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綰如嫣然而笑，風華非凡：“楊真人，只要我心念一動，這一招就要發出來了，真人你還沒有任何動作嗎？這可是根據你的能量粒子理論而來的粒子方程哦。”
楊晨搖搖頭：“不，這不是粒子方程！”
“真人說這不是粒子方程？”趙綰如皺起好看的彎彎秀眉：“那這是……”
楊晨搖搖頭，目光中投射出狂熱之色，就好像財迷見到了金礦，吃貨見到了美食一樣：“這當然不是粒子方程。”
他大聲說道：“這是粒子矩陣！”
“粒子矩陣？這是什麼？”趙綰如露出疑惑之色：“小白羽還是沒有成功開發出粒子方程嗎？楊真人，你能說說，小白羽的問題在哪兒嗎？”
“不不不，”楊晨仰天大笑道：“你理解錯誤了，他並不是沒有開發出粒子方程，而是開發出了比粒子方程更高深的東西：粒子矩陣。”
看對方還有些不理解，楊晨進一步解釋道：“你知道矩陣方程嗎？”
趙綰如點點頭：“知道一些，矩陣方程是未知數爲矩陣的方程，而矩陣則是高等代數學中的常見工具，在電子學、力學、光學、量子物理中都有重要地位。”
聽到趙綰如的回答，楊晨進一步肯定了對方的科學素養，滿意點頭，興致勃勃，談興大發：
“沒錯，能量粒子理論，說白了其實就是一種基礎物理學理論，粒子方程的提出，離不開高等數學工具。而當方程形式爲矩陣方程的粒子方程，就是粒子矩陣，說白了，這是一種比普通粒子方程更高級的粒子方程！比如說範德蒙矩陣、阿達馬矩陣、泡利矩陣、狄拉克矩陣……”
他噼裡啪啦一連說了好幾個矩陣方程出來：“這些矩陣方程都是粒子矩陣中常用的基礎矩陣……”
洪不器趙綰如還好，剩下三個眼前已經變得一片混沌，明顯是有聽沒有懂。尤其是方媛媛，看上去已經暈乎乎的，一副站都快站不穩了的模樣。
“咳咳，”洪不器咳嗽一聲，打斷了興致勃勃的楊晨：“抱歉趙真人，他們三個孩子還沒學到這麼深入，實在聽不懂，你還是解釋淺顯點吧。”
整句話其實就一個意思：說人話！
楊晨這才意識到對面的並不是那個天才，並不足以跟他討論這些數學問題，他尷尬的乾咳一聲，癟了癟嘴，實在意猶未盡。
唉，無趣。你們怎麼會了解一個曾經的學渣經過血淚痛苦折磨之後，終於可以在聊天中用高深數學問題輕鬆碾壓別人的時候，心中的那無限酸爽呢？
“好吧，簡單的說，所謂的粒子矩陣，其實就是陣法在能量粒子理論之中的體現！”
兩個小夥子明顯鬆了口氣：不就是陣法麼？早說啊！還以爲是多麼高大上的東西呢，這一個字沒聽懂的，搞得我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陣法的佈設不是需要很多準備工作的麼？我們這個，就能算得上陣法嗎？”趙綰如問道。
“當然不算。”楊晨解釋道：“我只是說，粒子矩陣是陣法在能量粒子理論之中的體現，並不是說，粒子矩陣就是陣法。一個是舊有的體系產物，一個卻是新體系的產物，本質還是有區別的。嚴格來說，粒子矩陣應該是陣法的進化版本。”
“玄學界傳統的陣法，佈置需要很多準備工作，一般不能移動。就算可以移動，也需要煉製陣盤、陣旗等等。而且布起陣來也有各種苛刻的條件和限制，完全不夠靈活。像你們的七星會聚這樣，可以隨時隨地，並且對參與人數不限制的佈陣是辦不到的。”
“而粒子矩陣不同，粒子矩陣本質上就是一種粒子方程，最多不過是運算量比粒子方程大點而已。所以，它可以擺脫傳統陣法的侷限和弱點，在威力和操縱上面，也比傳統陣法優勝。可以說，它將會是修士大規模戰鬥乃至於修士戰爭不可或缺的必備手段！”
“那麼，我們這一次的聯合法術可以不用全程集中精力操縱，甚至可以準備好攻擊的時候還能跟人說半天話都沒有問題，也是因爲這乃是粒子矩陣的原因麼？”趙綰如早就感覺有些不對，尋常的法術施展，必須集中精力，哪能這麼輕鬆？現在看來，很明顯是因爲那是粒子矩陣的原因。
“沒錯。大戰之時必須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要是不能分心，戰場上早就死八百回了。若沒有這等功能，粒子矩陣怎麼可能成爲修士戰爭的必備手段呢？其實只要粒子矩陣一形成，你們完全可以自由行動，只需要一個人操縱即可，不用像傳統的陣法那樣，佈陣成功之後就不能離開自己的陣位。”
耐心的解釋完，楊晨看向五人頭頂之上已經形成的北斗七星投影，揹負雙手淡淡道：
“好了，說了這麼多，你們也應該對粒子矩陣有所瞭解了。那就把你們粒子矩陣的攻擊釋放出來吧，讓我看看成色，幫那位名叫白羽的天才，找找他計算中的漏洞。”
“楊真人，你真的不做任何防禦嗎？”趙綰如卻沒有動手，而是問道。
如果說之前她可以只求取勝，對方不防禦那還求之不得，但和楊晨交談這麼久，她分明在楊晨身上感受到了幾分和白羽神似的氣質，反而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了。
楊晨搖搖頭，傲然道：“憑你們幾個還不需要，儘管來吧。”
“那麼，小女子就奉上七星會聚的這一擊，請君品鑑！”趙綰如說話也客氣多了，不再遲疑，心念一動，璀璨的星光凝聚成一道蔚藍色湛湛神光，向楊晨電射而來！
就在趙綰如發出攻擊的瞬間，還是那個山谷中，天才少年白羽突然低下頭來，從懷中掏出一個手錶大小、帶有液晶屏幕的儀器，這才擡起頭來，悠然神往：“終於開始了，究竟結果會是如何呢？我好期待啊！楊晨真人，想必你也是萬分期待了吧？”
他身後的小夥子翻翻白眼：“你用從人家理論研究出來的東西去對付人家自己，人家還會期待？誰那麼缺心眼啊？”
白羽搖搖頭：“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
“我是不懂，我只知道，正常人就沒有這麼缺心眼的。”
“所以你只能是你，而不是開創能量粒子理論的楊晨！”白羽斷然道。
小夥子嘀咕了一句：“這種二百五，我還是不當的好。”
白羽沒聽清楚，疑道：“你說啥？”
“哦哦，我沒說啥……”小夥子顧左右而言它了。
白羽也沒糾纏，而是死死的盯着手中儀器正面的液晶屏幕，看者上面的數字如同火箭一樣飛速上漲，滿臉都是興奮之色：“好厲害！能量粒子場強300，能量壓強也有7了！”
“哦哦哦，能場450，能壓11。3！”
“能場500，能壓14。8！我的計算得沒錯！果然沒錯啊！”
看着那簡陋的差不多的液晶屏幕，白羽興奮大呼小叫着，不看這儀器跟電子錶完全一樣的顯示內容，肯定會被人誤以爲他手上捧着的是什麼寶貝。
至少他身邊的小夥子就完全無法理解，就這麼簡單的兩個數字跳動，怎麼白羽就能夠那麼嗨？根本就沒什麼可看的嘛，還看得那麼起勁、那麼投入，那手舞足蹈的模樣，乍一看還以爲你發羊癲風呢！
“我說小白羽，你這東西靠譜不啊？”他懷疑的問道：“就這兩個數字的跳動，你怎麼跟打了雞血似的？”
“不靠譜？怎麼不靠譜？當然靠譜了，靠譜極了！你仔細看看！”被他這麼一說，白羽激動的揮動着雙手，把手中儀器遞到對方眼前，完全不能接受對自己的質疑：
“這可是我親手打造的能量粒子探測儀，可以接受方圓三百公里之內一切能量粒子場的波動。只要能量粒子場的場強有標準值百分之一的變動，都可以清楚的探測出來！你知道嗎？現在那邊能量場強度已經達到正常的五百倍！這正好跟我的計算數據完全吻合，你知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靈氣雷達理論上已經沒問題了！”
“好吧好吧，靠譜，靠譜，相當靠譜。恭喜你了小白羽，又攻克了一個難關。”小夥子應付道。
“算了，磊哥，你這恭喜一點誠意都沒有，”白羽翻了翻白眼：“反正我早就不指望你能理解我這些發明的偉大了。”
說着他正要收回儀器，磊哥卻大呼小叫起來：“怎麼回事？讀數在降低耶，好快……這就快歸零了！怎麼回事？不會是你的儀器出問題了吧？”
白羽一把收回能量粒子探測儀，擺弄起來：“怎麼會？明明計算中沒有問題的啊？怎麼會出了問題？”
這個時候，可以清楚看到，這儀器液晶屏幕上的讀數已經變成了0，那是正常情況下的默認值，代表能量粒子場強度和能量壓強爲正常值。
翻來覆去擺弄了一下，白羽沒能看出問題，拉了下磊哥：“磊哥，放點氣勢出來。”
“小白羽，你以爲氣勢是說放就放的啊？”
“讓你放就放，廢什麼話？”白羽不耐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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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哥翻翻白眼，身上氣勢頓時冒出來。
馬上，讀數就向上攀升起來，看着液晶屏幕，白羽不由得皺緊眉頭：“讀數沒問題，儀器沒壞啊。那剛剛讀數怎麼突然歸零？等等……”
他難以置信的擡起頭來：“難道說，是那邊的戰鬥結束了。不會吧，根據我的記算結果，明明還有得打，怎麼這麼快那邊的戰鬥就結束了？”