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定了之後,小囡囡的事情就好辦了。
龔教授對尚雲保證:“小夥子,先讓你的女兒去我們的課題組如何?我們先採取一些保守措施,避免小囡囡的狀況惡化。然後我帶着小囡囡去楊先生那裡,如果驗證成功,就證明他的話是真的,那就讓小囡囡留下來跟他學習,如果不行,那就留在課題組,你看如何?”
“可是……”尚雲還是有些捨不得離開自己的女兒。
楊晨笑道:“不用擔心,如果你捨不得離開自己的女兒的話,你可以一起過來啊。你親眼看着,總不用擔心了吧?”
尚雲猶豫不決。他當然願意,可是看着楊先生一定很有錢,在大城市生活,自己家庭……
“你擔心家庭負擔不起是吧?”楊晨明白他的顧慮,給他吃下定心丸:“放心,所有的支出,都由我負責……”
尚雲連連擺手:“不不不,楊先生,不能用您的錢,我們還不起。”
“不用你還……”
“那就更不行了!我們不能白用您的錢。”尚雲臉上神情很堅定:“家裡雖然窮,但是還是骨氣的,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這年代這樣的人可不多了。楊晨心中暗贊,笑道:“不是白用,我是做慈善。我早就打算建立一個慈善基金,對那些得了怪病、大病的超常兒童、病患兒童提供援助。小囡囡只是第一個接受援助者罷了。”
看尚雲還搖搖頭,楊晨笑道:“不用急着拒絕。我先聲明,我們並不是平白無顧的給你錢,我會跟你和小囡囡簽署一個協議,小囡囡恢復正常後,日後長大了需要在我的公司爲我工作。所有的花費,用她的工資償還。你看如何?”
尚雲還在猶豫,旁邊的龔教授開口道:“小夥子,可以答應這位楊先生,大家公平交易,有往有來,誰也不欠誰。”
他這才下了決心:“好吧。”
“那就這樣說定了。”
一切搞定,此時火車也快要到站了。
不過,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火車也進不了站,會由給他們擦屁股的世俗政府和軍隊接手,還有玄學界人幫忙,用大規模的幻術,洗掉乘客們的記憶,免得引發恐慌。不光是乘客,甚至是沿途可能看到這一切的那些人,都要同樣處理。
至於如此破爛得不成樣子的火車要如何解釋,那就要看世俗政府那些筆桿子的了。
果然,沒等到站,火車就停了下來,然後是一隻部隊上來,把所有的乘客封鎖控制,楊晨更感受到了幾個玄學界修士和軍隊一起出現。
楊晨也沒打算跟軍隊的人碰面。這時候要見面,身爲罪魁禍首之一,肯定會雙方都不愉快的,還不如不見。
小囡囡父女和龔教授即然已經和楊晨有了約定,當然也不能讓他們的記憶被洗掉,於是楊晨帶着小囡囡父女,龔教授,還有包藝華、王賢成等人,和淨明道兩人告別,趕在軍隊封鎖之前離去。
離開之前,他也跟淨明道的人約定了聯繫方式,對方還邀請他去訪問淨明道的山門。楊晨巴不得有辦法跟他們拉近關係,自然是正中下懷的答應了。
下了火車,去往高速公路之後,楊晨帶着衆人離開了封鎖線,然後打電話讓人把小囡囡父女和龔教授送往火車站,在那裡他們將會去往國防科大所在的省會沙洲,等到龔教授準備妥當之後,再來金州。
當然,這中間的花費,楊晨全包了。龔教授等人倒也沒有拒絕。
送龔教授三個人離開之後,楊晨再帶着王賢成包藝華二人,準備回去自己家。
走到半截,他突然想起自己那輛慘遭蹂躪的x6,順便找了過去,發現車輛雖然樣子看上去很悽慘,但居然還沒報廢,倒不愧是品質保障的德系汽車。
他乾脆打電話叫來拖車,把車子送去大修了。
“唉,畢竟不是後世那種車輛,很抗揍,這點小小戰鬥,根本不會有多少損傷。現在的車輛對於我來說,還是太脆弱了。也許我應該好好改裝一下,或者乾脆自己開個公司自己造?憑我來自後世的技術和材料,我能把全球汽車行業搞個人仰馬翻吧?”
想到這裡楊晨倒是有了點想法,不過現在還不着急,汽車製造行業畢竟和自家的藥業風馬牛不相及,要加入卻也沒那麼容易。
拖車離開後,楊晨帶着王賢成二人,就準備登上剛剛讓公司送過來的汽車離開的時候,高速公路後面突然飛快的開過來一輛軍用越野,到了楊晨他們身邊就“嘎”的一聲刺耳剎車聲,停了下來。
然後車門“咣”的被一腳踢開,一個女軍官氣勢洶洶的從車上衝下來:“站住!你們不準走!”
楊晨剛剛打開車門要上車,看到軍車過來,就知道估計是找自己的,果然這軍車上下來的女軍官就直接衝自己來了。
楊晨仔細端詳了下這女軍官,發現她看上去二十出頭,年紀輕輕就掛着少校軍銜,倒是長着漂亮的瓜子臉,氣質英姿颯爽,個頭很高,都快一米八了。這麼高的個子估計當她男朋友會很有壓力。
她身材很好,一身迷彩軍裝反而把她身體的曲線勾勒出來。修長的****,渾圓得****,胸口鼓漲漲的,被軍服勒得很緊,顯得越發突出,十分吸引人眼球。
只可惜,她的表現和外表很不匹配,只見她一把衝上前來,兇巴巴的對準楊晨就吼道:“看啥?看啥?你知不知道你很混蛋?”
“我?混蛋?”楊晨有點懵了,摸不着頭腦的指了指自己。
“沒錯!就是你!”女軍官叫道:“對了,還有你旁邊的人,你們都是混蛋!”
王賢成包藝華二人無奈的低頭表示自己很無辜的躺槍了。
“我們怎麼混蛋了?”楊晨表示不服。
“還怎麼混蛋?你們說怎麼混蛋了?”女軍官怒火高漲:
“你們剛剛乾的事情難道不混蛋嗎?啊?想打架找個沒人的地方打不行嗎?非要在火車上?你們知不知道火車上有多少人?一旦火車脫軌,會死多少人?你們玄學界的人就一直這樣不顧大局嗎?”
“我們已經儘量剋制了……”王賢成嘀咕了一句。
這女軍官耳力不錯,馬上就聽清了,氣得胸前峰巒劇烈起伏着,讓人情不自禁的就想要去仔細查探一番究竟:“剋制了?你還好意思說剋制?你看看火車被你們打成那樣,還有那麼多人受傷,你們知不知道,我們整天給你們玄學界的人擦屁股很辛苦的!”
“怪我咯?明明是他們……”王賢成還不肯服輸。
“他們?沒有你們他們怎麼會動手?他們是罪魁禍首,可你們的責任也不可推卸!”女軍官一把衝到王賢成跟前,指着他鼻子喝罵:“你們這些人,一個個眼睛都長到鼻子上了,可是作出事情來,就跑了,全讓我們來給你們收拾殘局,你們還有沒有點責任心?有沒有點擔當?”
好吧,這姑娘是來找場子來了。
沒辦法,這事兒的確是自己理虧。所以楊晨沉默不語,一句話都不說。
但王賢成可沒有他那樣的意識。關鍵是,他不像楊晨是從普通老百姓中間成長起來的,也能夠接受女軍官的觀點。
至於王賢成麼……
人家可是重陽宮掌門關門弟子,當下一任掌門培養的,多少有點高高在上,要讓他們像楊晨和這女軍官這樣,把普通人安危放在最高,那是不可能的。
更關鍵的地方在於,這些玄學界大門派雖然已經被政府的力量用一個玄學促進會牽着鼻子走,但是本質上,還是把世俗政府的人當成給自己跑腿的嘍羅。王賢成又太年輕氣盛,被女軍官這樣喝罵,臉上頓時掛不住了。
楊晨眼看要糟,連忙上前打圓場:“是是是,部隊的首長說得對,我們以後一定努力剋制,下一次一定不會這樣大場面了……”
這話還沒完呢,女軍官就炸了:“還想有下一次?你們居然還想有下一次?”
這丫頭火氣可真大……
楊晨無奈的摸摸鼻子,就當沒聽到好了。
還能怎麼樣?
你的確是理虧啊。
女軍官正罵着呢,突然身上傳來一陣氣勢磅礴的音樂聲,她響了。
楊晨聽得耳熟,這不就是那在網絡上被人誤認爲納粹黨衛軍第一裝甲師軍歌的《themass》麼?
沒想到這丫頭愛好這麼獨特啊?
不過,身在軍對中卻用疑爲納粹軍歌的曲子當鈴聲這樣真的很好?
對楊晨來說,這首歌曲意義又不同。
因爲在後世,這首曲子被歐洲教廷選作他們的戰歌之一。
不知道有多少歐洲聖騎士,就是唱着這首歌英勇無畏的衝向特洛伊聯邦的陣地壯烈犧牲了的。
對於楊晨來說,這歌曲已經熟到了骨子裡。
每一次聽到這歌曲,都讓他回憶起當初和特洛伊血戰的日子,回憶起那些來自歐洲、壯烈犧牲在特洛伊軍隊手中的戰友。
喜歡這首歌的人,楊晨沒辦法討厭。儘管他最開始對這個女軍官的印象並不好。
不知不覺的,他看向女軍官的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帶了點哀傷,帶了點追憶,有滄桑,也有英勇無畏。
那血與火交織的戰爭歲月啊……
女軍官正要接通電話,卻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顫,那個眼神是那樣的回味深長,一把就狠狠擊中了她心靈最柔軟的地方。
她手上一抖,電話都幾乎握不穩了。
深呼吸一口氣,她也不去管那麼多,匆匆撥通電話,從電話那端馬上傳來破口大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