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被幾個人“架”着,去了別墅的一個小院落之中。
這片別墅名義上說是別墅,實際上卻是一大片建築羣,擁有好幾進的院落,就彷彿是古代王公貴族的深宅大院一樣,庭院深深深幾許,佔地面積相當可觀。
楊晨他們去的院落,就是別墅邊緣的一個小院落。
進了院子裡面,就看到那宗少早就已經不耐煩的等在那裡。
看到楊晨進來,他擡起頭,用下巴對準楊晨,態度很生硬的劈頭衝着道:“楊晨,你家仗着我宗家的名頭,也享受了幾十年,現在,該是有所回報的時候了。”
楊晨問道:“有所回報?什麼意思?”
宗少一側腦袋,衝着孫雲曉道:“你跟他說。”
孫雲曉來到楊晨身邊,看似溫和,卻隱藏着蛇蠍一般的陰狠道:“楊晨,沒什麼,你的同泰實業最近沒少撈錢嗎?來,在這份協議上簽字,把它轉給宗少吧。”
說着他手向後一伸,馬上有人適時上前,送上一份文件和一隻簽字筆,他把文件和簽字筆遞到楊晨鼻子面前,努了努嘴:“喏,就是他。”
楊晨目光在那份文件上掃了幾眼,笑道:“喲,宗少還很仁慈嘛,還給我留了百分之一分紅。”
宗少冷哼一聲。
孫雲曉不耐煩道:“本來這百分之一的分紅,按照我的意思,都是不給你留的。不過宗少顧念你畢竟創立這同泰實業,也算是有功勞,加上你老爹也算是宗部長的舊交,多少要給點面子,這纔開了恩。楊晨,你趕緊的簽字吧。”
楊晨給氣樂了:“你們的吃相也太難看了吧?”
那份協議上的內容,那可是讓楊晨放棄一切權益,僅僅保留百分之一的分紅權——注意,僅僅只是分紅而並非股份。相當於期權的意思,究竟給不給分紅,那還要看人家的臉色!
“吃相難看?”宗少冷笑:“你們楊家要不是我們宗家,能有今天?父親他心軟,顧念當年情誼,沒找你們要什麼,你們也一點都不自覺,哼!本少可就沒有父親那般仁慈了!”
這就是仰人鼻息的壞處了。誰讓當初楊修元創業的時候,是找宗家借的啓動資金呢?雖然在實際發展過程之中,並沒有什麼仗着宗家名頭的地方,知道發展起來之後,這才重新跟宗家拉上了關係。但是在宗家人的眼中,這楊家的產業,那就是依靠宗家纔有的。
之前不管那是不想。現在想了,那麼楊家就得乖乖的把財產悉數奉上!
“知足吧!至少那勞什子恆陽藥業,宗少還給你們楊家留着!”孫雲曉陰****。
表面上宗少還是做事講究的。可誰不知道恆陽藥業經過之前的瀕臨破產動盪,多多少少受到了影響,現在還在恢復元氣中,或者說,並不是暴利的行業,這宗少分明是嫌棄恆陽藥業不夠賺錢還麻煩,不然的話,以他的吃相,能給楊家留着?
楊晨冷冷道:“那我是不是應該跪謝宗少大發慈悲啊?”
他諷刺的意思宗少也不知道是沒有聽出來,還是壓根就不在意,只是露出幾分不耐煩的樣子:“行了行了,你也不用跪謝了,麻溜兒的簽字吧。本少忙着呢,沒工夫跟你扯淡。”
“那我要是不籤呢?”
“不籤?”宗少彷彿聽到了什麼荒唐至極的笑話一般,失笑道:“你以爲你是誰?由得了你不籤?”
孫雲曉臉色一冷:“不籤?不籤今天你就別想從這個院子裡出去!”
“架”着楊晨的幾個人馬上反應,陰笑着一把抓住楊晨肩膀:“楊公子,你還是老實簽字了吧,不要自找麻煩!”
說着,他們手上用力,狠狠捏着楊晨的肩膀,手指都深深陷入楊晨肩膀的肉中,滿以爲楊晨這樣的公子哥,被他們這用力一捏,那還不殺豬一般的叫起來,馬上就得屈服?
可他們沒想到,楊晨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身體微微一抖,這些人竟然情不自禁的重重跌出了好幾米遠,頓時脫口驚呼:“不好!”
只聽“嗵嗵”幾聲響,這幾個彪形大漢重重落地,整個院落的地面都彷彿在顫抖了一下。
孫雲曉也反映快,馬上跑到宗少那邊,擋在了這宗少身前:“姓楊的!你還想動手不成?”
與此同時,訓練有素的保鏢們,迅速身形閃動,把那宗少圍在了中間。
宗少本來有些臉上變色,見狀感覺自己安全了,馬上在保鏢們的重重保衛之中上躥下跳的怒吼:“楊晨!你竟敢動手?反了你了!”
“動手?”楊晨臉上似笑非笑道:“就算是動手那又如何?”
說着一步步向着那宗少面前走了過去。
“給我上!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宗少發號施令,怒火中燒:“真是狂妄,在我們宗家還敢這樣,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本少爺就不姓宗!”
立刻有幾個保鏢衝上前來,要把楊晨制服。
楊晨如今雖然修爲暫時失去,僅僅只有一階,又在那九五鎮龍風水大陣壓制之下,但也不是這些僅僅只是普通人的保鏢們能對付的。
雖然這些保鏢一個個不是出身特種兵,就是特警,身手相當了得,可在楊晨面前,卻也是根本不值一提。
他慢悠悠的向前走去,這些保鏢們衝上前來,他前進的速度也沒有絲毫變化,只是看上去漫不經心的左一撥、右一拍,這些保鏢就身不由己的重重摔在一邊,半天都爬不起來,偏偏還連一聲呻吟都發不出來,頗爲有些詭異。
宗少開始還不放在心上,可看到十來個保鏢上去,統統一招都沒有過,便被楊晨一把撥到一邊,在地上掙扎着爬不起來,而且還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頓時心中大駭,連連往後退去,一邊失聲叫起來:“快!快上前!攔住他!一定要攔住他!孫雲曉,你趕緊給我擋住他!事後本少重重有賞!”
他說話的聲音,因爲害怕變得有點發顫和尖利,聽起來格外可笑。要是往常,讓宗少如此失態的人,一定會被他狠狠的折磨一番出氣,可現在宗少哪裡有什麼閒心管什麼可笑不可笑?
被宗少點到名的孫雲曉倒也有幾分膽子,見到如此情況,居然也不後退,而是壯着膽子往前衝來,一邊色厲內荏的大叫道:“楊晨!你趕什麼?不想活了嗎?想想你的家人!不要做錯事!”
可惜,他的戰鬥力還不如那些保鏢呢。要說耍心眼使壞,那些保鏢們綁起來加一塊兒都不是對手。但要說動手,一個保鏢可以打他這樣的人十個都不帶喘氣的。
那些保鏢們都擋不住楊晨,他又如何能夠抵擋得住?
他衝到楊晨面前,照樣被楊晨重重一撥,惡狠狠的摔倒在地,痛得呲牙咧嘴得在地上掙扎,同樣叫不出一聲來,那金絲邊眼鏡下看上去很吻合的臉,已經因爲驚駭和痛苦而變得猙獰。
宗少更加害怕了,看着楊晨前進的動作,就彷彿看到了什麼鬼怪一樣。他後退的過程中,一個腳下不穩,跌倒在地,卻也不停下,狼狽的亂滾帶爬,拼命的想要拉遠和楊晨之間的距離。
可是,這小小院落的面積本來就不大,就算他想要躲閃,又能躲到哪裡去?
而且這個院落還比較偏僻,宗少原本的意思,是打算在這偏僻的地方,好方便他炮製楊晨,爲了不讓人打擾,也不讓人想自己的父親報告,宗少來這裡的路上,就把閒雜人等打發了,現在這院落周圍,只有宗少的身邊人在。
現在宗少就開始後悔自己之前爲什麼要這樣做了,搞得他想要呼救都找不到人相救,但他卻也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殺豬般大叫起來:“來人啊!救命啊!殺人啦!”
就彷彿是一個少女即將被一個壯漢****的時候一般。
楊晨也很配合,適時“獰笑”道:“你叫啊!你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
“不要過來啊!”宗少連連求饒:“楊晨!你不要過來啊!你那東西我不要了!你不用簽字了!不要過來啊……”
雖然楊晨實際上並沒有對他做什麼,可是這宗少仗着宗家的名頭,在京城之中劣跡斑斑,他以己心度人,不需要楊晨動手,就自動腦補了很多可怕的場面,先把自己嚇得夠嗆,整個人徹底崩潰了。
楊晨也故意讓給他教訓,前進的步伐放得很慢,好讓這肆無忌憚膽大包天的惡少印象更深刻一些,可他不過才走了幾步路,就皺起了眉頭。
他超越常人敏捷的鼻子,嗅到了一絲尿騷味。
仔細一看,這之前張狂得不行,彷彿老天第一他第二的宗少,襠部已經溼了一大片,竟然給嚇得失禁了。
不過宗少卻彷彿沒有察覺到這些一般,口中連聲許諾:“不要過來啊!求求你,千萬不要過來!要不……要不我把握這個墜子給你?很值錢的,玻璃種的翡翠,有錢都買不到……”
楊晨暗罵一聲晦氣,停下了腳步。
見他停下來,宗少如蒙大赦,一把扯下脖子上的墜子,彷彿被火燎了一樣飛快丟出來然後縮手。
楊晨一把接過的時候,已經聽到院外有人道:“楊先生,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