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軍團這一邊，儘管已經傳承了加百列所有的記憶，也知道天使與惡魔想來互看不爽，但凡相遇，總是免不了相互廝殺。但他畢竟還是離開天庭太久，所以大戰在即，楊晨趕緊抓緊時間向羽打探當前的情況。
“這場戰爭，到底是怎麼拉開序幕的？”看着那一對對正在進入傳送門的天使軍隊，楊晨向身邊的羽問道。
“起初的時候，只是我們的意志偵察隊在虛無之地被惡魔軍團偷襲，神聖之王得知這個消息，很是憤怒，他覺得自己沉寂太久，以至於下面有許多人忘記了他的存在……”羽看着巨大的傳送門，彷彿能夠透過這道門，看到即將慘烈的戰場。
“只是他沒想到對方居然是撒旦領軍，於是愚蠢地死去了？”楊晨現在大概能夠理解當初加百列爲什麼要離開天庭了，有這麼一位王，不知道是福是禍呢？
而且他現在的身份正是迴歸後的加百列，言語之間總得有幾分當年加百列的樣子。
果然，一聽他這話，儘管面對一個詆譭王的人羽很是不喜，但那個人總歸是那個人，幾百年來都不曾變過，於是苦笑一聲，道：“事實上，這次惡魔軍團的領軍人物並不是撒旦，而是他的兒子桀，而且我感覺……這次的戰爭，似乎是早有預謀，而且是他的目的是在我們之中。”
“桀？”
楊晨翻遍了加百列的記憶，卻始終沒有有關於桀這個惡魔的信息，要知道，身爲神聖之王的右翼護衛，他對於自己的敵人，惡魔軍團所有的高層都瞭若指掌，於是疑惑問道。
“他是撒旦在你離開之後的兒子，聽說天賦異稟，實力早已超過他的父親，而且爲人心狠手辣，就連那羣怪物都畏懼他的手段，這一次，只怕撒旦也被他擺了一道。”
羽解釋道：“而且據我們的情報所知，現在他已經完全掌控了地獄的一切，所以今天這十萬軍隊，只不過是先鋒，後續將還會有更多的軍隊投入到戰鬥中去，畢竟我們現在所面對的可是整個地獄。”
“真個地獄？”楊晨駭然。
從加百列的記憶中，他可是很清楚的，儘管幾百萬年來，地獄都在天庭的打壓下苟延殘喘，但其中的力量可不容小覷，否則當初手持烈焰之劍的加百列，早就將這個地方當成天庭的後花園了。
可是現在，他們所要面對的，居然就是這樣一個恐怖的對手，而且想來殘暴的君王在戰爭時期總是能夠讓所有的力量爲自己所用。
可以說，現在的地獄一方絕對是鐵板一塊。
可是天使這一邊，別看現在所有的天使都完全聽命與他，但天使畢竟已經和平太久了，久到儘管有一個高高在上的神聖之王，他們也敢在王的眼皮底下勾心鬥角。
僅僅今天的這十萬軍隊，就已經有來自數十個勢力的分支。
也就是說，現在的天使軍隊，完全是一盤散沙，就算他們聽命於頂着一個加百列身份的楊晨，所服從的不過是他手中的烈焰之劍和加百列的名聲，而不是楊晨本人。
這種因爲常年壓迫的威勢而服從的軍隊，一旦出現漏洞，將會萬劫不復。
楊晨頓時感覺壓力山大，看來這個所謂的領導者並不好當啊。
似乎是察覺到了楊晨情緒的變化，羽的眼中露出一絲不喜，撇撇嘴說道：“看來你是真的在人間待得太久了，以至於都染上了某些不好的情緒。”
“切……”楊晨不屑說道：“好或者不好，這場仗又躲不過去，說白了，就是因爲兩個男人之間哪點可悲的尊嚴，就要兩個種族跟着陪葬，而我們，卻因爲某種原因，要求着他們去送死。”
“你可別忘了，當初的撒旦可是你親手逐出天使國度的，甚至幾乎所有的地獄高層，都是你一手把他們推向那裡的，所以這場戰爭，誰都可以不屑一顧，你卻擁着非戰不可的理由。”羽白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雖然對於自己身邊的那個男人的言行早已習慣，但是聽到他詆譭曾經的王，羽還是覺得有些彆扭，不由得冷冷地提醒他。
“我謝謝你啊。”楊晨沒好氣說道。
羽笑吟吟答道：“不客氣不客氣。”
楊晨一口老血噴出了老遠……
確實，當初天使之國剛剛成立，神聖之王成爲至尊，身爲右翼護衛的加百列，可以說是忠實的王座守護者，一切不付出王之意志的天使，都被逐出天使之國，並且剝奪一切成爲天使的權利，其中後來的地獄主宰撒旦就是第一個被加百列逐出天使之國的墮落天使。
只是誰也沒想到，隨着被放逐的天使越來越多，那些本來應該在虛空中自生自滅的墮落天使被撒旦教唆，竟是組建了一支足以與天使國度的抗衡的力量，並且迅速壯大，形成了現在的地獄。
所以說，不管天使與惡魔征戰多少次，加百列，都應該是衝在最前面的那個人，因爲地獄這個天使永生的敵人的形成，正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很快，十萬軍隊依次穿過了傳送門，進入到虛無之地，楊晨和天使羽對視一眼，也同事舉步穿了過去。
一陣絢麗的閃光之後，兩人來到了天庭與地獄的交界處——虛無之地。
儘管已經在加百列的記憶中得知虛無之地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但是真正雙腳踏在這片土地上，楊晨還是被深深震撼。
四周是無盡的虛空，而虛無之地就像是虛空中一個巨大的浮島，千萬年靜靜地漂浮在虛空之中，沉默地承受着在上面發生的所有戰爭。
虛無之地看起來是真的一片虛無，什麼都沒有，零星的一些黑色植被也在多次的戰爭中消失殆盡，只剩下黑色的堅硬的土地。
而且在這裡，完全看不得任何的星光，一片黑暗，就連天使所發出的光芒也微弱到極致，彷彿這裡是所有光芒都無法穿透的極黑之地一般。
這片地方唯一的照明東西，就是地上那些時不時出現的岩漿湖所發出的紅光，不過照明的範圍依然有限。
十萬天使軍團所發出的亮光能夠照射到的地方，除了他們自身所在的位置，甚至不能延伸到一米之外。
黑暗，陰沉以及慘烈。
這就是楊晨踏上這片土地的第一感覺，也是唯一的感覺。
“怎麼樣？多年沒有來，時不時有些懷念？”羽倒是沒有太多的感覺，經常與惡魔交戰的她，對這裡的環境早已經麻木，見到楊晨有些發愣，便戲謔一笑問道。
“確實……”楊晨苦澀一笑，隨後看向那些等待着命令的天使們，提高了嗓音，大聲吼道：“今天，我們將爲光明而戰，或許也將爲光明而死，但我想告訴你們的是，光明，永遠不會畏懼黑暗，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們能夠用自己的光亮，照耀這片土地，把他變成光明的一部分，你們有信心嗎？”
以光明之名，這是每個天使最爲榮耀的事情，所以當楊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跟前的十萬軍隊，不論是真心想要戰鬥的，還是被迫推向戰場的，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的胸腔，有一種叫做熱血的東西正在沸騰，齊聲吼道：“有！”
“以光明之名，驅逐一切黑暗！”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於是下一刻，無數個人，無數道聲音，都在喊着同一個內容，高舉手中的戰戟戰槍戰弓戰劍，放聲嘶吼着。
“以光明之名，驅逐一切黑暗！以光明……”
嘶吼一直持續了十多分鐘，卻還沒有停下來的趨勢，而且越吼越帶勁，楊晨徹底傻眼，揉了揉發聾的耳朵，趕緊跟着記憶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這才安靜了下來。
距離惡魔軍團所在的位置還有一段距離，而且對方的兵力也還沒有反饋上來，楊晨也不着急着出擊，而是讓所有人都原地待命，自己則是帶着羽翻越一座還算高聳的山丘，站在山頂，遙望着地獄傳送門所在的方向，不由得感慨道：“這麼打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真想直接衝到地獄一鍋端了算了。”
“聽你這意思，似乎以前的無數場戰鬥都手下留情了？”羽在一旁聽到他的感慨，不由笑道。
楊晨頓時被嗆得不行，選擇了閉嘴。
要知道，不管是天使還是惡魔，本質上都是同一個等級的生命體，而且是已經進化完全的高級生命體，尋常的攻擊即便能夠擊散，卻不能完全殺死，過一段時間又會再次聚合，所以所謂的戰爭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當然，這並不是說沒有辦法可以把他們殺死，只不過這種辦法是在太稀少，針對範圍太小，根本起不到作用。
比如以強悍的宇宙力量直接洪成渣，那肯定是活不了了，可是宇宙的力量一直以來都是極其神秘的存在，又有誰能夠掌控呢？
又或者用比他們更高一級的兵器也可以殺死，比如楊晨手中的烈焰之劍，或者當初撒旦被驅逐的時候從神聖之王那裡偷去的閃電戟，也可以造成這樣的效果，但是烈焰之劍只有一把，閃電戟亦是如此，總不能兩軍交戰的時候，雙方各派出一人手持兩件神器相互砍殺，一人倒下再換另外的人替補吧？
那得打到猴年馬月去？
所以在當初雙方都發現了這麼一個道理之後，便決定停戰，這都已經幾千萬年沒有發動戰爭了，這一次又是爲何呢？
楊晨苦苦思索，卻不得其中妙法，一旁的羽也是安安靜靜地沒在說話，似乎也在思考着同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