這輩子就這樣了。
順便，楊晨藉此機會，賣了茅山派老大一個面子，後來茅山派在能量粒子理論風波中之所以能夠站出來支持楊晨，那都是那個面子的作用啊！
卻沒想到，如今這景志春被救出來後，卻又當起來靈武期刊編輯部總編了。
不過想想也是，景志春經過那麼一番折磨，給挑斷腳筋還好說，茅山派這樣大派，自然有辦法治好。但他又失去了一隻手，想要斷肢重生那就沒可能了。這樣一來，景志春的修行之路，就要大爲艱難了，幾乎可以說前途無望，乾脆給他安排靈武期刊的總編位置。這總編位置真正有前途的修士不願意幹，怕耽誤自己修行。
可景志春反正修行無望，那就不一樣了。憑他之前的天賦、才能和學識，當這個總編完全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